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日凌晨,坐在飞往西方的小型飞艇中,詹师穿着一身睡衣颓倒在座位上,靠着玻璃回首望向三山市的灯火通明,一言不发。
“老板,我们撤退的很及时,现在已经彻底甩掉他们了,您的判断能力还是那么准确,真果决!”
一个手下夸奖他,但他一言不发。
另一个手下见他看起来很颓废,有些急。
“老板,我们又重新开始了,跟大家讲几句吧!”
詹师这次有了反应,痴痴回望的眼睛中留下眼泪,哽咽道:“可惜,我几乎所有的积累,连同本该属于我的继承权,都被抢走了,什么都没有了啊!”
老大还有反应就好,不然大家就要分了细软四散了。
第一个手下开口劝导道:“我们至少人还在不是吗,还有七亿现金,最重要的,还有我们的送给福鼎的礼物……”
“对,我还有这个,有它就没有输,只要在福鼎商会的药剂计划能进展顺利,我今天丢掉的东西,早晚都会拿回来!”
或许是劝导很成功,又或许是詹师意识到了自己的状态影响了士气,所以他一下站起身来,对手下们慷慨激昂地说着话,好似重新获得了底气,迸发出强大的斗志。
“金会长已经九十多岁了,这个礼物一定会让他无比期待的,会给我们最大力度的支持……等着吧,我的好侄女,我的好哥哥!”
看着不安定的手下们因自己的话状态改观,詹师也暗松一口气,嘴上再接再厉地打着气,说着说着他自己都信了。
……
三月二十七日。
今天美容院生意又差了些,只有两单预约,还都是上午,于是东平中午就把店关了,把店员遣散放假,打算带着遥和恩回新人之家看看。
恩这个略显阴柔忧郁的美男的到来,带来的最大的好处是,东平周围终于又有一个会开车的了。
开着箱式小货车,恩载着东平和遥来到了新人之家。
“咦,到了吗?”
发现货箱的门被打开,东平从沙发上坐起,伸了个懒腰。
由于前面没位置了,他只好“勉为其难”的坐在了货箱,由于恩之前的改装,里面沙发茶几什么都有,就像个小休息室,把后面门上后,这里又暗又安静,你别说,还真好睡午觉。
到了地方,几人下车。
“咦小七哥,你们来了?”
一个总在安娜婆婆这里帮忙的少年,丢下对闹矛盾的两个孩子的劝慰工作,前来迎接。
“阿田你好,怎么今天婆婆没出来看报纸呢?”
这个叫阿田的少年脸色有些不自在。“婆婆最近有些感冒,在睡觉呢。”
“最近天气那么暖和,怎就就感冒了呢。”东平听着有点急,快步往屋里走。
众人一路小声聊着近况,脚步放轻地走近婆婆的房间,但还没进门就听到她在里面喊。
“阿田啊,是谁来了啊?”
“啊,婆婆你醒了啊,是小七哥回来了。”阿田高声回应。
“婆婆,是我啊,我带着朋友来看您呢。”东平也大声说着,几步上前推开门。
“小七来了啊,快进来快进来。”
几人进屋,看见婆婆躺在她的床上,一脸慈祥地看着他们。
在向婆婆问好,又对她介绍了一下新来的恩,最后再一起聊了一阵后,婆婆显出疲态,闭目养神,于是东平也懂事的提出告辞。
离开婆婆的房间后,恩叫住东平,往屋外走去。
“婆婆有问题。”
“什么问题?”
“首先,她并没有睡觉,没有眼屎和流口水或许还可以说是睡相好,但她看起来太清醒了。其次,说是感冒,但她并没有得感冒的特征,没有鼻塞、流鼻涕、打喷嚏、多痰,找遍整个房间也没有看到感冒药,垃圾桶也没有放在她床边,垃圾桶里也没有擦鼻涕的纸,相反,尿壶放在了床下,有使用过的气味,旁边还放着纸尿裤。最后,那个叫阿田的少年说婆婆感冒时很心虚,应该是在撒谎。”
东平听完,二话不说跑回去把阿田截住。
“跟我说实话,婆婆究竟怎么了。”
他如今身高一米八六,十分健硕,现在一脸阴沉地把阿田这个一米六几的瘦弱少年怼墙角,显得极有压迫力。
“婆婆感冒……”
“说实话!”
“……先说好,不是我主动要撒谎的。”阿田双手撑在胸前防御。
“说实话就好,我没怪你。”东平后退一步,和颜悦色道。
阿田咽了一下口水,壮着胆子说道:“婆婆得了癌症”,说完这句他看了看东平脸色,见没有太大变化,又接着说,“肝癌转移到腰椎骨癌,发现就晚期,婆婆又不肯配合治疗,觉得花钱冤枉,掉头发还丑,现在一发病就疼得受不了,除了靠止痛药物缓解,每天就只能躺床上硬挨,但每次我们一想强制她接受治疗,她就寻死……”
东平扶着桌子坐下,双手捂住脸,几十秒后放下。
“我能治!”
“你说什么?!”
“你知道我现在开美容院对吧,其实我对美容一窍不通,只是仗着有独特的药物,能消除身体病灶,而这药对婆婆的情况应该有效……至少也能减轻症状。”东平一脸严肃说道。“不过这是机密,你跟谁也不能说,否则你会害人害己!”
“明白,如果婆婆病情有好转,一定是她的虔诚感动了神!”
“上道!”东平拍了下他的头,然后带着他往婆婆房间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