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尤里安沉默的样子,
阿卡丽心中突然紧张了起来,有些慌乱的抓住了尤里安的衣袖,语气中满是不安:“尤里安!我,我没有背叛你!我一开始只是…只是十分担心你,所以想去斯维因那里试试看能不能得到一些关于你的消息。然后他就给我看了那个…”
“如果…如果你不喜欢的话,我现在就去找他说清楚,把欠他的都还给他!母亲…母亲的事情也不需要他再帮忙了,我帮他做了那么多事情,就当是一笔勾销了!”
银牙紧咬,阿卡丽心中在滴血
她看了斯维因手写的计划书,那是一份在她看来可行性极高的计划书,其中的各个关键、甚至有许多阿卡丽未曾想到的细节,斯维因都一一考虑了进去,
阿卡丽看的出,那位曾经的兵团大统帅是有认真考虑过这一切的,
在均衡教派那日失去了父亲后,母亲便是阿卡丽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她不远千里费劲艰险来到不朽堡垒,为的就是能救出母亲,现在叫她放弃无疑是一刀剜在了她的心尖儿上,拔出来也带着鲜血。
可比起母亲,阿卡丽却同样不愿意看到尤里安的沉默,
在他离开不朽堡垒的那几天,阿卡丽的心就一直没有停止过慌乱,
尽管她知道以尤里安的实力,纵使是重重险境也一定能安全脱身,可偏偏她却总是担忧个没完,
安静的时候在想他,躲避追查的时候也在想他,就连在梦中,阿卡丽都在回忆着那一天的‘亲密接触’,
在旖旎醒来的清晨,
她意识到自己可能是爱上了这个男人,无药可救。看到尤里安再次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那一刻,她下意识的就扑到了对方的怀中,一颗心开心的要飞起来了似的,
而现在,沉默的气氛却让她感觉到了恐惧。
小手死死的攥着尤里安的衣袖,那逐渐被雾气遮掩的眸子里露出了乞求的神情。
而相较于阿卡丽的惊惶,尤里安却没有如她想象的那般气愤,反而在想着另一件事情
‘这是…第几次了?’他在心中问自己。
有人说,这个世界最难面对之事不过生死,
可在尤里安眼中,‘亏欠’却是比生死要难上五倍、十倍!
从十二岁到二十二岁,
尤里安走出特里威尔那片群山穷僻之土已经有了十个年头,这十年走来,他为了一个个目标努力挣扎向前,
经历过危险也面对过机遇,而这一切却离不开那一个个帮助过他的人,也是他生命中的‘贵人’
乐芙兰,
卡特琳娜,
奎列塔,
她们的帮助让尤里安在一次次考验中逢凶化吉、转危为安,而现在这份名单上,又要加上一个‘斯维因’的名字么?
尤里安有些怅惘:
这位先生,似乎从见到的第一面时,就给了他与平常人不同的观感。
尤里安还记得普雷西典的城下,那万马千军莫敢向前的震撼;却也同样记得那前后两次迥然不同的对谈,
从曾经的将军到如今的一届白身,
尤里安也曾为这位智慧卓绝的英豪的陨落叹息,却没想兜兜转转数年后,命运却将他们再度相连,而这一次,却是为了……
“我…么?”一个声音在心中悄悄响起。
离开不朽堡垒的这几个日夜里,尤里安就在思考为何那位从始至终只见过几面的将军会在大地牢的那个夜晚冒着危险、不惜代价的帮助他与阿卡丽脱困,
而后又是为何,要参与到拯救阿卡丽母亲的行动中来?
以那位将军的智计,尤里安绝不相信他会看不出这次行动的危险性,而收益却又近乎于无阿卡丽不是诺克萨斯人,来去孑然一身,纵使耗费了大力气救出了梅目,有尤里安在,那位将军也很难真正将她束缚在自己身边,
那么似乎看起来,
唯一可能让那位将军不计代价的,也就只有和阿卡丽紧紧连系在一起,师从杜克卡奥正统刺刺杀术,又是帝国前血色精锐老兵的尤里安本人了。
想到这个可能的答案,
尤里安心中略微有些复杂,
被人看重是一件很值得高兴的事情,若是早几年,尤里安或许会很乐意在一位兵团大统帅的麾下任职,
可若是为帝国打造的锋刃将刀尖落向了帝国的头上,那种局面是他无论如何也不愿看到的。
“希望…不是这样吧!”尤里安在心中默默道。
‘只是不论是或不是,或许我都需要再与那位将军见一次面。’
就在尤里安心中思绪翻飞的时候,手腕处轻轻的拉扯触感却让他蓦地回神,一低头,便看到了一双留映在眼前的纤纤十指,紧紧锁住了他的手腕,许是太过用力,就连骨节都泛出了几分青白。
而双手的主人,却是顶着一双泛红的眼眸,不安的望着他看。
虽然一语不发,可尤里安却似乎在那双眼眸里看到了哀求与伤感。
不知为何,这一刻尤里安突然觉得左心房有些痛。
‘似乎我总在让女孩为我哭泣。’
带着些许自嘲,尤里安打破了沉默,弯起嘴角,努力的挤出了一个不那么丑的笑容,尤里安的声音格外的轻柔:
“想什么呢!为什么要一笔勾销?”
“斯维因将军可是帝国有名的智将,救人的计划能得到他的帮助我感激还来不及,又怎么会生气呢?”
看着俏脸迅速放晴,转而带上几分惊喜的阿卡丽,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