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公子,这人你们确实保不了。”宋袁志话音刚落,从身后的黑虎军中又缓缓走出一人,这话,便是由这人出来了。
恰巧在场的人也都认识这人,南箓司东署院的院抚自裘。
那一晚江成曾潜入过南箓司的密档馆中,也是在那是见过了自裘。
如今这句话,再次从自裘口中了出来。
“好家伙,都快来齐了,倒是还没见到商大人。”江成心中默道,看着又出现的一人,江成已然明白过来,之前他与这些人还在互相试探,如今这些人是不打算再装了。
但让江成意外的是,这些要针对自己的人中,最应该出现的人,左乾使商存之却已多日未曾露面了。
“自大人,你也来凑这热闹?”江成朝自裘喊道。
“没办法,此案太过重大,我与宋大人各办一处,刚从云季山庄过来,已经将人都带入南箓司大牢了。”自裘像是在炫耀一样,朝向江成阐述道。
身后的宁雨绣听得南箓司的人将山庄的人都抓走了,不由得怒上三分,抓着衣摆就要冲下台来,被江成拦住。
江成轻声道:“姑姑,这些人是想激我们,别入了套。”
罢,便让宁雨绣转身回了,宁雨绣此时也无可奈何,只得将希望寄托在江成身上。
“抓便抓吧,后面都会让你们还回来的。”江成缓缓道。
自裘身后跟着许多箓员,与黑虎军站在一块,倒颇有些阵势,俨然是南箓司的风格。
自裘手中拿着一卷纸令,时不时的抬头摆动一下,故意吸引着周围江成的目光,江成不为所动,但就这样僵持也不是办法,眼下已经过了许久,除却褚将军是带兵从军营外直接来的,竟然丝毫不见江州府的身影。
今日这江州府的人是不上班吗,一个个都不出现!
江成心中正烦闷着如何解开眼前这个僵局,忽然自裘朝向江成笑道:“江公子,你还在等什么呢,江州府今日可不会来!”
“为何?”江成听状就势问道。
“这是南箓司的案子,江州府不能插手!”自裘缓缓道,又朝向褚卫去,“褚将军,你还在这里护着他们,难道是想让关府卿为难?”
褚卫一听,不屑笑道:“我也有案子与江大人协同,咱们各办各的!”
自裘忽的笑道:“褚将军,你还叫江大人呢?江成现在已经不是江州御使了!”
话罢,褚卫和江成乃至宁雨绣的脸色忽然僵住。
“什么意思?”江成微侧头问道。
自裘得意一笑,这才摊开手中的那卷纸令,道:“京城正阳阁发来的通令,江州云季山庄涉案侵吞国款,影响恶劣,令南箓司下令抓捕查办。介于江州御使江成与云季山庄的关系,特暂免去江州御使一职,纳入查办名单郑”
自裘又补充道:“江公子的江州御使之职,已由正阳阁亲自向圣上做了汇报,免去此职,也是圣上亲准。”
江成虽有些震惊,但仍在接受范围之内,他自听师父起过京城正阳阁,这是一个在京城由圣上亲设的机构,独立于全国机构之外,替圣上行动,维护京城内的治辖和统领全国的机构执行,这南箓司,就是正阳阁在江州设下的分院,且南箓司的一司三院制度,就是仿造正阳阁制度而出。
想不到这些人如此有本事,不能能将这么大一个脏名挂到云季山庄的头上,还能找到正阳阁的人物去向圣上下达免除江州御使的命令。
不得不,这些人真是有些用力过猛了!
对于旁人来,江成被免去了江州御使之职,就意味着江成失去了圣上的青睐,如今没了圣上的光环加耀,就只是个普通人了。
宁雨绣心中也急匆匆生出一股不安,她怎么都想不到这件事竟是做到了京城的范围,也想不到是何人要针对云季山庄,总是云季山庄是清白的,但如今正阳阁都出面下令了,恐怕谁也无法扭转乾坤。
想到这里,宁雨绣不免脚下发软,一连串的大事件终于使她感到危机,她无法再故作镇定的矜持,险些站立不稳,被丫鬟挽住。
江成眯眼望着自裘,此时自裘的脸上表露着一种极为奸诈的神情,与平日里所见的斯文截然不同,那一晚在密档馆,商存之还未出现之前,江成对自裘的第一印象还是极好的。
或许不是江成看错了人,而是这些人极能伪装,自裘是这样,商存之亦是如此,宋袁志则是如往常一样毫不收敛的戾气。
江成对于这江州御使的身份倒并不在意,本也未打算用它做多大作用,随后将御使腰牌收入怀中,这腰牌做工和用料都是上等,哪拿去卖了也是一笔大价钱。
自裘和宋袁志见江成收了腰牌,认为江成对纸令上的通令妥协了,更得意几分。
“褚将军,你还不让开?正阳阁的命令你也敢违抗,你知道是什么后果吗?”忽然,自裘又变了个模样,变得凶狠奸戾,拉尖了声音朝向褚卫吼去。
“我是江州府的官,轮不到你南箓司来指手画脚!”褚卫不甘示弱回道。
江成也不想让褚卫为难,道:“褚将军,你先退开,现在这些让志正在风头上,不要和他们硬碰硬,划不来。”
“江大人放心,今日不管怎样,我不会让他们刁难你们的。”褚卫丝毫不肯退去。
江成颇为感动,转头朝宁雨绣望去一眼,心想这褚将军果真重义气重交情,非凡俗官家。
“江州府的人……”这时褚卫忽然仰头站直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