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骥拿起了二皇子放下的笔,在纸上又添了几笔,二皇子看着他的举动,平静地问道:“武良侯,本皇子再问你一遍,侯爷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拎起宣纸,张骥给二皇子看上面的内容,他方才添上的那几笔,是“速来武良侯府后花园”。
他mī_mī笑,道:“请罢,二皇子殿下。”
张骥的目标是三皇子,并不是二皇子,于是他把二皇子带走的时候,还叫人把二皇子府的一些下人迷晕,横七竖八的摆在院子的门口,给自己造出一个嚣张的声势,并且把那张写着“速来武良侯府后花园”的宣纸用镇纸压着,放在了书房最显眼的地方。做完这些,他才带着人撤出去。
张骥把二皇子带到了三皇子府旁边的一个四合院里,然后叫人严加看管,只要看到三皇子一离开府邸,就立即把二皇子扔进三皇子新建的暖房里去,任何人靠近,杀无赦。
然后张骥算着时间,叫三皇子府的下人给他传了一封信去,信上是这样说的:
“请三皇子殿下安:张骥听闻三殿下最近与四殿下有些生意纠纷,正好张骥精通此道,妄图与殿下一同谋事,还望殿下施恩,于今日某时某刻在与张骥会面,张骥已经备好酒席,恭候三殿下大驾光临。”
落款写着,武良侯张骥再拜敬上。
三皇子看了,不疑有他,旁人不知道,他确实知道张骥手里有一个边疆的商会,是经商的好手,问了下人现在的时间,正是信上约定的时候,于是快换了衣服,带好了暗卫,前去赴宴了。
等三皇子到了的时候,只能看见一桌早已摆好的宴席,还有一脸歉意的武良侯府管事,管事向他请罪,道:“殿下,武良侯忽然犯了老毛病,确实身体不适,只能先行回府了,来不及亲自向殿下请罪,还望殿下息怒。”
三皇子倒不怎么生气,已经熟悉了这些惯用套路,心道:甚么身体不适,就是想要给我一个下马威罢了。
三皇子的心情甚至是有些愉悦的,他心想:也不算白跑一趟,武良侯既然愿意给我下马威,就能看出他确实有合作经商的意向了,这番想必是在与我较量,谁赢了,谁往后合作的时候说得话就更算数一些,赚的也更多一些,现在倒是叫他占了先锋,不怕,只要能稳得住,就不会落了下风去。
这个时候,二皇子已经被关进了三皇子府的暖房中,这暖房,还是由懿乐给起的名字。
张骥的手下将二皇子扔进暖房的时候告诉他,这个暖房密封的甚好,人呆在里面不通风透气,不到两个时辰就会活生生的憋死了,不知道是不是心里恐惧的原因,二皇子现在已经感到吸入的空气渐渐黏稠起来。
这里,三皇子问那个留下的管事道:“不知武良侯的这个老毛病,是甚么时候落下的?请了甚么大夫?”
管事的回道:“侯爷这老毛病是在战场上落下的,不定时的就要犯,发作的时候浑身疼痛不已,甚么大夫都看过了,都说治不好,现在疼起来站也站不稳了,只能靠饮酒止疼,可也只是暂时的办法。”
管事的抬头瞅一眼三皇子,又把头低下了,道:“底下人都心疼侯爷,不知道还能从哪里找更好的大夫来。”
三皇子更乐了,听出管事的话里的意思,张骥也是周到,竟然还给他准备好了去拜访他的理由,于是作出惊喜状,道:“管事的,本皇子恰好知道太医院有一位,是最擅长治疗外伤遗患的了,甚么大夫能比太医更好呐?本皇子这就派人去请太医过来,你先与我同去武良侯府候着。”
管事的机灵的应了一声,面上的感激之情十分真切,真切到叫三皇子心里犯嘀咕,莫不是武良侯真有甚么病痛,还想借着他的关系去找太医看一看么?那他实在太会薅羊毛,与他交往要仔细,小心被他拔光了毛。
三皇子从出发,往武良侯府去。这个时候在三皇子府的暖房中,二皇子感到周围的空气愈来愈黏稠了,吸一口气比起平常来已经感到费力了。
而在懿乐公主的公主府内,小高公公的宁静被打破了,底下人匆匆忙忙来禀告,凑到他耳边低语一阵,小高公公除了挑起了眉头,面上波澜不惊,叫来传信的先下去,自己去叫懿乐公主起床。
眼见着小公主睡得这般香甜,脸颊微现酡红,身上搭着他给她盖好的凉被,呼吸起伏均匀,小高公公实在舍不得把她叫起来,但是没办法,心里不由得埋怨起张骥和那些皇子来,恼他们扰了小公主好不容易的安眠。
“公主,公主,要起来了。”
懿乐朦胧中听见有人在叫,好像是小高公公的声音,她难得睡得这样沉,眨了几次眼才能把眼睛完全睁开,仰躺在拔步床上,看见小高公公的面庞,已经和前世她熟悉的小高公公没有甚么差别了,他今年已经二十有二了,是个大人样子。
懿乐想要坐起来,小高公公马上用手扶着她后背,托她起来,她声音有些哑,问道:“小高子,出了甚么事?”
小高公公先给她拿过来外衣披上,又给她穿鞋,才道:“公主,来了消息,三皇子府的暖房有动静了。”
懿乐确认道:“是武良侯的动静么?”
小高公公点一点头,道:“回公主,确实是武良侯的动静。刚刚底下人来禀,说是武良侯的人把二皇子关进了暖房里。”
懿乐太过惊讶,失手打碎了一个茶盏,茶水四溅。
她着急问道:“是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