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莱德,开门了!”
东平走到魔鬼街一栋灰色老楼的六楼楼道,就扯着嗓子嚷着。
等东平又上了两楼,来到楼顶老莱德的房门前,发现这位还在哗啦啦地解开自己的门锁。
“哈哈,我就说吧,必须提前喊,不然还不知要等多久才能进门呢。”东平回头对甄妮莎笑道。
“听说你也是从魔鬼街出去的,这么快就忘记这里的生存之道了?”老莱德哼了一声,最后取下了一个锁扣,微微挺了挺自己的驼背,“我不这么小心,早就死掉了!”
“少来了,世界大战后这边居民差点死绝,之后这里水电、粮食全都没办法自给,难民宁愿涌到老城区中靠近市中心的部分跟鸡笼里的鸡一样挤着也不愿在这里生活,你这边野狗都没有一只,还是没电梯的八楼,能有什么危险?”东平嗤之以鼻。
老莱德哼了一声,没辩解,引着两人进屋。
“呐,我这次给你带了一些好吃的过来,很可惜,我那兄弟搬去了外地,所以他的手艺你是尝不到了,不过新开的这家味道也不错……”东平说着递给他一提东西。
“我看看……哈,这不是八年前开始流行的新派菜品吗?”
“咦,你认识?识货就好~”
“认识,当初……当初……哎……”老莱德叹了口气,露出怀念的神色。
东平见此意识到他回忆起了什么不高兴的事,打岔道:“这菜是要趁热吃的,我拿过来中途就已经有些凉了,来来来,别浪费时间,坐下开动。”
三人唏哩呼噜吃着东西时,各自神色不同。
甄妮莎单纯享受美食,叉勺不住出击,眯着眼神色享受。
老莱德一口一停,神色或幸福,或悲伤,不知是在想着什么。
而东平则吃了两口就把餐具放下了,似乎在酝酿着措辞。
终于,在整张桌子的菜被消灭感觉,他才开口对老莱德问道:“我这次来,是想回报您的救命之恩的。”
老莱德见此眼睛一亮,刚要张嘴说什么,又将之压了下去,摆了摆手:“不用的,真的不用,您帮我治疗了身体的问题,就已经算是报答了。”
说完他站起身,说他有一缸咸菜还泡着呢,准备捞点出来夹菜。
东平赶忙把他按地坐下。
他把这老人一切表情看在眼里,笑了笑:“不要不坦诚嘛,有什么需求大胆说出来,早点解决这些事,我也少一件心事。”
最终老莱德还开了口:
“我确实是有一样事情,压在我心里很久了,无法解决……如今就厚着脸皮求您帮忙吧……”
说到这儿,他呲溜一声,把杯里的水喝出了酒的感觉。
“我希望您帮我为可怜的孩子伯恩讨回公道!”
据老人所说,他和自己的儿子伯恩相依为命,即便因为破产沦落魔鬼街,也活得有声有色。
在二战中,他们因眼光超前,提前囤积了许多生活物资,又设置了秘密基地,躲过了数次灭顶之灾,竟带领儿子在这朝不保夕的年月生活地还算幸福。
但好景不长,就在战争结束后不久,多恩通过战争中发展出的信息技术、人工智能技术进行终端体检时,发现自己脑癌,在偷偷去医院检查后,这诊断得到了确认。
不过多恩知道自家的情况承担不起治疗费用,所以一直没跟他说……
“那时孩子经常头痛难忍,我一问,他却说是休息不够,偏头痛……”
后来多恩在终端上收到了雅哈财团的信息,说是知道了他得了病,这个病他们能治,只要他参加生物实验,就替他治疗。
多恩自然就去了。
“然后他快不行了。”老莱德声音冰冷,“我被叫去见他最后一面……在那时我才知道事情是怎么回事。
那时的他虚弱无比,失去了意识,看起来确实是不行了的样子……呵,这些蠢货,不知道我是家传的殓尸人,还看不出他被细心打扮了一番,化了妆?!
我趁着他们不备,检查了他的身体……惨不忍睹!”
老莱德说到这儿泣不成声:“他身上大片溃烂,到处都是针眼,肌肉萎缩、骨骼脆弱……他目前的样子完全是靠注射填充物,以及覆盖的假皮肤伪装出来的!他都那样的情况了,还被……”
之后,他想尽办法把儿子从这些人手中救走,但在逃跑的中途孩子就咽气了。
“他就这么在我怀里……”
说到这儿他环抱着空气,像定格的雕塑,半天才咬牙切齿道:
“之后我找了一个认识的黑诊所医生进行尸检,发现了一件可怕的事!
我儿子他——根——本——没——病!!!”
东平听到这儿神色一变。
原本听到老莱德儿子被人试药,做实验,最终导致死亡,还觉得这并不出乎他的意料,这确实是资本做得出的事,但听到这里,他不得不承认,他低估了财团的黑心程度!
“我的伯恩没有病,他被害了!
那医生告诉我,雅哈财团确实有治疗脑癌的技术,但治疗结束后,照片时会有独特的阴影残留,但多恩脑部根本什么都没有,非常正常!
他还跟我说,这帮杀千刀的,在战争时期就用难民和各方俘虏做实验,战争结束后仍然死性不改,用种种手段,雇佣或欺骗社会影响力微弱的底层人民继续这类勾当!
我的多恩,我可怜的伯恩,就这么被他们盯上了……”
之后莱德哭着捶着大腿,自责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