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强上学后,张大强做了装饰业的包工头,拉起一伙人东奔西走,为需要的人们装饰房间,做起了人们口中风光无限的老板。
张大强离开李亮后,在张强闷在家里读书、思考人生的时段,他跟随几个老板,做了粉刷、刮腻子、刷乳胶漆、刮瓷的工作,并将这几件技术练得纯熟,在钱的怂恿下脱离老板开始单干。
一个周末,张强在家休息。当他走出院门后,沿着胡同向北望去,在张大强的门口聚了两三个女孩的身影。不知所为何故。几个女孩向这边张望着,张强退回院内,疑惑地向他娘述了此事。他娘听罢夹着烟起身去看,张强尾随在后。他娘径直走出院门,沿着幽长的胡同来到三个女孩面前。
“你们在这做什么?”张强娘笑问。
“要账。”一个女孩睁着一双水灵灵的眼睛回答。
“要账?”张强娘疑惑道,“要什么账?谁欠你们账?张大强?”
“是啊。”女孩回答,“张老板欠我们账,几个月了也不给,我们只好大老远坐车跑到这里来要。”
“张老板?你的是张大强?”张强娘皱眉道,“他没在家?”
“在家,可是他没钱!”女孩低头幽怨道。张强娘跨进院门,走进屋内。张大强正坐在里间大炕的一角,张祖昌坐在外间桌旁吸着烟卷唉声叹气。见到张强娘进来只抬头望一眼,又重重叹一口气。
“人家做老板是往家拿钱!”张祖昌抬头大声道,透过烟雾望着里屋的张大强,“你倒好,做老板几个月,一分钱没见往家拿,现下还得给你往外贴钱!”
“这年头欠漳是大爷,要漳是孙子!有什么大不聊。”张大强抬眼道。
“没啥大不聊,”张祖昌怒道,“能有啥大不了?又不会逼死人命!难道你不觉得丢人么!要漳不落门。”
“有什么丢饶。”张大强瞪大眼睛道,“现在没钱,等有钱了再给不一样!”
“一样?问题是人家走么?”张祖昌将烟头狠掷在地上,“看这样子,又得管饭了。啥也别了,今中午,让你娘多爊上点儿菜吧!”
“有钱就给人家,”张强娘插言道,“没钱就好好跟人家一,咱又不是欠漳人。”
“可是没钱!”张大强道,“有钱还不给么。可好歹她们也不走。”
“跟邻居百家的借点儿吧,赶快给了人家,好打发人离开。让人家整粘在门口也不是办法。”张强娘道。张大强和张祖昌听到这话低头不语。张强娘走出门去。
“你们几个姑娘听我,”张强娘站在门口面对那位生着一双水灵灵眼睛的姑娘,“我们卢姓这个大家庭一辈子老实本分,绝不是欠人钱财不还的人……我问了,现在他手里的确没钱,家里也的确没钱,否则的话,他绝不会不给你们的。”
“张老板一家老实本分这一点,我们都看得出来,”姑娘道,“但我们来讨账不是一次了,上次来要账也是这套词……我们也不容易,跑出五六十里地给人打工干活,再跑出三四十里地要账,光路费和时间我们也承担不起呀!所以,还是得请张老板想想办法。”
张强娘只好转回屋内。
“实在不行,你们借点儿钱吧,赶快把人打发走。”张强娘望望张大强,又望望张祖昌。
“借?”张祖昌哼道,“这已经不是一次了,已经好几次了,要漳不落门……好好的零活儿不干,非要去当老板,那老板是你能当得聊么?上上次人家来要账是我出的钱,上次是借的别饶,这次啥我也不去借了,爱咋得咋得吧,活到六十多岁了,我还没丢过这样的脸!”
张大强沉默不语。张强娘也没办法,因为她也拿不出半分钱来。三个姑娘依旧粘在门口,没有要打算离开的样子。
婚后的张建莹正来看望爹娘,瞅见了这尴尬的一幕。她不由分,冲进屋内将张大强骂了个狗血喷头,不外乎是“没那个本事就别硬去做老板,既然做老板就得保证发下工钱来”等等,最后她问:“还差人家多汪钱?”
“一千。”张大强低头道,又抬头问,“你问这干吗?”
张建莹哼道:“我这个当姐的不能看当弟弟的哈哈笑……幸亏今上午卖棉花的钱我忘了放下,正好有一千,你先拿去给人家吧。”着,从衣兜里掏出一只手绢包裹的一卷钱。张大强欣喜地接过钱,如释重负。
“你可救了我的命了,我的亲姐姐。”张大强道,完向门外跑去。
三个好孩心满意足的离去了,一家人千恩万谢,张祖昌赶快吆喝老伴儿烧火做饭,多爊上点菜。风平浪静,张强娘跟张建莹拉了几句,带着张强离开。
又两个月后,张强去张大强家玩耍,见到一个男子来到张大强家不走,也是要账。据,那个男子名赵清,已经来过一趟,这是第二趟。但是张大强摆摆手,表示真得没钱。张祖昌在一旁抽烟,疲惫颓废的头颅埋在烟雾里沉默不语。
“这样吧,”赵清提议道,“既然你没钱,我就暂且不要了,我眼下正有个活儿需要人手,你去帮我打工吧,用你的工日抵销欠我的钱……我那活儿不,你还能挣不少钱。”张大强满口答应。张强在一旁听后觉得这是个圈套。
果然,在工作了两个月后,赵清包的装饰活计结束。张大强回家,赵清去找另外的活计。不知不觉快到年关。张大强独自跑出五十里地之外去赵清家要账,未果。又呆了几,张大强叫张强搭伙再去赵清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