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间显得颇有些华贵的议事堂,在屋内的横梁之上,用烫金色的大字装裱了一块牌匾,牌匾上被印刻上了义薄云天四个字,屋内的数根承重的粱上皆是被刷了那通红的朱砂色泽,让整座议事堂都看起来各位威严,在议事堂的中心处,则被几节木制的楼梯所搭建出了一座小小的高台,在高台之上则安置了五把太师椅,每把太师椅均在其把手的位置雕刻着极为复杂的图案,或祥云或青山,在高台之下,也不知是什么奇珍异兽的毛皮,就安静的被铺在了这五把太师椅的正前端,让整座议事堂瞬间便能感受到一股极为威严的感觉。
整座议事堂以这五把太师椅为中心,在其左右的两侧方向被陈列了数把竹椅,每把竹椅的右把手处均放置着一张同样是竹子所编织的茶几,大眼一瞧过去,两边均是被放置了六席,可见此刻能有资格坐在这间议事堂内议事的,足足有十七人之多。
此刻的议事堂内显然是没有人在此议事的,毕竟从哪略显空荡的屋内便可以看得出来,除了冷清便是寂静,而就是这般空荡荡的议事堂内,只见一名身着丝缎锦衣的高瘦男子轻轻的从左手边最靠近太师椅的一把竹椅上缓缓的站起身来,然后面无表情的晃到了议事堂的窗户跟前,轻轻的推开了原本闭上的窗户,待一阵清风吹过脸庞,他这才用双臂撑在了窗户的边棱上。
只见他微微的弓起腰身,以双臂为支撑点,让自己的重心完全的依靠在双臂之上,然后微微俯下身子,以用来让自己能保持住平衡,待调整好这一切之后,他这才若有所思的看着一根生长于窗户与墙壁缝隙之间的杂草,然后将其连根拔起捏于手中。
就这样,这名男子用两指来回的将这根杂草放在自己的眼前不断的揉搓旋转,嘴巴里时不时还会小声的发出一些类似于嘟囔的声音,含含糊糊的令人着实听不清楚。
而这个男子的身旁,则单膝跪拜着一名浑身黑衣只露出双眼的青年。
只见高瘦男子伸出另一只手,然后从自己的怀内掏出了一个被蜜蜡封住两边出口的小竹筒,看也不看的便将这个小竹筒扔给了地上跪着的这位男青年。
“此乃枢组密报。”
只见这名黑衣男青年快速的将小竹筒接住,然后目光之中充满了坚定的看了一眼自己面前的这位此时依旧还继续把玩着手中杂草的高瘦男子,便急忙的将小竹筒的两边蜜蜡用手指戳破,然后将小竹筒内的信件倒入手心内,这才快速的将信件给打开,而待他随之看清了信件里所被记载着的内容之后,他不禁的一声惊呼。
“这...”
可还未等黑衣男子继续说下去,他便被高瘦男子打断了话语。
只见这名高瘦男子将手中的杂草用力一撮,便看到原本还生命力极为坚韧的杂草,竟然在瞬间化为了一抹绿色的粉末,然后被他轻撒到了空中后,这才慢慢悠悠的重新站直了身子,转过身来看着此刻依旧跪在地上的男青年,眼神之中一股杀意喷薄而出。
“这几年地炎宗的人在我尤东地界活动是异常活跃,之前我也曾听蔡先生多次的说过,说这帮蛮夷之徒竟然还敢将他们自产的那些破箭矢买到我尤东境内,刘天清可真是天大的胆子啊,眼下正是我们的一个好机会,我们也是时候该让这帮蛮夷之徒好好的看一看,在这泱泱龙寰之地,可并不是什么人想来就能进的来的,机会只有一次,你可要把握住了。”
高瘦男子说罢,便缓缓的走到了议事堂的门口,然后便捎带的继续拎起之前被他挂在门口处的鸟笼,而那名黑衣男青年则顺势的站起身来,紧紧的跟在高瘦男子的身后一言不发。
“听说枢组此时还有一些人就在岭川附近活动,你这就将此情报用飞鹰给我转到岭川去,我不想此事被更多的人所察觉,为避免节外生枝,你记住了就下去执行吧。”
自始至终这名高手男子都没有正眼看过黑衣男青年一眼,直到此刻他依旧是将自己的目光紧锁在面前的鸟笼上,细眯着双眼的盯看了一会笼中的云雀,他这才将这装有云雀的笼子又挂回了之前他挂鸟笼的挂钩上,俯身在笼下的一处极为隐秘的地方竟然拉出了一个类似于小抽屉的暗格,然后他极为小心的从暗格之中一个小瓮,而这个小瓮内竟然被装满了那密密麻麻的蠕动小虫。
只见高瘦男子也不知从哪里变出来的一个竹镊子,但见到他就这般极为小心的用手中的竹镊子镊起了一条还在不断挣扎蠕动的小虫,便将被镊起来的小虫伸进笼中,将其往云雀的口边探去,当云雀看清楚喙边的乃是自己平日里最为喜爱的小虫时,电光火石之间便将这条小虫吞下了肚。
黑衣男青年抬头看了一眼此刻的高瘦男子后,就这么沉默的退着步子离开了这里。直到他此刻已经出了一剑堂的大门,他是对于刚才的那一幕心惊无比,书信上所被记载的内容,让他的大脑此刻在不停的思考着,因为他知道,一旦他将此密令落实到岭川,那么一剑堂和地炎宗之间的矛盾,便再无任何的挽回余地了。
看来主上这一次是铁了心了要让至地炎宗与万恶之中啊,假若自己真的将此密令传到岭川,那么这样一来的话,那些在岭川正执行任务的弟子们势必会放下手头上的事,然后皆会以此密令所记载的任务为自己的首要任务,而一旦到了那个时候,怕是主上便是与刘天清正式的交恶了,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