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为…什么…”
‘他已经感受到了么?’
听着那弱不可闻的喃喃,斯维因知道自己的这话起了作用要知道,就在几天前见面的时候,
对于招揽尤里安的事,斯维因还只觉得时机未到。
他不是清楚尤里安的价值,可对方身后站着的是杜克卡奥家,况且几次的接触下来让他对这个人的脾气秉性有了较深的了解,
可几乎是当天还未结束,他的想法便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
那是在藏身所外的贫民区,
在污水横流的街头他见到了一个孩子,
很普通的孩子,和其他贫民窟的孩子一样,一身单衣、瘦小而又羸弱,全身上下加起来甚至都不如斯维因手下一个士兵宝刀刀鞘上镶嵌的金纹值钱,
可在他的手里斯维因却看到了一枚橙黄黄的金币,在诺克萨斯的土地上,这是最为保质的东西,只要一枚就足够一般家庭两个月的生活开支。
而男孩手中的这枚正面印着达克威尔大统领的头像,背面印着不朽堡垒的大皇宫远景,是有着‘帝国黄金屋’之名的诺克萨斯铸币厂发行的硬通货,
比起某些小地方流通的劣质钱币,它的价值甚至一枚等于五枚!
正是这样的一枚金币,让那个孩子被一群同样生活在那里却比他强壮了许多的孩子堵在了阴暗的角落里疯狂殴打,
然而不论那些孩子怎样发狠斗力,即使是被推倒在了脏臭的污水中,即使劣麻编织的布衫被撕的粉碎,可男孩依旧蜷缩着身子死死攥着金币不撒手。
看到那一幕,
斯维因支使手下赶走了几个打人的孩子,然后将那个孩子叫来问话。
而通过他的讲述,斯维因知道那是一个外罩黑衣内穿黑红色软甲的人给的,就在不久前,
在踏入贫民窟的街头马路中央,那个人疯狂的撒钱,足足分撒了有四十七枚!
对,就是四十七枚!这个数字男孩记得很清楚,
因为他从没见过这么多的金币,也从没见过这般豪气的‘傻子’,但这却不妨碍男孩在拿到了四十七分之一后心中对的他感激。
金币啊,
一枚金币啊!
在斯维因约纳特等人眼中,不过是他们当将军时月俸的千分之一,却是男孩眼中的半条命。
所以,即使他无比清楚的知道,在贫民窟这样的地方想要拿着这笔巨款安全到家是一件无比困难而危险的事情,
可他却依旧忍不住诱惑。
在得到了想要的信息后,斯维因也没有为难这个孩子,甚至派出了手下的一个士兵送他回家,而后只是在附近的街道上稍加打探一番,他便知道了这个无数人眼中的‘傻瓜冤大头’的名字尤里安。
很意外,却又似乎没有半点意外。
这种事,很像这个人会做出的事情。
可莫名的,在赶去下一个藏匿所的路上,斯维因的心中生出了一股很强烈的愿望他想要将尤里安纳入麾下,
不带任何目的,只是单纯的想要他。
那股愿望之强烈,甚至让他几十年蕴养的沉静性子都多了几分焦躁,坐在深洞的密室中握着笔,一连几天都无法彻底安静,以至于改了几遍的计划书,直到现在他都依旧有些许不满意。
可当尤里安坐到他面前的这一刻,不知为何,那股情绪却神奇的突然消失了。
他突然发现,
面前这个男人,与他有一点点的相似。
不是那天差地别的出身,更不是从军后南辕北辙的经历,可斯维因却偏是在尤里安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却让他感到一丝奇妙。
‘那么你会选择与我相同的道路么?我很期待。’望着尤里安,斯维因眼中透发出无声的语言。
“尤里安。”斯维因的开口让尤里安抬起了头。
四目相对,尽管竭力在掩饰,可尤里安眼底深处的情绪却依旧逃不过斯维因的洞悉,
他知道面前这个大男孩心中的痛苦与迷茫,因为曾经的他也有过相同的感受,
而如今,他却要撕破那横亘在对方眼前的薄膜,将隐藏已久的那血淋淋的现实摆给他看。
“在你心中,统治这片土地的是谁?”突兀的问题让尤里安发愣,张开嘴,还未出声斯维因便一口叫破了他的心中所想,
“是高居御座之上,帝国大统领勃朗达克威尔阁下?”尤里安轻轻点头,可斯维因却缓缓摇了摇头:
“确实,在他统治帝国的七十年里,帝国南征北讨,疆域阔大了两倍还多,若单以威望及功绩论,称呼他一句‘伟大的帝国统治者’似乎并无不妥。”
“可尤里安,帝国的疆域向西抵达特里威尔,向北越过掘沃堡,向南在恕瑞玛筑起高墙,向东又在筹备艾欧尼亚海岛的永备防御工事,”
“想要让这样一个庞大的战争机器运转无误,靠的却不是达克威尔先生。”
“从前,有赛恩、有厄加特与克烈,”
“而现在,中央有杜克卡奥坐镇情报枢纽;所以他的女儿能一路势如破竹将部队开向卡拉曼达;而东方北方的战场上,海军上将与诺克萨斯之手才能与敌人纠缠不休。”
“这些还只是战争,”
“那么战争之外的地方,后勤呢?工业、商业呢?城卫建设呢?外交往来呢?掌控它们一代又一代的不是达克威尔,而是一个个在诺克萨斯如雷贯耳的名字,
是基西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