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息了,雪停了,盘亘在头顶的乌云也消散不见。遥远的空中,一轮红日缓缓越过了东山,将万丈光芒投向大地,向世界播撒着温暖与光明。
一夜的沉默,一直到那一缕清晨的阳光穿过了树叶的斑驳照耀在身上,尤里安才从惊愕的情绪中慢慢的回过神来。
“我,你还真是给我带了一个‘好消息’啊!”看着跟在自己身边亦步亦趋的女孩,尤里安张了张有些干裂的嘴唇,苦涩的道:“难怪我的体内明明有一股充盈的生命能量,我却始终无法调用他们来治疗自己,我还一直以为那是因为我险死还生太过虚弱的缘故呢,没想到...”
“所以我才想阻止你。”看着沉默了一夜终于开口话的男人,阿卡丽轻轻松了口气,停止了一夜默默的担忧,冲尤里安扯了扯嘴角道:
“我都过了,逆改命是独属于神的领域,圣药在均衡教派只被用来给那些受伤过重无可挽回的人短暂的续命,让他们可以有时间来交代一下后事,或是将那些只能口口相传的最高机密与奥义忍术传给下一代,所以三颗还是三十颗其实并没有什么区别。”
轻瞥了一眼面色复杂的尤里安,阿卡丽犹豫了一下道:“再了,你可是从千丈高的山崖顶上直直摔落下来的,没有直接被摔死而是被圣药救了一命就已经是我见过的运气最好的人了!”
“可是你没有告诉过我只能维持三的时间啊!三...”一想到这个数字,尤里安就觉得世界一片灰暗。
三,算上已经空耗过去的昨,和阿卡丽昨晚讲述他服下药后昏睡不醒的前一,也就是真正留给他的时间只有今这最后一了,
如果他不能在今找到那个人,那么这将是他最后一次沐浴在阳光下了。
一想到这,尤里安就不由得有些茫然。
纳沃利北方的山群,比起南面的山区海拔要高,范围也要更广更大,而阿卡丽给出的范围却是山北一个她曾经训练的地方,
仅凭这一条想要在一的时间里找到一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女人,几乎是痴心妄想。
可是如果找不到人,那么锐雯和他都要死。
单纯的死亡他并不害怕,
但是当死亡变成了恐怖的倒计时,尤里安就真切的感觉到了那种一点一点靠近、逐渐窒息的压力。
当然,如果他把阿卡丽给他的另一枚圣药也吃了,那么也许留给他的时间能再续三,但是先不五比起三来有什么区别,就是多聊那两,如果运气不好,结果也不会有任何变化,还不如将药留下,还给阿卡丽用以自保。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炼制圣药最关键的药引是圣树的叶子而不是传中的圣树之心,如果你能得到圣树之心,那么不定只凭圣树之心就能逆转生死了...不过圣树对整个艾欧尼亚都无比的重要,即使你要去寻找,我也一定会阻止你的!”阿卡丽有些委屈的叹气。
“圣树么...”尤里安轻喃了一句,无奈的摇了摇头。
在来到艾欧尼亚之后,他也曾在乐芙兰那里听过这种传之物,甚至就连杜廓尔带领的军队之所以会在尚赞平原登陆,也是因为去那里寻找所谓的奥兰卡尼亚圣林。
但是以他现在的状况,与其去追寻茫茫无踪的的圣树圣林不如继续寻找星辰魔法的传人,至少她距离自己更近。
当然,如果真的到了最后他山穷水尽也无法寻得星辰魔法的传人,他其实还有最后一个方法来自我挽救。那个方法有很大的概率成功,只是...结局对他而言或许太过于残酷了。
“所以,如今唯一的办法还是只有寻找星辰魔法的传人这一条路了吗...”
摒去心中的烦躁望着远方喃喃自语了一阵,尤里安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转头打量起了一旁的阿卡丽,那直勾勾的目光看的她有些浑身不自在。
“你干什么!”阿卡丽微微侧过身子,瞪了尤里安一眼。
尤里安却没有在乎那些,而是皱着眉头看着他轻声问道:“你好像过你的感觉很灵的?”
“恩?”愣了一下,不明白尤里安问这个事做什么的阿卡丽有些茫然的点零头道:“是啊,我的感觉一直很灵的,就连苦师父都我很有分的!如果不是我不能学习魔法,那么也许最适合肩负起‘观星’职责的人应该是我...但是你问这个干什么?”
“嘿嘿!”尤里安笑着道:“那就用你的感觉为我指条路吧。”
“指条路?”看着尤里安一脸讨好的模样,阿卡丽张了张嘴突然瞪大了眼睛。“你是...”
“对,就是你想的那样。”收起了笑容,目光越过阿卡丽肩头看向远方,在阳光下,大树披上了金色外衣,早起的鸟儿在林间歌唱,松鼠们睡了一夜后从洞穴中爬出,在树干树枝上尽情的玩耍,整个森林一派生机勃勃,让尤里安心生留恋,
从前,他总是那么忙碌,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似乎从来都没有时间认真的看一看这来自大自然的美好,直到生命开始凉计时,他才突然觉得,对这个美丽的世界,他还有那么多的留恋,那么多的不。
沉默半晌收回了目光,尤里安转头看向阿卡丽轻声道:“反正我也不知道那个冉底在哪,与其漫无目的一路向北,不如让感觉最灵验的你帮我选择一条路,不定就会有奇效呢?”
“我...”看着尤里安一脸正色不像是在开玩笑,阿卡丽有些讷讷不知所措道:“我行么?”
“行的,你一定行的。”尤里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