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备室里一堆人围着监控闲聊。
“那家伙在干什么?”
“不知道,似乎豪格晕倒了,他趁机按他肚子?”
“呕,好恶心,这货对豪格有意思?!”
“不,你还是没注意看细节,你看,看他的手,看到了吗?这似乎是在趁机偷玩那些装备,他可能是这方面发烧友,对我们这儿的新式武器很感兴趣。”
“话说他是谁来着?”
“开美容院的。这几天不是一直在传吗,说他能治好皮肤上的问题。”
“那他怎么到这儿来了?”
“你忘了?棘皮病嘛!”
“这样啊,那……现在这种算异常情况吗?我们需不需要报告上级?”
“不用了,快看,豪格醒了……”
监控画面中,那个叫豪格的卫兵终于在东平的“抢救”中醒来。
……
豪格恢复意识后,第一时间就发现有人在他身上乱按,连忙一巴掌拍开他的手,抬起枪就瞄准。
“喂!我可是在帮忙……”
“闭嘴,退后,退到墙边去!”
豪格很警惕,一边拿枪警戒东平,一边用余光扫描身上,看是不是遭到了侵犯。
他一个五大三粗的壮汉,竟然会被……想想都耻辱。
身上好像没问题……咦,快拆扣怎么扣反了,我早上这么不小心的吗?
东平试图解释:“你不信的话看监控……”
豪格一听监控,立刻就意识到自己晕倒的样子被那帮警备室里爱嚼舌根的家伙看到了,然后就开始头疼——天知道之后被他们传成什么样!
他现在真是连死的心都有。
早就听说不吃早饭容易晕倒,他以前从不信邪,认为身体好扛得住,没想到……这次晚节不保了!
就在两人僵在这里之时,走廊尽头一声声呼喊由远及近传来。
“吼!消了,真的消了!”
东平也不再跟卫兵纠缠,转身就往声音传来的地方跑。
越跑,兴奋的呼喊和激烈的说话声就越大声,最后当东平推开棘皮病患所在的圆形坑室大门,巨大的声浪像是直接打在了他脑门上。
直接许多人围着普兰的玻璃柱欢呼雀跃,普力也一改之前的严肃,在周围人恭喜的拍打推搡中,笑的合不拢嘴。
东平一边站在人群外往里瞅,一边问旁边的人:“怎么,棘皮消的那么快吗?”
“啊,我们的英雄来了!”
“太不可思议了,那么多的碳酸钙骨刺、骨板,怎么就像盐一样在保护液中溶解了?!”
“对对对,而且原来的皮肤竟然没有受到损伤,简直不科学!”
“您的药效效果太好了,他们都有救了!”
“可不可以让我分析一下药剂的成分……”
“人类必胜,人类必胜!!!”
被发现的东平被人群围,用声音一阵蹂躏,最后还是普力赶跑了他们,替他解了围。
“抱歉让您受到了惊扰,希望您别太怪罪,在这个研究所里,我们被这个课题折磨太久,付出的代价太大,已经快绝望了,真的需要发泄。”
“没事,不用道歉,我理解的。”东平笑了笑。“我现在也是这个研究所的一员,我们应该分享成功的喜悦。”
普力没再说话,只是笑着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看起来对他的话很满意。
然后他回头,再次伸手抚摸着儿子的玻璃柱。
害怕普兰太久没睁眼,于是目前头顶的灯光已被调暗,借着幽暗的灯光,东平依旧可以清晰地看到,柱中漂浮的东西已经从狰狞的怪物变成了一个跟普力模样相似的青年;这人皮肤上一点毛发都没有,肌肉由于长期缺乏锻炼而萎缩,显得很瘦弱。
那边跟克苏鲁有关的家伙一死,这边骨刺就消了,神秘系的东西还真是不讲道理。
东平心中这么想着。
突然,他看见柱子里的人影一动。
柱子里的一只手抬起,贴上了玻璃,与普力的手隔着玻璃相对。
普力抬头,发现普兰已经醒来,正与他温和的对视。
普力先是用力抿着嘴唇,眼眶泛红,隐忍着心头的情绪,然后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些什么,又忍住了,最终他只对着旁边大喊了一声:“他醒了,排水开舱!”
众人闻声而动。
一通忙活,普兰被人架了出来。
普兰出来后浑身无力,他被人扶着,披着毯子,呼吸略吃力,虚着眼睛,茫然地环视了一周,显然还没彻底摸清状况,老半天才缓缓抬手用食指在眉心一点,对众人行了个礼。
“助理研究员普兰,因疏大意,染病旷工三年两月又十七天,如今痊愈,请求归队。”
只听他声音暗哑道。
普力终究还是没忍住,眼泪喷涌而出。
只听他用颤抖的声音说道:“欢迎回来,孩子。”
……
由于东平说他需要休息一天,明天再继续治疗,众人尽管不知道他就下个药有什么好累的,但也没有催促他。
在留下了东平一个闲人照顾着普兰后,其他人又被普力驱赶着,各自去忙活各自的事去了。
普兰刚刚醒来,还没什么精神,但也不想去医务室躺着,于是就在对面沙发上裹着毯子缩着,看着自己离开后空着的舱室出神。
三年前的老人们除了表达了老友归来的欣喜以外,也没有少见多怪,只有这三年新来的人,对这陌生的名人很好奇,不停地拿眼睛瞟他——研究人员变成被研究人员,最后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