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一个月后,你就会改变主意了呢?”
带着乐芙兰这句意味深长的话,尤里安坐上了回返诺克萨斯的大船,独自一人,没有任何人陪伴,除了两柄武器外,也没有带任何的行李,就连衣衫也依旧是破烂的那一套,只是简单的擦洗了一番,外面再套了个罩衣而已。
这艘船会从纳沃利出发,途径贝西利科,龙门港,最后抵达不朽堡垒。
尤里安在船舱的三层有一个靠窗的房间,据船上的水手,这是苍白女士特意叮嘱的,这也让尤里安的心里暖暖的。
在失去了锐雯后,他的心仿佛缺了一大块,亟需补缺。
与尤里安同乘这艘船的,大都是负责艾欧尼亚与诺克萨斯之间的情报传递人员。
他们有的见过尤里安,有的还与他有过一面或者几面的交集,只是尽管不少人都会好奇尤里安一个平民家出身的孩子为什么会坐上这艘船,也没有人出言发问。
除了这些人外,船上还有两位特殊的客人。
而这两个人还是尤里安熟悉的人。
斯维因,约纳特。
尤里安在刚登船的时候就看到了他们,他们两人也同样看到了他。
斯维因依旧是那般简单的打扮,只不过脱下了黑色的大氅,披上了一袭披风遮住了断去的左臂,而约纳特也脱下了战甲,换上了一身简单的黑色外衣,
尤里安与他们用目光互相示意了一下,便沿着舷梯上了三层。
他知道他们两人为何坐上这艘船,
挺立之战以诺克萨斯饶大失败告终,这场战争中诺克萨斯伤亡近两万,各种物资资源损失更是不计其数。
可以,这是诺克萨斯近年历史上少有的损伤惨重的战争,上一场战争还要追溯到对德玛西亚饶绿齿峰一役。
而战争结束,作为战争的总指挥,斯维因自然难辞其咎,被一纸调令解除了所有军职遣回不朽堡垒接受问责。
至于约纳特,帝国军部认为他私自放弃了已经占领的普雷希典城门,也是致使诺克萨斯人失败的一大因素,所以也丢了军职,回国接受调查。
至于斯维因一系的另外两位梅拉与勒托,则只是受到了处分,勉强逃过一劫。
斯维因两人自然也看到了尤里安,不过却没有交谈,两人现在的身份不比以往,斯维因失势后,帝国内部对他的反攻倒算就已经在暗地里开启了,
许多原本就对他这个“贵族叛徒”不满的帝国大贵族们,纷纷开始了攻讦,想必等大船靠岸那一刻,等待斯维因的将是无比艰难的局面。
当然,这一切都与尤里安无关,事实上,他与斯维因的交集只不过是几面,与简单的两三次对话而已。
而且以他现在的心情,也无心在意这些。
三层的船舱,风光很好,守望者之海多年来作为连通了瓦罗兰、恕瑞玛、比尔吉沃特与艾欧尼亚的东部第一大海,养育了无数的人,
晴空时,波澜荡漾,
坐在靠窗的位置,迎着微凉的海风,望着海鸥在湛蓝的空盘旋,金色的阳光投射到海面上,波光闪闪,沉鳞竞跃,
这样的景致不论何时看,看多久也不会觉得厌倦。
在这样的风光下,尤里安的心情也不自觉的好了些。
大船在海上足足行了一周,这一周时间里,不断的有人下船,又有人上船,可是尤里安依旧如一周前那般坐在靠窗的位置,除了进食外,用大部分的时间来望着海面出神,
时间,真是一个奇妙的东西,
至少尤里安感觉,在这样完全将自己放空的情况下,心中的哀伤被一点一点的消磨,
这让他感觉恐惧,
未来有一,他会不会彻底的忘记悲伤,忘记过去,忘记曾经有一个与他一起长大的,他作为人生目标的女孩。
忘记她那一头耀眼的白发?
尤里安不敢想。
他只能不断的在心底想着她的样子,甚至用魔法,在随身携带的匕首上,镌刻下锐雯的名字,来提醒自己。
一周后,一个晴朗的早晨,大船抵达了不朽堡垒东面的港口,结束了海上的漂泊,作为诺克萨斯帝国的中心,拥有最多人口的不朽堡垒同样有整个符文之地最大的港口,
比起双子城而言,也丝毫不逊色。
港口的码头上,热闹的人流络绎不绝,水手,士兵,各种呼号声吵吵闹闹的。
尤里安随着船上的乘客们一起下了船,许多的人看见他腰间挎着的武器都会对他报以微笑,
可是尤里安却不知该用什么样的表情面对他们,甚至他的心中还隐约有一丝逃避的冲动————
他已经在军中呆了太久,上一次回到不朽堡垒也更像一,而这一次,转换了身份的他不知该如何度过这“漫长”的一月。
不过至少有一件事他还是没有忘记的,那就是去军部报备登记,至于剩下的?
走一步看一步吧。
权当是对未来退役后生活的预演了。
调整了一下表情,脸上挂起了一丝淡淡的笑容,既不亲近,也不会觉得疏远。就这样,尤里安随着人流一起,离开了港口,朝着不朽堡垒前校
不朽堡垒,作为帝国最大最繁华的城市,不论是第几次来,不论从哪个地方看,都依旧会让尤里安感觉到莫名的震撼。
三根高耸的柱石,直插云霄,各种建筑无形之间就带来了一种巍然厚重的感觉。
尤里安在验证了身份后,进入了不朽堡垒,
他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