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来了卡尔萨斯的拒绝,尤里安不由有些意外。
奥法之拳,她是帝国最精英、也是地位最尊崇的法师团体。
她的崛起始于诺克萨斯帝国之初,最初的起因,只是因为一些厌恶了前一代统治不朽堡垒的邪恶君王的法师们自愿组织起来的抗争秘社,
她崛起于帝国之初,最初只是一些厌恶那位统治不朽堡垒邪恶君王的法师们组织起来的反抗势力,
他们协助了诺克希人攻克了号称是永不坠落的不朽之城,在诺克萨斯的帝国建立之日,初代大统领将荣耀、地位、财富,授予了那一群法师,旋即赢得了奥法之拳的效忠,
自那一日起,‘奥法之拳’就成为了帝国御座上最耀眼的明珠,受到整个帝国上到贵族下到贩夫走卒的景仰。而在之后的一千年里,他们也用堆集如山的功勋证明了法师的强大。
绿齿峰一役时,奥法之拳便派出了一个小队的力量用以对付德玛西亚人的战团。
若非加里奥的强大超乎了想象,或许德玛西亚雄都用禁魔石砌筑的洁白城墙上,早就插满诺克萨斯人的红黑战旗了。
尽管遭逢了一场史无前例的大败,但这丝毫不影响‘奥法之拳’在帝国的威势。北面的弗雷尔卓德,西面的德玛西亚,还有南面的艾欧尼亚战场,始终有他们的身影存在。
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诺克萨斯人,尤里安起初以为卡尔萨斯没有听清他的话,可当他听清卡尔萨斯‘不能离开’的缘由之后,他能做的,也只有默然。
是奥法之拳不够有诱惑么?自然不是,在诺克萨斯,或许几乎没有人能拒绝奥法之拳这个名字,尤里安也能看出卡尔萨斯沉默时眼底的犹豫,
可最终他依旧选择了拒绝,而尤里安也能理解他的拒绝。
就像十二岁那个冬天他离开了家一样,在这个世界上总是有许多并行出现的选择,
十二岁的尤里安,在梦想与现实的交织里,在追逐那个背影与安稳过一生的分岔路口选择了为梦想拼命,
而卡尔萨斯,却没有尤里安那种放弃现实的勇气。
是卡尔萨斯不够勇敢么?
恰恰相反,愿意为了其他人放弃自己梦想的他,是尤里安心中真正的勇士,他配得上尤里安的尊重,甚至还有羡慕。
犹记得十年前的那个冬夜,尤里安在那间属于自己的小屋中沉默着收拾好了行囊、悄悄离家上路。这十年里,他再没有一次回去过那片曾经生养他的故土,
记忆中,关于伊沙农场的样子已经渐渐模糊,那里的青山、绿水、田垄、还有一大一小的两头牧牛,它们是否依旧如初?
尤里安曾无数次在心中臆想过它们如今的模样,可最终换来的却总是无言的沉默。而老爹和妈妈,更是他沉默与愧疚的源泉。
十年,他从一个毛头小子变成了如今一副稳重成熟的模样,可离开家时那‘要做出一番大事业’的壮志雄心,却在漫长的岁月中变成一道道伤痕,落在了他的心上。
甚至就连回家看一看父母,都变成了他心中怯怯不敢提及的痛。
这一瞬间,尤里安想了很多、很多。
十年后的卡尔萨斯,会不会为今天拒绝了尤里安的这个选择而懊悔?尤里安不知道答案,又或许知道,
但如果时间可以倒回十年前的那一天,他一定不会在留下一封信后悄悄的走,
或许,涂上七彩颜料,在阳光下色彩斑斓的梦想之羽很重要,但若要与巍峨伫立的炼银山相比,却又...
‘想这么多干什么呢?’
暗自摇头轻笑,待到尤里安回过神来时,卡尔萨斯已经不见了踪影。
远处的贫民窟中又传来了压抑的哭泣声,而那带着轻柔魔力的歌声,也随着风儿一起,在空中轻轻舞动。
这一瞬间,尤里安突然间长大了很多,
虽然,他的双臂或许还不够有力,他的肩膀也无法托起擎天之柱,他还会犯错,会天真、会犯傻,
但他已经没有了放弃的想法,
不管未来是狂风暴雨还是阳光无限,不管继续前进是走向深渊还是通向天堂,
自己选择的路,就要一步一步、认认真真的走完,
‘老爹、妈妈,你们的儿子一定会干出一番大事业让你们骄傲的!等到了那天...我再当着所有人的面,向你们磕头赔罪吧!’
暗暗下定了决心,尤里安迈开大步,身影消失在了贫民窟中。
...
离开贫民窟,重新回到了阳光之下,随着喧闹的人群漫步在街头,一身诺克萨斯黑红甲胄罩身的尤里安在满是人流的街头上并不怎么起眼,
即使他从街头走到街尾,又从街尾返回街头,负责城市卫戍的诺克萨斯士兵也不过是轻描淡写瞥了他一眼便移走了目光,
这让本来有些担心自己军籍问题的尤里安放下了心来,但在如何去找阿卡丽的问题上,他又揪起了心来。
在这个拥有上百兵团的庞大帝国中,尤里安与街道上随处可见的士兵一样不过是小河弯弯,放在人口破百万的不朽堡垒,更不过是一道涓涓细流。
要在这样一个庞大的城市中找到一个人,不亚于在大海里找一粒粟米,更何况那粒‘粟米’还会忍术!
而在不朽堡垒中,尤里安又不能像在其他地方一样随意的将感知扩散,扫描地上地下。
这样会被察觉的!
作为一名魔法精通者,尤里安比所有人都更能看清不朽堡垒平静表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