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皇帝,几乎已经到了每日必吃药的地步。
不吃药,他就没有精力处理政务。
他已经知道了这些药会损害他的身体,但是他已经药不能停了。他若按照御医说的,停止食用药丸,安心静养恢复元气,那这天下谁来管理?
谁能阻止关中贵族的狼子野心?
非是不能而是不为也!
先帝将社稷的担子交给他,他一日也不敢有所懈怠,唯恐百年之后,九泉之下无颜面见先帝。
再等等吧,等他解决了关中贵族,那个时候就应该有缓和的时间了。
“阿翁,将丹药呈上来。”
“是。”
裴矩三人离了皇宫,走在深邃的外城墙之下。
“王兄,你说那种话,就不怕某些人日后记恨你么。”郑善愿笑着打趣。
王鸿不屑道:“记恨?不过一无知小儿罢了,较之太子昭如何?”
“自是不如。”裴矩悠闲的接口。
“较之梁王殿下呢?”
“天差地别。”郑善愿道。
话音落下,三人皆是捧腹大笑。
“一深宫妇人,一无知小儿,不过邯郸学步,还是鸟雀欲学雄鹰,简直可笑。”王鸿摇头。
裴矩抚须道:“这不奇怪,现如今陛下只剩下他一个皇子,他自是认为胜券在握,做些无聊事,凸显自己的存在,可以理解。”
郑善愿奇怪道:“你们说青雀何时得罪了他,为何他偏偏寻青雀的麻烦?”
三人陷入沉思,没一会儿,裴矩忽然想起什么,说道:“我记得,萧妃曾经数次邀请青雀前往锦华宫,你们说,萧妃是不是拉拢过青雀?”
郑善愿蹙了蹙眉,他对后宫妃子召见外朝臣子是很反感的,而且当事人还是自己最看重的外孙。
若不是裴矩等人在场,说不得他一句‘无耻贱妇’就要脱口而出了。
王鸿道:“有这个可能,我猜测青雀应该是没有答应,由此三皇子记恨在心,故而让沈丘玩了这么一出。”
“你们说,陛下会怎么处置此事呢?”郑善愿问道。
裴矩冷笑道:“现在谁挡了陛下的路,谁就要倒霉。”
王鸿与郑善愿点了点头,似乎已经看见了兵部侍郎沈丘的下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