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莎出生在大塞沙漠,不过她的家,却在更南方的一个周围布满了岩石与沙尘的山村中。
在那里,她享受到了来自父母关爱的温暖,度过了她大半的童年。白天,可以和伙伴们玩耍嬉闹;夜里,躺在母亲的身边憧憬着自己将来在这个世上的位置。
她的母亲是一个很温柔的女人,而父亲则是一个经常在外的沙漠向导。他走访过很多地方,知道很多稀奇古怪的故事,而且还是一个很认真严厉的老师。
他曾将虚空的知识当做晚睡前的故事讲出,这成为了她认知虚空的桥梁;也曾经亲自教导她如何捕猎狩猎的方法,成为了她现在赖以生存的‘武器’。
但是从学生变成老师,这么多年来这还是卡莎的第一次。
不得不说,这样的身份转变让卡莎心中充满了干劲儿与怪异感,尤其是一想到这是她八年来在虚空世界见到的第一个人类同胞,还是一个极其‘特殊’的男人,卡莎就不由得心潮起伏。
尤里安的出现或许只是一个意外,但是却如同划破夜空的光明,为卡莎照亮了前路、播撒了一颗名为希望的种子。
虚空,虽然教会了她很多,却也每时每刻都想要将她吞噬,化作虚空的一员。
她曾经悲伤以为自己最终的宿命或是在某一天战死在一个黑暗的角落,或是在她的意志再也也无法承载更多的痛苦与压力时自我了断或是沉沦。
可是现在,她不再愿意再这样浑噩的活着了。她的心中有了一个小小的、但是却很坚定的计划——
我要全力战斗,活下去,直到...找到回家的路。
对于人类而言,yù_wàng或许是造成一切悲伤的诱因,但它同样也是促使人类在面对任何困难与艰苦时都不愿放弃的永恒动力之源,
就是它,敦促着人类为了一个又一个的目标,一个又一个的不满足而战。
当没有目标的时候,卡莎的心是一块冰封在寒冰中的玉石。她日复一日的沿着山壁向上的回廊前行,杀死拦阻在面前的虚空怪物,却只是把这一切当做生存的交易,当做她还活着的证明。
但是当坚冰开始消融的那一刻,卡莎宛若重获新生一般,爆发出了巨大的热情。
一女一男,两个彼此见面的时间还不到半个时辰的人,就这样互相作伴踏上了寻找家的路。
坚硬的土石踩在脚下,崎岖的山路化为坦途。
一边走,卡莎一边认真的为尤里安讲述着她对虚空的理解与认识,为他讲述虚空里经常见到的怪物们,他们有怎样的特点,是力大无穷、还是速度快若闪电,又或是会狡猾的躲在一旁喷吐致命的虚空电浆。同时,她也在耐心回答着尤里安好奇宝宝似的提问,就像曾经父亲对待她时那样。
但是不过一天,这份耐心就被打破了————
‘对不起父亲。我不是一个好学生,可能也当不了一个好老师!’
...
“卡莎...你为什么长得和我不太一样啊?”
“...”
“卡莎,你的身上好像有东西在动!这是什么呀!?”
“...”
“卡莎,你...”
听着耳边一刻也不肯停歇的发问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耳朵里充满了嗡鸣声,就好像有几万个虚灵拥挤在一起‘吱吱吱’的叫个不停。让她脑袋里全是“卡莎”、“卡莎”的音符。
“够了!”
来回深呼吸了三次,卡莎的情绪终于忍不住爆发了出来,对着尤里安大吼一声,中断了他的喋喋不休。
回过身来望着比她高了一头的尤里安,卡莎强压着胸口的起伏,恶狠狠的呵斥道:
“从现在开始,没有我的允许,只准我说、不准你说、也不准你问问题,更不准你发出声音!”
“如果你做不到,我就揍你!听到了没有?”
卡莎怒气满满的探出包裹在活体皮肤下的手掌,想要去扯他的衣服,可是手探到一半才突然想起此时的尤里安依旧是‘初生’时的模样,而随着活体皮肤接近尤里安,那一股被强压下的‘饥渴’感又再次浮上心头,伴随着心头的绮念,让卡莎顿时陷入了两相争斗的抉择当中。
好在面甲遮住了她美丽的容颜也让尤里安无法看见她时而转红时而铁青的脸色。
不过悬在半空的手掌却好像她心中情绪的表现一般在尤里安面庞前晃来晃去,五根纤细的手指一会儿蜷起一会又展开,满是颤抖与挣扎,一头紫色的及腰长发也无风自动,状若魔女一般。
那恐怖的样子一下子就吓到了尤里安,一个一米九高的汉子讷讷站在那里看着卡莎,手也不是脚也不是,脸上写满了不知所措与委屈。
良久之后卡莎平复了情绪,这才注意到面前的尤里安一脸小心翼翼的看着她,缩着脖子大气也不敢出一下。
不知为何,卡莎突然就心软了下来,甚至开始在心中反思着,自己是不是太过严苛了?
尤里安毕竟已经失去除了名字之外的所有记忆。现在的他空有魁梧的身躯和一身力气、心灵却如同一个七八岁的孩子那样天真无暇,对任何事情都充满了好奇。
犹豫了一下,卡莎将刚刚的苛刻条件改了改,变成了“一句表扬换一个问题!”
“从现在开始,如果你能做的让我满意了,我就可以回答你一个问题、任何问题都可以!”
看着站在那里五官挤在一起满脸不情不愿好似要哭出来似的尤里安,卡莎嘴角抽了抽,走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