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什么可好奇的?傅珩眉心蹙起,“怎么说?”
锦衣卫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说这事,本来嘛这种都是小事,不值得报给主子,但是也许是最近老是听兄弟们说起这个新来的小仵作如何如何,现在一听到和她有关的事,就下意识说了。
“先是冬宴上,她特意接近了姜姑娘,后来姜姑娘的脸色便不太好,想来是闹了不愉快,后来又差人到处打听姜姑娘,将她从小到大的事都问了个清清楚楚。”
这就有些奇怪了,一个闺阁小姐,没事打听一个仵作干什么?况且还是派人偷偷打听,就更有疑点了。
“哦对了,主子……之前姜姑娘雪夜被人绑了的事,现在还没查到幕后主使。”
当时姜芜跟周显恩他们去找王靖,结果在半路遇到了劫匪,那些人绑走了姜芜想灭口,但姜芜只是个小仵作,之前更是个在北镇抚司后院厨房的小丫头,到底是什么人想对她下手?
傅珩本来以为是自己的原因,他背后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盯着他,所以也看到了姜芜,可是后来查了很久,也没查出来幕后之人,要知道这可是锦衣卫啊,怎么会有查不到的事情?
除非……一开始方向就错了。
傅珩按了按眉心,有许多东西在脑海里转了一圈之后,似乎什么也没抓住。
“晚上差人告诉长公主一声,今晚不在府中用饭,我回北镇抚司了。”
……
姜芜是没想到今天还能见到傅珩的,因为周显恩说他直到过年都要住在长公主府了,北镇抚司事情又多,不止她这一个案子。
这时刚好姜芜周显恩等人从临县回来,傅珩单独乘一辆马车,正从马车上下来,周显恩见礼过后,姜芜也忙不迭站到他面前,谄媚的笑了笑“大人安好。”
傅珩不轻不重的扫了她一眼,抬腿进门,姜芜心下却是有些不甘,待傅珩坐在了正厅,犹豫了半晌,端起桌上的一杯茶走了过去。
“大人有几天没回来了,我给大人看茶。”
傅珩看着她,轻笑道“今天这是怎么了?”
姜芜也不和他卖关子,嘿嘿一笑道“大人知道的,上次冬宴上说的,给我涨月银的事,我左思右想,这事我还是有功的。”
其实她心里考虑的哪里是这点月银的事?自打她穿越以来,便想着谨小慎微,进入北镇抚司协助破案,也不过是因为她前世就是法医,自己也只会验尸罢了,如今无意中得了德妃娘娘和嘉贵妃娘娘两派的注意,这让她心里总是有些惴惴。
哪怕上面的人只是随口一说,但传到传到下人耳朵里,可就不是这么一回事了。
傅珩哪里不明白她的意思,这个小姑娘瞧着倒是有几副面孔,办案的时候冷静果断,平常却是像个怂叽叽的小猫崽。
“你既是我北镇抚司的人,我自然不会不管你。”傅珩接过茶抿了一口茶,又放回到了桌上。
姜芜放下心来,她这人一向非常势利,傅珩既然答应了那就没事了,她案子的事还没结束呢,这会子就准备直接去将陈岐剖尸了。
没错,她思来想去,还是应该剖尸,目前掌握的线索并不多,并且虽然刘氏不同意剖尸,可是在这起案件中,就连刘氏自己都不是全然清白无辜的,她和廖昭绝对关系不一般,而在这种案件中,若是妻子出轨,伙同杀夫的可能性也会有的。
姜芜刚一站起来,傅珩便问“你去哪?”
姜芜想着这两天傅珩都没回来,恐怕并不了解陈岐这件案子,便详细的说了,傅珩听罢,问道“刘氏如今关在诏狱?”
姜芜点了点头,随即又警惕起来“大人你不会要刑讯逼供吧?不是吧不是吧,这样是破不了案的。”
她突然想起来第一天被关进大牢的时候,她对面的那个大叔说自己被抓是因为,他家的狗打了王二家的鸡,这个理由听起来就很离谱。
为了遏制北镇抚司内部这种荒谬的断案手法,她还特意举了例子说当初那个大叔,哪知道傅珩听完后,神色有点古怪的和周显恩对视了一眼,
周显恩抱拳轻咳了一声,犹豫道“那人真是这么和你说的?”
姜芜点点头“是啊,怎么了?”
傅珩瞧着她漂亮的大眼睛,实在不忍心告诉她实话。
倒是周显恩忍不住说“被关进诏狱的,皆是十恶不赦之徒……”
姜芜眨了眨眼睛,不懂。
周显恩继续说“你说的那人我有些印象,他天生缺乏感情,从小到大因莫名其妙的理由杀了许多同村人,但因为每次都以善良憨厚的外表令人放松警惕罢了。”
姜芜!!!
她目瞪口呆的看着周显恩,又不可置信的盯着傅珩,“你们说的是真的?”
傅珩指尖抚着杯盖,轻笑道“自然,我北镇抚司不会抓无辜之人。”
姜芜心想你说这话的时候真的考虑过我吗?我不就是被你抓了的无辜之人,还差点被你打死。
也许是姜芜的眼神太明显,周显恩说“姜姑娘有所不知,你当时和现在的刘氏一样,都是证据不足暂时扣押,如果后续案子查出来确实和你没关系,也是会放人的。”
姜芜……
合着我当初自以为是在逃生,没想到是在求职?好家伙,这可真是米奇进了妙妙屋,妙到家了。
姜芜瞬间就有了想辞职的冲动,但想了想自己既不会绣花织布,也不会洗菜切菜,只会当个平平无奇的美女仵作,还是待在北镇抚司最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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