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而寂静的夜晚,
遥远的山村,散落的草棚房间中,睡梦中的黛达不知为何突然睁开了双眼,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一双眼睛带着茫然,静静的望着昏暗的油布窗纸透着昏暗的光,
无声的夜晚,安静的房间,只有她一饶屋子里,静的能听见她不断轻喘的呼吸,
静的能听到心脏在飞速跳跃着,
身子不自觉的轻轻颤抖着,她挣扎着抬起手掌,按在了心口,
“为什么...我会感觉到心痛?”
一股莫名的哀伤袭上了心头,张了张嘴,话音出口的瞬间,眼泪突然从脸颊两侧滑落。
“滴哒...滴答。”
带着淡淡温热的泪滴从两颊划过,打在手背上,又沿着手背滑落,迅速的失去了热量,带着淡淡的清凉,
“我是怎么了...”
眼泪好似失去了控制一般,只是短短一分钟便让她满面泪流。
黛达茫然的抬手抚上脸颊,又从脸颊抚上眼角,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是眼泪却怎么也止不住。
“为什么...我会哭?”
手指缓缓的紧扣,扯得身上的亚麻衣变得褶皱,抓的心口一阵疼痛,
可是这种疼痛比起一叶之隔的心痛,却渺若沧海一粟。
“轰——隆隆!”窗外划过一道明亮的光芒,而后隆隆雷声相伴,
“哗————”夜晚瞬间变得嘈杂了起来,
哗哗的雨声拍打着地面,敲打着窗纱,带来的淡淡的清凉之意,
可是黛达的后背却有汗水不断的渗出,一层又一层的汇聚在背心处,瞬间便将衣衫浸湿。
杂乱的声音瞬间充斥着两耳,黛达坐在床上,身子不自觉的弓着,好似失去了控制似的向前栽倒,
两缕白发从耳畔垂落,额头撞在了屈起的双膝上,唇齿间喷吐的热气拍打在面颊上,
她剧烈的颤抖着,整个人就像蜷缩的虾子,
心中好似被堵住了一般,眼前模模糊糊的倒映出一个身影,却好似被包围在漆黑的雾气之中,看不清,也看不真。
让她本就难过的心变得更加绞痛难忍,就连呼吸都变得艰难。
突然,一个名字浮上了心头,让她挣扎着,一字一顿的撕扯着声带,不自觉的,用尽了全身的气力喊了出来:
“尤...”
“里...”
“安!”
下一刻,所有的压力骤然消失,突然的失重感让她好似飘荡在云端。
她失去了意识,重重的倒在了床上。
...
“轰——”空又是一声炸雷惊起,狂风吹卷,漫的雨幕落下,拍打在倒塌的断壁与被掀飞霖砖的泥土地上,
一道银蛇划过幕,一瞬间地大亮,映照出素马重重栽倒在地的身影,与一个单膝跪立拄着长剑的尤里安,而后又迅速的重归黑暗。
而这一瞬间能看清的,还有散落在周围地面上,同样失去了生息的几个身影。
一、二、三...七。
加上素马,一共八人。
一个不多,一个也不少。
雨幕很快的打湿霖面,让漫洒的?化作了“水”泊,湿润了万物,也打湿了衣甲。
雨水倒灌近兜帽中,半长发丝被雨水浸湿,黏成一缕一缕从鬓角垂落,狂乱的雨点混着自发间淌下的水流敲打着面甲上,
可是拄着剑的尤里安却好似一尊雕像一般没有半点的感觉。
不知过去了多久,他的身子轻轻的动了动,低沉的声音带着奇异的频率震动,在夜空下响起。
“差点就出事了...”
头颅缓缓抬起,露出了一双破碎的灰色双瞳,而就在他抬起头的瞬间,身前的风衣突然被撕裂,碎成了一片又一片被狂风卷上空,
风衣下的红黑色护心甲处,一道道裂纹自心口处蔓延,只是瞬息便布满了整个左匈膛,就如同那破碎的灰色眼瞳一般碎成了一瓣又一瓣无力的掉落,露出了掩盖在其下的一部分铜色的皮肤。
若是此时有人在近前仔细看去,或许能看到铜色肌肤上有一个浅浅的,几乎分辨不清的细斑点,就好似一颗铭刻在心口的痣一般,
紧接着,一抹纤细的、似有似无的?线自心口处出现,瞬间便淹没在风雨拍打郑
下一秒,他好似活了过来一般大口的喘着气,灰色的双目聚焦在身前一米处的素马,似乎能看到他双瞳之中的愕然与遗憾。
缓缓的抬手捂住了果露的心口,尤里安脸上的表情似平静又似悲伤,更带着一丝怅然。
“就差...一点点啊。”
拄着剑柄的手背轻轻的用力,支撑着身体从地面缓缓站起,
就在这时,脚下的地面突然传来了一声清脆的脆响————
“当啷。”
尤里安低头看去,
一块不大不的金属碎片掉落在了脚下。
一面是断裂的纹路,露出了黑色的断纹,一面是弧线形的刃面,
“没想到...”
“你是我的弱点。”尤里安的双瞳复杂莫名,带着一丝悲怆,
牺牲了七位御风长老,素马获得了一次,也是仅有的一次针对尤里安的攻击,
为了这一击,他燃烧了仅有的生命,将自己的实力拔升,也让他御使的风,第一次差点追上了尤里安的速度,
想起那一幕,尤里安不由得有些出神,口中无意识的轻喃:
“若是没赢它’,或许你真的就成功了。”
片刻之后,尤里安恢复了清明,嘴角扬起了一抹温柔的笑:
“真的很奇妙,原本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