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
天刚蒙蒙亮,不朽堡垒的大街小巷便便陆续出现了人影,
生活在这里的人们推开了封闭一夜的屋门,穿上节日才会穿的盛装,呼儿唤女的走上街头,在天边红日的照耀下,微笑着与邻里打招呼,而后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小声又兴奋的讨论着今天将会发生的事情
“行刑日!”
这无疑是最近被提及到次数最多也是最为火爆的话题。
在诺克萨斯千年的历史上,
几乎每年都会有这样或那样的行刑典礼供给帝国的公民观看,但在最近的十年至二十年里,今天的这场行刑无疑是最受瞩目的一次。
而原因便是因为其中一个被处刑的人她的名字叫做梅目约曼特曦,是均衡三忍之一的暗影之拳。
均衡三忍或是暗影之拳是什么,
对于大多数诺克萨斯人而言其实知晓的并不多,
但若是说到那是千岛之国艾欧尼亚最大教派的高层,
那么听到后十个有九个人都会先是恍然大悟,然后咬牙切齿的一拍桌子说上一声‘做的好!’然后大呼小叫的嚷嚷着‘弄死这些杂碎’、‘就该早些处死这个人。’之类的话。
为什么有这么大的仇怨?
原因不用多说,自然是因为那场正在进行的征伐战争。
作为战争的进攻方,伟大的帝国士兵在刚刚登陆纳沃利的时候好似天军降临一般,迅速扫清了南部海岸的村落城镇,在分出一路进攻巴鲁鄂省的同时,在纳沃高唱,
诺克萨斯军队兵锋所指之处,所有抵抗者尽数化为齑粉,
当时在帝都内讨论的最多的话题就是帝国将在几个月荡平艾欧尼亚,又或者斯维因将军的兵团在完全占领艾欧尼亚后又将把目光放向何方。
在当时的诺克萨斯国内,即使是最悲观的人也不会相信帝国会输掉这场战争,所以在除去某些暗地里使绊子的贵族后,大多数贵族与平民的反应就是将自家的好男儿送上前线,在这场近乎白给的战争中分上一杯庆功酒。
可短短不过一年,事态就发生了变化,
普雷西典一战,帝国军队大败,作为统帅的斯维因甚至被碾碎了一条手臂与一条腿,差点亡命当场。
也就是从那一天、那一场战争起,帝国仿佛走了霉运一般,
继任的原海军上将现艾欧尼亚远征军统帅的杜廓尔将军在收拢了散布在艾欧尼亚各地的兵团后手里虽然依旧握有十万人,但在艾欧尼亚的土地上却再难前进一步,
而后更是在艾欧尼亚的土地上连连受挫,面对吸收了诺克萨斯人战争精华的艾欧尼亚军队,诺克萨斯人已经再也无法像一年前初登陆时那般平原跑马,横辫断流了。
在过往的近三个年头里诺克萨斯人不仅丢掉了大片大片的占领区,许多地方还被一路推回到了南部海岸线附近,唯有靠着规模庞大的永驻防御工事群才能勉强维持。
艾欧尼亚瞬间便从之前帝国人眼中刷功勋的香饽饽,变成了所有人眼中谁去谁死的苦差。
就连那些曾经对战争最上心的帝都贵族,虽然每隔三五天便要联名上奏大统领指控杜廓尔的愚蠢与无能,站在大皇宫象征最高权力的宫殿里言语激烈,若是没有大统领的制止或许骂声都能一路传到帝国大道,
但是一旦大统领问起换帅的话题时,刚刚还激情澎湃的贵族就好像被施加了禁言法术一般一个个安静的好像脑袋埋进了土里的鹌鹑。
贵族都知晓的事情,自然也无法瞒过生活在不朽堡垒的普通民众。
当前线接连战败的消息跨过守望者海传入帝都后,在帝都内引起了轩然大波这是帝国近十年内的第二场大败仗,也是二十年、三十年乃至五十年里最大的一场。
在对西面德玛西亚王国的绿齿峰战役惨败后,帝国亟需一场大胜利来维持国内稳定,百姓也需要胜利来提振气势,
原本以为那场胜利是针对艾欧尼亚,可雪花一般的消息却让帝国所有人大失所望。
看着一船一船被拉回来的亲友家属,帝国子民在一边骂着‘杜廓尔废物’的同时,曾经那‘帝国军队所向无敌’的信念也变成了对帝国、对未来的深切焦虑,
尤其是在血色之夜恐怖的屠戮后,
不只是帝国希望稳定民心,就连普通的百姓也希望借着这场规模盛大的行刑‘典礼’,在这年关将近的时候,大扫心头的阴霾。
也因此,当帝国公民苦等了几个月的行刑大典终于到来后,也无怪明明行刑日是正午,可帝都的居民却早早的走上了街头,朝着大皇宫门前的广场前进。
不过,这场对于,
对尤里安等人而言,却是关乎生死的‘命运审判日’。
披上风衣,检查好腰包里的一应物什,将黑色的锯齿短匕藏在袖间,走上街头,尤里安最后望了一眼同样打扮的阿卡丽、芮尔两人,向斯维因点头示意后便离开了秘社的驻地,融入了街上乌压压的人群。
昨夜的争论…最终还是没有任何的结果。
这一点尤里安心中早就知晓,也没有感觉到任何的不满。
作为一个参军了十年的无籍老兵,
尤里安很清楚,任何计划的制订都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他需要大量的情报搜集,需要对搜集来的情报进行反复甄别,
在剥离出有用的情报之后还要及时的汇总,而后在经过大量时间的打磨后才能形成一个初步安全可行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