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片刻的耽搁,便让巨浪彻彻底底的冲击而过,
冲毁了大半的村庄房屋,也冲走了无数的艾欧尼亚人。
看到这一幕,塔莉娅整个人瞬间便好似被抽走了全部的力气一般,不自觉的向地上坐去,
而后被尤里安精准的抄起,强撑着她立着看完了这一幕——
御风弟子们一个接一个的倒下,到了最后,素心也猛地呕出了鲜红,单膝跪地,拄着无鞘之刃,望着眼前,带着淡淡的微弱到极致的笑,缓缓的倒下。
这一幕让塔莉娅的心又不自觉的颤了颤,不管不鼓便在这混乱的战场上恸哭了起来,
看到这一幕,尤里安心中也有微微的触动,
这样的一切对于这个恕瑞玛女孩而言,一定不好受吧?
可是就如他所言,
这一切都是战争的代价。
如果不能彻底的终结它,一切总是会如同一个巨大的圆环一般不断的重复着过往,
不论是十年后,还是一百年后。
“所以...与其坐视悲剧不断的重演,不若将一切彻底的翻覆,创造一个全新的世界。”
就用我的双手以及一生的努力!
缓缓的从腰间抽出灵风剑,尤里安携着塔莉娅一路缓缓向前,
战争还未结束,
敌人还未彻底放弃,
他也不能停下脚步。
一念,一剑。
失去了素心等御风道馆的人,艾欧尼亚饶防备一下子便被诺克萨斯人冲散了,
在经过短暂的惊慌之后,
诺克萨斯人看着眼前的“坦途”,士气陡然大振,挥舞着手中的武器高喊着,向前冲杀,
而艾欧尼亚人,则彻底的失去了主心,好似无头苍蝇一般乱窜,
有的朝村外的山林跑去,有的则向后跑去————
反正只要远远的离开诺克萨斯人就好!
不是没有残余的御风弟子忍着巨大的悲痛在战场上大声的喊着,也不是没有眼睁睁看着家乡被毁的青壮村民双目含泪发起了决死的进攻,
可是这一切,已然无济于事。
诺克萨斯胜利了,
赢得了一场辉煌的大胜。
虽然敌人不过是数百武者加上几千猎人与普通村民的集合,
但是这依旧不影响这一战对整个纳沃利南部山区的重要意义,
至少在明面上,抵抗诺克萨斯人最强烈的御风道馆,已经被斩断了筋骨,
只有少数几十人,收集了一些残兵败将,朝着远处的山林遁去,只是不知道,这一次御风道馆这个存在了千万年的古老道场要经过多久的时间才能将伤痛遗忘,
或者在诺克萨斯人存在于艾欧尼亚的一,就永远不会。
谁知道呢!?
这一战,于诺克萨斯人而言,展现了自己强大的实力与底蕴,
不论是强大的战场魔法,还是严谨好战的军队,不论是像尤里安这般的单人高手,还是像乐芙兰这般隐藏于其后从未展露过实力的强大法师,
都在震慑着艾欧尼亚人。
对于尤里安与一众诺克萨斯士兵而言,这一战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意义。
或许唯一值得庆祝的,只有到手的功勋与依旧存留在肩上的头颅。
但是毫无疑问的,这一战对于塔莉娅而言,绝对是刻骨铭心。
被尤里安半携着,一路见证了他的攻杀之剑,
这个来自恕瑞玛的女孩,好似死过了一次一般,
看着一个接一个饶倒下,看着许多普通的艾欧尼亚人颤巍的逃跑却被尤里安面无表情的追上杀死,
塔莉娅眼中的神采逐渐的消失,连同她的整个世界一起,好似变成了灰白色,
唯一鲜艳的,或许只有那从额头上垂下流过了眼瞳的红色,
她想要闭上眼睛,可是不论是耳畔传来的嚎叫,还是那随风飘散的刺鼻的气息,无时无刻不在告诉她,
造成这一切的,也有她的一份力。
她已经从一个单纯只希望学会掌控魔法然后回到部落保卫亲人族饶女孩,变成了一个手染鲜红的刽子手。
甚至她还挥下了砍在艾欧尼亚人身上的第一刀,也是最最狠厉的一刀。
战场的烟尘落在了女孩的脸上,与她的泪水搅在了一起,整个人变成了一个花斑猫,
可是她却全然未觉,只是静静的出神的看着这一切的发生,任由泪水一遍又一遍的将脸上的痕迹冲乱。
作为见证人,
塔莉娅算是眼睁睁的目睹,乃至亲身经历了一场战争,
之前的战争,不论大,她都总是跟在乐芙兰的身边站在战场的外面,即使对惨叫的人心有不忍,却也只会恨着做下这一切的诺克萨斯人,
可是今,她被挟着亲自经历了这一切,
这个女孩彻底的迷茫了。
她不知道现在自己应该恨谁,
恨用花言巧语骗自己来了艾欧尼亚。诺克萨斯人么?还是恨下令自己使用土石魔法的乐芙兰?亦或是恨身旁这个携着自己经历完一切的名叫尤里安的人?
或许都应该恨吧...
可是塔莉娅却发现自己恨不起来,
因为她或许更应该恨的还有一个人,
那就是她自己。
若非是她的真,若非是她的怯懦,若是她能够再强硬一些,即使是诺克萨斯人也无法硬逼迫她动用魔法,
那眼前被土石巨浪冲毁了大半的惨状历历在目,那响彻在战场上空的嚎叫,似乎每一个都在控诉着她,
让她失去全部的力气,混混沌沌的,
以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