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做小时候见过？林家毕竟算是武林大族，林琛见过顾青衍没有什么可奇怪的。
再说了，不就是见过吗？还能看出一朵花来？
想到这里，上官玥就觉得一阵奇怪。
两个人面面相觑，看上去极为茫然，上官玥道：“行了，赶紧说。”
林琛搓了搓手指，然后似乎是在思忖如何和上官玥说。
半饷，他道：“我的意思是，这个人··············。”他的脸上又显露出那种奇特的恐惧，看上去有一种怪异的神色和表情。
上官玥觉得过于奇怪，于是叹了口气，打算听这小子好好说，不得不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有点儿搞不明白。
那人道：“我小时候，见过一个人。”
她神色特别的凝重，看上去像是一尊凝固的像：“那个时候，他一身血气，仿佛杀神降世，我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来的，或者是怎么变成那样的，但是，那一瞬间的回头和眼神，快要吓死人了。”
他的脸色也确实是惊恐过度的那种眼神，看着叫人觉得特别的奇怪，上官玥心里也是一阵怪异，但是这样的情感究竟是如何来的，她根本就想不通。
林琛道：“我本来小时候并不畏惧动武的，但是那个人········，他，杀人的时候，几乎是狂暴不堪的。”
他记得，那是一个夜里，他被留在了郊外的庄子里，正在地上玩儿泥巴。
而随着一群人的脚步声，他的注意力被引了过去。
那黑暗里的脚步声像是一群影子，蒙蒙憧憧之间，叫人觉得不能琢磨。
而有人似鬼魅降临，那是一件近乎于血色的衣衫，不像是真正的红色，倒像是被鲜血染红的，在夜色里招摇的飞扬，那一轮弯月挂在半空。
他整个人像是邪神降世，那个时候的他，根本判断不出什么叫做美丑，只觉得那一夜降临的男子，像是世上最为可怕的魔鬼。
他每一次动手，都带着一种极致的速度和优雅，那些人在他的面前，像是一片树叶，或者是一个玩具，瞬间被撕碎。
是真正的，碎掉！
那血肉之躯被一双手直接撕裂，然后带着特别的血气，他的眼神像是没有任何感情的一具机器，看过来的眼神，冷的叫人颤栗。
他不由得吓得呆住了，甚至根本不敢说话，他被极致的恐惧所控制，扼住了喉咙。
那个人来的快，去的快，惊鸿一瞥之间，杀了无数人，他的姿态或许是深刻的，但是杀的人也是残忍的。
自那以后，他就再也不敢拿起武器了，因为只要想起，自己面对的敌人是那个人，想起那个人那一夜的眼神，还有那杀戮的举动，他就根本没有反抗的力气了，或者说，他根本就没有办法升起反抗的力气。
因为，太强大了，太可怕了，太过于叫人觉得压抑了。
他像是一座大山，会给所有的敌人带来不可名状的压力。
林琛严重透露出一丝恐惧的眼神，看上去极为畏惧。
那种发自骨子里面的畏惧，是不能装出来的。上官玥伸手在他肩膀上一拍，将他从那种无边的恐惧里拉出来。
“好了，都过去了！”
林琛剧烈的抖了一下，然后将自己的胳膊抓住，不动了。
他虽然没有仔细看见过顾青衍，但是那个人向来都是特别独特的，你只要看见他，就不可能再认错的。
今日的顾青衍，那般谪仙一般的独立美好，但是，他还是敏感地感受到了那骨子里的疯狂和血腥，有些皮囊，是不能完全将那些血腥盖住的，就像是····。
恐惧不会一直离开，他的恐惧有原因，也带着畏惧。
上官玥道：“好了，我知道了。”
听了这些话，她大概就明白了林琛想要说什么，既然如此，她现在已经有了一点儿猜测了。
但是，顾青衍·····，也会那么大杀四方吗？
她想了想，忽然笑了，怎么不会？
那个人，好像在世外，冷冷的看着这红尘，但是，他却也不完全在世外，他武力高强，手里有着最为强大的属下。
他的大杀四方，或许也是不得已的吧？
谁愿意一直打打杀杀的？顾青衍又是这样的性子，怎么可能自愿？
那么，就有很多原因了，她微微叹了口气，然后抬起头来，那双眼里有着莫名的怜惜意味。
顾青衍，你曾经遭受过什么不重要，但是，你现在是我的师父，那么，我会在这里等着，将你的冰冷打碎。
她闭了闭眼，将那小子拍了拍：“怕什么？不过是一个场景罢了，他又没有动手杀你，你究竟有什么好怕的？”
林琛一向，那还不可怕吗？那样的人物，要是在他面前，他吓都要吓晕了，但是最主要的是，居然也晕不了，只好忍着，看尽了那些杀戮和无情。
于是道：“顾大哥，那可是，那可是1··········。”
“没有什么可是！”上官玥伸手在他头顶一按，一个安抚的姿势。
“有些事情，是你受得冲击太大了，若是你现在看见那个场景，你不会像从前那么畏惧的，林琛，你要知道，武林之中，没有善类，善类，都是走不长远的。”
你说一个武林大族，没有杀人走上来，怎么可能？不是在说小马？再说了，她作为一个杀伐果决的人，自然也是赞成这些事情的，哪怕是···，牺牲。
必要的牺牲是值得的，但看你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