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伴随着一阵持续数分钟的轰隆声,
太阳之城的遗志废墟上,自城中央大皇宫向四面八方,拔地而起了无数座大小神殿,
巨石为砖,青玉为瓦,在阿兹尔强大的神力控制下,神殿的墙壁上被风霜蚀去的壁画浮绘在阳光中重生,重现往日的色彩斑斓。
而当神殿重新崛起,位于城中央最高处的太阳圆盘迎着阳光再度释放出万丈金光,
金色的光芒化成一条条金色的光束分毫不差的将光芒落在每一座神殿的顶端。
“嗡——!”
刹那间,天地响起一道奇异的嗡鸣声,
声音初时极弱,
可不过十几秒便由弱及强,让所有在太阳之城周围的人都感觉耳膜鼓胀,
但当嗡鸣声将将到达人耳难以忍受的极限的前一刻却戛然而止。
那一瞬间,太阳之城头顶上空升起了一道幽蓝色的半透明光膜,
它出现仅仅只有一瞬间,便隐没在了湛蓝色的天幕下,
但身处城中的尤里安却能清晰感觉到,头顶上空交织着如同蛛丝一般无形的魔法网罗,
它以那飘荡在空气中的细微魔能警告着所有来到这座城市的人包括尤里安,
这里是恕瑞玛帝国的首都,是充满庄严与神圣的地方。若是有人图谋不轨,就要承受来自‘神’的怒火!
这一幕,
让尤里安不由想到了诺克萨斯的都城不朽堡垒。
乐芙兰女士曾在她闲暇时的只言片语中向尤里安透露过,
那座千年之前建立的要塞城堡,在高低起伏错落的城堡墙壁上,也曾铭刻下了用以拱卫王都的巨型魔法大阵,
大阵的开启需要至少一百二十八位大魔法师的协作,
而平日的维护则交给了帝国最神秘的魔法团队‘奥法之拳’。
尤里安曾亲身踏足过那些留有魔法铭刻的城墙,
也曾为那流淌在墙体里如同血液一般的魔法能量而震惊。
但若将不朽堡垒与建立在沙漠中的太阳之城相比,尤里安却能感受到二者直观的差距。
千年之前,恕瑞玛正值最鼎盛时期,大日不落、万国来朝,
而瓦罗兰大陆的东方,却是军阀割据混战不休。
曾下令建造不朽堡垒的君王,即使以无上的野心筑起了难以攻克的高墙,却也没有恕瑞玛帝国那天神如林,为国羽翼的强盛,
更别说太阳之城建立在黎明绿洲上,
无穷尽的生命之水将生机赋予了这座城市,
身处这座魔法大阵中,即使以尤里安现如今的实力也无法与之抗衡。
换句话说,
若是无法破解依靠着生命之水的无穷力量布下的魔法阵,这座城市几乎永远无法被攻陷!
‘或许唯一的办法在我的脚下。’沉默的望着高悬于天际的阿兹尔,在重启了魔法阵后,他的工作依旧没有结束,
高举着法杖,阿兹尔不断挥出一道道神力光束,加固完善着千年未曾启用的大阵。
在看了一会儿之后,出于战争的本能,尤里安开始思索起了攻破这座城市的办法。
但想了许久,他最终的想到的也不过是那个被阿兹尔数次提及的叛徒——泽拉斯。
千年前,
那个男人曾当着数十万军民及权贵高官的面将正在接受飞升仪式的阿兹尔推下了祭坛并取而代之,
而后便以新获得的无上神力让屹立沙漠九千载不倒的太阳之城走向沉沦。
“想要攻占一座城市,最佳的手段往往不是城外的炮火,而是自内而外的瓦解。”
“就好像统治国家一般。一个帝国的坍塌,往往不也是从内部开始的么?”
这一瞬间,尤里安想了很多很多。
而就在尤里安陷入沉思,阿兹尔也在为太阳之城的重建而努力时,
距离太阳之城足足有近百里外的一处荒僻无人的沙丘上,重生不久的希维尔却沿着干涸的沙道,朝着远离太阳之城的方向狂奔着。
太阳之城自沙中崛起的景象,让许许多多目睹这一幕的恕瑞玛人涕泗横流激动万分,
但这些人却不包括希维尔。
作为一个从七八岁时起就带着一票年龄一般大的小孩在死亡边缘反复横跳的‘老资历’,二十年的丰富经历教会希维尔的第一件事就是‘克制你的好奇心’。
在充满机遇与危险的太阳之城诸多遗址与墓穴下,许多时候害死一个人的往往是他内心的好奇。
沉寂了千年的古城重新屹立在沙漠中,
这件事大不大?
大!绝对大。
所有此时此刻仍旧停留在太阳之城周围的人不论是三四十岁的老人还是七八岁的孩童都知道这绝对是一则爆炸的消息,
而多年来为了探秘而对恕瑞玛古代历史了解颇深的希维尔更是知晓它的崛起,在混战千年愈发积弱的恕瑞玛大陆那非凡的意义。
若是换个时间换个地点,
听到这则消息的希维尔也免不得对恕瑞玛的未来多出几分幻想。
甚至即使是在几分钟之前,亲眼目睹一座城市的重生,希维尔也曾热泪盈眶。
但当她的目光穿过遥远的距离看清了那高高立于天空上的鹰首人影时,她却清醒了————
“鹰首铠甲,恕瑞玛权杖,他是阿兹尔,鹰的后裔,恕瑞玛的末代皇帝!
希维尔认出了他的身份,
因为他那身好似沐浴在阳光中金色铠甲,她曾经见过,而且就在不久之前!
在那座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