轰——
超音速疾驰的人影猛地一个刹车停了下来。
人停了下来,但带起的狂风却不止,呼的一下吹得两旁的树都往前倾倒了。
但这么强的风,却难以吹起詹风的秀发,合金打造的它们只是懒洋洋的摆了摆,露出了遮蔽在它们阴影中的一只泪眼。
东平看了看地上死定了的柏丁,不由叹了口气。
“你怎么把我的目标给杀了?”
“变回来。”詹风没头没尾道。
东平顶着伯恩的脸道:“有卫星,可能会被看到……”
“……”詹风看着他不说话。
东平摇了摇头,动用【万象真形】将之后自己十分钟被出詹风外的人看到的可能性抹杀——还好,并没有遇到过强大的boss。
他从伯恩的模样变了回来,肌肉膨胀,身高增加,这直接让他身上被持续超音速撕扯的衣服彻底解体。
就在东平拿出新外套准备重新套上时,詹风猛地扑了过来;
经过改造的她很重,这一下冲击很大,让他差点被撞倒。
感觉她抱着自己哭,东平面带无奈。
“都是快三十岁的大姑娘了,怎么还这么爱哭?”
詹风不理他,只一味埋头呜咽。
“行吧,能哭也好,一直闷着也是事……”
哭泣之余,她以东平八年前熟识的那个詹风的声音闷声道:“我很邪恶么?我是不是很虚伪?”
“谁?你?怎么可能!”东平表情夸张地笑道,“詹风小妹妹那么天真烂漫……”
“你说实话!”
东平叹了口气伸手拂过她的发丝,却被一根头发划破皮肤,流出血,不动声色用血能愈合后,他拍了拍她的背:
“有人曾经说过,资本来到世间,从头到脚,每一个毛孔都滴着血和肮脏的东西……你既然选择了走上这条道路,就只能在吃人和被吃中间选一个了。你吃人,你肯定会被人认为邪恶,但你现在也不是完全没有选择。
在大家都在吃人的世界,不吃人的资本家会被吃掉,但强大如你,应该还可以找到一条即便少吃人也能不被吃掉的路,你父亲是这么做的,一度接近成功,而你现在既然比他更知道了一些东西,这条路会更好走……”
“他说我背叛了父亲,你这么说,你一定也这样认为!”她说着捶打着东平。
东平挨了两下“粉拳”,被打得骨头生疼,差点吐血,赶紧握住她的手臂,嘴里赶紧解释:
“你不算是背叛,你不是吸取了他失败的教训吗?你归根结底也还是想这么做的……你看,这是继承和发扬,而非颠覆背叛,他不懂你,我懂你的……”
詹风闻言,埋在他肩膀哭得更凶了,她哽咽道:“你真的懂我吗……我不想这样的,我不想当坏人……”
“别想太多,在这个比烂的世界,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你如果是坏人,那其他财团的人是什么呢?”
在东平又劝了她几句后,她情绪终于稳定了些,开始喃喃自语:
“我想回我的湖畔庄园,我想我爱的人都在那里陪着我,看日升日落,草长莺飞,慢慢老去,最后葬在这里……
我不想改造身体,不想每天挖空心思算计,我不喜欢每天没日没夜做实验……
我想吃阿姆斯做的菜……
我想爸爸,我想妈妈,我想你……想你……”
詹风说着说着,睡着了……
……
阳光透过窗户,从床台逐渐爬到枕头,最后爬上詹风的脸,刺激地她睫毛忽扇,最终醒来。
她眯起眼睛爬起来,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躺在湖畔庄园的床上,熟悉的原木打造的房间在清晨的阳光中仿佛闪着柔光;
眼前的一切与那天重合……那天她十八岁,父亲刚刚给她修了这个庄园;
在这里住下的第一天,原本晚上因为认床,她睡得不太好,但当阳光温暖地吻醒她时,她爱上了这里。
那天她醒了后,兴奋地跑出去,父亲难得地在外面等着她……父亲?!
詹风翻身起来,咚的一声,在地上踩出了好沉重的脚步声……
她一下顿住了,仿佛钉在了地上,半晌才低头一看,漆黑的哑光金属,在这温暖的阳光下依旧冰冷,随后她用意念启动右眼,一串串增强现实的文字和数据随之出现在被她锁定的每一个物体旁边。
她斜仰起头,让冒头的泪珠倒流回眼眶,一个深呼吸,挤出一个微笑,然后拉开门,往外走去。
当她走下楼梯,一股好闻的味道就扑了过来,这是当初她最喜欢的辣味菜品!
她加快脚步,两下跑到餐厅,只见东平身着围裙,正在餐桌上布置着丰富的菜肴。
“哟,醒了?洗漱完来吃饭吧。”东平笑了笑,“这些年我也不是白过的,你来尝尝我用更好的材料和香料做的水煮肉片、回锅肉和干锅排骨,我敢说水平绝对不输阿姆斯!”
她两手捂住嘴,泪水终究还是没忍住,但很快她便笑着擦干眼泪:“是不是真的啊,我不信!”
说着几步雀跃地跑上桌,伸手就要抓排骨吃。
“烫死你!你至少拿个餐具啊!”
詹风嘟着嘴拿着被塞在手上的叉勺,但在肉片入嘴,整个人便陶醉的什么也不计较了,只知道手口不停,吃地唏哩呼噜……
吃完饭,她不让东平收拾,拉着他就往外跑。
他们在外面追逐打闹,唱歌游戏,泛舟游船,烧烤野炊,登山探险,搭建树屋……
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