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光,冲天而起,
在狂风的卷动下,天空被染红,
当狂暴的血色之翼再度张开时,学院中的人心中再次浮现出了对芮尔的恐惧,
那份恐惧用了六年的时间,却铭刻在了许多人生命的轨迹上,成为引领他们走向终末的最后华彩,
恐怖!太恐怖了!
魔能的力量翻涌着冲出体魄,使天上下起了血雨,当然,在许多人眼中,那血色的雨或许用夺命的刀锋来形容要更加的切合许多,
在的展现着纵铁术的强大力量,
当她跃上空中的那一刻,周围方圆近百米的空间仿佛刹那间变成了金属的汪洋,漫天的刀片撕裂了空气,欢快的唱着死亡的歌谣,撕碎了场域间任何胆敢抵抗的人,
就连他们手中腰间握着挎着的武器,也在纵铁术的强大力量下,化作了废铁一团,随着他们的主人一起,叮铃咣啷的落在了地上,
而后,又在下一秒齐齐冲上天空,在纵铁术的导引下,交织纠缠在一起,形成了更加恐怖的金属风暴!
何其绚丽而恐怖的一幕!
在纵铁术凝汇的风暴里,普通人连半刻也无法抵挡就被撕成了一团血肉,即使是负责驻防的精锐士兵,若是不通魔能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昔日用以护身的铁甲摇身一变成了敌人手底的武器,
在绝望的尖叫中任由铁甲涨大再紧缩,挣扎着瘫倒在地,被倒卷的尖刃穿透身体,沦为金属棺木下的一具祭品。
在这一波的攻击中,或许也只有那些身份较高的兵士领袖与学院的魔法导师们才能凭借着撑起的魔法盾勉强保的性命,
但即便如此,面对夺命的血红风暴与声威浩大的金属洪流,
那些地位崇高的领袖与导师们也没了往日的风采,一个个面露土色,好似丧家之犬一般在风暴中不断的挣扎着,
运气好实力稍强些的,可以凭着一身魔能勉强脱身逃向远方,实力稍差些的则只能满面绝望的看着金属洪流滚滚而来,直至将自己吞噬。
“轰——!”
随着一连串震天动地的轰鸣声落下,当芮尔环顾四周时,入眼之处已尽是疮痍之景,
昔日屹立于山谷中的高大学院主楼已然倒塌,支撑墙体的立柱崩碎,墙体与楼板坍塌,
这座在芮尔到来前便已存在不知多少年的大楼在这一刻寿终,沦为了芮尔暴怒下的祭奠品。
而学院主楼前,陪伴鉴证了芮尔从崛起到走向无敌的决斗场也遭到了巨大的毁灭,
平整的砖石被魔法的力量生生掀起了一半,一块块数人合抱的巨石在狂风的带动下飞上了天空,在经过一番相互碰撞后,被搅碎成了石粉与尘沙,漫天的粉尘遮蔽了天空,使得天光晦暗,恍若末世来到。
学院内,开凿平整的道路已经不见,道路连接的各处供给导师学员以及士兵们居住的宿舍楼也被毁去了大部,
若是从高空看去,整个学院就好像被威力巨大的炼金炸弹犁过一般,以芮尔所处的地方为中心,整个学院自内而外已尽是疮痍。
至于那用以进行试验的地下密室?更是被土石彻底的填平,再难看到半分踪迹。
直至风暴停息,芮尔从高空落下的那一刻,整个学院也只有芮尔脚下所踩的高塔阁楼孤零零的伫立在群山谷地中央,
但这座曾给予了芮尔无数快乐或不快的阁楼之所以存在却不是因为好运的没有遭到任何波及,而是芮尔的刻意为之,
虽然,在亲眼看到地下密室中的“真相”后,芮尔已经陷入了出离的愤怒中,但她却没有被愤怒完全冲昏头脑,
在近乎宣泄般的攻击中,芮尔始终没有忘记自己的母亲还在阁楼上,
虽说身为魔法学院校长的母亲很可能是酿成芮尔身上这满身悲剧的最直接参与人,
可在亲口得到证实之前,芮尔心中始终还存在着一丝丝的侥幸:
也许,母亲对于这一切并不知晓;
也许,即使知晓了,她也并没有直接参与;
就算最无奈的无奈中她亲爱的母亲参与了这一切,或许也只是被迫而为————
母亲一个普通到再普通不过的女人,虽然身居魔法学院校长之位,却是完全不通魔法手无缚鸡之力,
即使面对一个最孱弱的士兵,或许也无法抵抗,
就别说若是遇上了芮尔之前见到的那个神秘女人,
在生与死的危机中,母亲很可能就被裹挟着被迫参与了这一切。
对,也许就是这样!
时至此刻,芮尔依旧对母亲汉娜留有一分期盼————
那毕竟是她的母亲,
那个每天从早忙到晚只为多挣一份口粮的母亲,那个即使自己受冻吃苦也要给她最好那一份的母亲!
站在高塔的阁楼上,
尽管脚下一墙之隔的地方就是母亲办公的地方,可芮尔却没有选择立刻与母亲见面,
目光环视四周,
自己刚刚的那一次愤怒爆发,已经将整座魔法学院毁去了四分之三,
但毕竟不是全部,
在看过了那地下发生的一切后,芮尔对这充满污秽的学院已经是恨之入骨了,
而那些往日慈眉善目的导师与教员,芮尔现在只要一看到他们的脸,就会忍不住的隐隐做呕,
在直面母亲之前,
她要将这里彻底的埋葬,连同魔法学院,与学院中的一切一起,
“统统的埋葬掉!”
愤怒的情绪再次涌上了心头,
交织着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