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求的声音打断了尤里安的出神,
让他的视界重新回归到阿兹尔身上。
巨大的泉眼在黎明绿洲盆地的中央喷吐着清冽的水流,在天顶上白色光华的照耀下,
水花如同伞盖一般打开,从头到脚倾落在阿兹尔身上,
沐浴着浓郁生机的水流,
尤里安眼中的男人恍惚之间似乎变得更加凝实了一些,
金色的砂甲一粒一颗闪烁着,
在耀眼的金色光华的映衬下,屹立在水中的身影一瞬间好似时光倒流回到了一千年前,
在那个神与人共同注视的飞升盛典上,
阿兹尔皇帝孤身站在大神殿的最高处,背倚金色的大圆盘,接受来自所有臣民的顶礼膜拜。
这一刻,在他凛然不可侵犯神情下,尤里安心中升起了不应直视的念头,
仿佛站在生命之水的伞幕下的男人不只是来自千年前的皇帝,而是一位真正的神!
“...”
沉默许久,强压下心底的错觉,尤里安向前迈步越过了精致的雕纹石台,下到了祭坛之下,缓步前行,任由蕴藏着浓郁生机的水流没过了他的脚掌脚踝,浸润了他的双腿。
浓郁的生命之力在一瞬间透过了长靴与沙袍侵入了身体,一股舒爽的感觉自下而上冲入心脏,在同样蕴藏着浓郁生命之力的心脏中骤然炸开,
一瞬间,就好似有千百个小鞭炮在体内炸开,那舒爽的感觉让尤里安忍不住的打了个颤栗,眉眼拧在一起,好半晌才长长吐出了一口浊气。
“呼——!”
站在原地好半晌,尤里安才强迫着自己从对生命之水的留恋中脱出,
紧了紧抱着两个女人的双手,淌着清冽的水流朝泉眼中央走了过去,直到与阿兹尔面对面。
“生命之水可以复活逝去的人么?”
直视着阿兹尔湛蓝的双瞳,尤里安轻声发问。
“你已经亲自感受过它的力量了,不是么?”
阿兹尔目光轻轻扫过尤里安浸润在水流中的下半身,脸上露出了一抹淡淡的微笑。
“恩...”抿了抿嘴角,尤里安轻动手臂拖动希维尔纤细的身子,将她推到了两人中央。
在阿兹尔微笑着就要接手的瞬间,尤里安伸出的手臂突然缩了缩,在阿兹尔略显疑惑的目光中开口问道:“那...生命之水的力量可否连带着一起将卡西奥佩娅也治好呢?”
“这个女人么?”
轻轻瞥了眼倚在尤里安右胸膛处脸色苍白的卡西奥佩娅,阿兹尔在尤里安带着期待的目光中缓缓摇了摇头:
“不行。”
“为什么?”没有得到肯定的答案,尤里安不由得眉头一皱,再次重复道:“为什么。”
一连两遍发问,让阿兹尔觉察到了对方心中的异样情绪,
但他有他的理由:
“你身边的这个女孩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她中的是娜伽内卡的秘术蛇毒吧?”见尤里安点头,阿兹尔一脸‘果不其然’的解释道:
“娜伽内卡的毒无法是生命之水无法化解的!”
“无法化解?”听到这句话,尤里安不由得愣了愣,低头看了眼卡西奥佩娅又重新看向了阿兹尔。
“在恕瑞玛万年历史中有上百位飞升者,但娜伽内卡始终是其中十分特殊的一位。”
“在进行飞升仪式之前,她在帝国内以智慧著称,但在进行飞升仪式成为了蛇首天神后,她的性格便逐渐变得孤僻了起来,在帝国横遭灾祸之前的岁月里,她已经慢慢淡出了视野之外,离群索居,除了内瑟斯大学士外,她几乎不会与任何人沟通。”
“而这其中最大的原因便是因为承受了太阳之火后,那带着烈性毒素的神力。”
“在帝国内,生命之泉的力量几乎可以治愈一切,就连飞升之团的天神战士们若是遭受重伤,只要在这片水里疗养,不出三五年也可以痊愈。”
“但唯有娜伽内卡的毒,是就连天神们中了也无法彻底将其化解掉的。”
也因此,即使娜伽内卡在帝国内有着很老的资历,但依旧会被所有人不自觉排斥孤立的。”
缓缓将其中的缘由解释清楚,阿兹尔给出了最终的答案:
“所以,或许娜伽内卡的秘术毒素有化解的办法,但那个办法也仅仅只有她自己本人才会知晓了。”
听到这个答案,尤里安不由得脸色阴沉了下来。
但他心中也并没有因此而彻底绝望,因为他在与娜伽内卡的战斗中也被毒素侵蚀过,但那连生命之水也无法化解的毒却只能让他感觉到些微的麻痹感,
鲜活的例子就摆在眼前,在他心里,
即使阿兹尔不知道化解毒素的办法,也有一个人肯定知道!
‘索拉卡!她治好了锐雯,只要我把我的经历告诉她,她就一定有办法可以治好卡西奥佩娅!’
“况且!”就在尤里安沉默着细细思考之时,
以为他陷入消沉情绪中的阿兹尔突然开口:
“况且,就算生命之水的力量可以为她解毒,我也并不愿她的身体污染恕瑞玛最神圣的地方。”
“!”阿兹尔突然无情的话语让尤里安微微一愣,旋即脸色再次一沉:“为什么!”
“为什么?”无视了尤里安眼神中的不满,阿兹尔望着希维尔后背凝干的血痂目光中满是冷冰:
“这个叫做希维尔的女孩的致命伤来自后背中央,她受到的是匕首的刺伤而不是蕴含着神力的蛇毒。”
“况且作为恕瑞玛的天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