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平被领着从楼梯走下坑内,离它们又近了些,这时又有了新的发现,这些患者们上下都戴着连通许多管子的装置,看样子是用来来解决呼吸、饮食和排出物的。
东平心里很沉重,这些赤裸着,以不同的姿势僵在了那里的病患们,他们的人生自他们得病起就似乎就失去了意义,表皮的碳酸钙骨刺让他们再无法自由活动,也没有人敢靠近他们三米,敢于这样做的已成为了病友。
“他们的大脑是正常的吗?”
“不幸的是,是的,他们的大脑没有任何问题。”
这时怎样的一种痛苦啊,它们甚至都无法为此呻吟。
“为什么不在对面挂一个大屏幕?”东平突发奇想。“时不时放点电影和新闻,或许会让他们好受一些。”
“你告诉我他们眼睛这样怎么看?”
东平立刻靠近玻璃,仔细一看,之前他以为这些人是闭着眼的,哪里想到他们眼珠表面竟然也长着细密的骨刺!
那样子让他猛然泛起鸡皮疙瘩。
“你的提议很有趣,不过相关问题我们早就考虑到了。
他们眼睛虽看不见了,但耳朵是能听到东西的,我们给他们戴上了特制的耳机,偶尔来对他们说一些他们家里的近况,录一些家人鼓励的话给他们,经常放一些舒缓的音乐和放一些娱乐性的电台节目,他们也能通过嘴里的舌头在呼吸进食装置中的小写字板中,传达自己的想法给我们。”
中年人走着走着,停在了一个玻璃柱前。
只见他伸手触摸着面前的玻璃,声音平缓道:“很失礼,我还未自我介绍,我叫普力,是棘皮病研究项目的负责人,嗯,你不用说,我们都知道你是谁,最近你在我们这儿很有名。
而这里面的这个丑陋的笨蛋,他叫普兰,他是我儿子……
他因为我而来到这个研究项目中工作,但他却没学会我的小心……昨天,他被告知会有一个可能治愈他的希望出现……”
说着,他转头看向东平,目光难以形容。
“他很高兴,他们都很高兴,他跟我说,他很快又可以出来跟我一起战斗了。”
东平压力倍增。“我会尽量不让他失望的。”
普力闭眼仰头片刻,又摇了摇头,像是甩掉了什么情绪。
“抱歉,给你增加心理压力了,别在意我说的,我们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