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巴鲁鄂省中部,群山环索的山巅,坐落着一座美丽的村落。
村庄隐匿与云山雾绕间,高低起伏,阡陌纵横,大大小小的房屋沿着山道密布,足足有数千人,世代居住于此,与世隔绝。
村庄名为“无极”,而这个名字得自于村子里最大的教派——无极剑派。
无极剑派的剑客们,世代居住于村落中央,山巅之上高高耸立的宝塔之中。
高塔直插青云,数百年前,居住在这里的人曾经看到在烈阳升起之时,魔法的氤氲之气腾起,
山巅仿佛有云海翻滚,剑气纵横,又有梵文吟唱,以为神迹。
朝圣的人在那里见到了无极剑派的初代宗师,以为圣灵降世,便为他建立了这处精美的宝塔作为栖身之所。
而作为回报,那位宗师便收了村里有资质的人做了徒弟,从此无极剑派便在这里生了根,一过就是上千年。
时光荏苒,沧海桑田。
初代剑圣已经仙踪难觅,可是现如今的无极剑派,却依旧遵从着祖师的教导,以孤傲圣哲自居,剑法不见浊世,不染血污————所以数百年来,无极剑派始终与世隔绝,孤芳独放,教化村民,数百年来误入者寥寥。
最近的一次,还是二十余年前,一位天才剑客寻着某些残留的古籍而来,向当代无极剑圣挑战,结果负伤而去。
无极的名号似乎也只是停留在这片山中,即使数百年来,有一些剑派弟子为了寻求剑法心灵上的突破离开这里,云游四方。也只是流连于名川大河,孤峰绝壁,欣赏日月升落,观看潮涨潮退。
他们的故事,只流传于人们的只言片语,与残缺的古籍资料之中。就连圣所普雷希典内,对他们的资料都只是寥寥。
正午时分,云雾消散,烈阳悬于塔尖,好似明珠玉坠,高塔之中,梵文经唱声远播,塔前的空地上,数位剑客席地抱剑,坐而冥思。
而宝塔殿宇外围,还有无数村民跪坐在地上,垂手低眉静听。
此时若是有人抬头,便能看见,在那塔尖之处,骄阳最耀眼之处,一个年轻的剑客踮着脚
尖立于其上,
带着一副名为七度洞悉目镜的奇怪眼睛,抱着一柄朴实无华的长剑,这个名叫“易”的年轻剑客举目眺望,目光似乎看向了极远的彼方。
一直到下方的午间冥思结束,聆听梵文的村民起身离去,下方的喧闹声才将易惊醒。
易最后看了眼远方,脚尖轻点,纵身一跃,从足足有六十米高的塔尖跳下,脚尖微微点在高塔的凸起处,稍稍一借力,身子平稳的落在了地面。
“易,你又在看那些村子了!”脚步刚落稳,就有一个剑客从冥思中睁开双眼,带着微笑站起身冲着易开口道:“师父们是不会允许你下山的!”
“我只是想看看云海!卢恩。”易脸红了红,可是被头上戴的连着目镜的帽子遮住,没人看见,轻声的争辩着:“我的剑道已经到了一个瓶颈,伊法师父说登高远眺会有些好处。”
“那你看到了什么?”卢恩凑了过来,冲他眨了眨眼睛。
卢恩和易一样,都是无极村里的孩子,彼此在进入剑派之前就是好友了。
易的父母都是铸剑师,许多本村的武者都经常来往,而常客们都知道店家有个勤奋刻苦的儿子易。
他每天的晨练是与母亲闻花舞剑,每天的晚课是与父亲挑烛背诗。当易终于成为无极派大师的弟子门生之时,他的父母无比骄傲。
而卢恩也是一般。
只是进入无极剑派之后,两人却有了不同的轨迹,
当卢恩还要每日辛苦冥思的时候,易凭着自身的天赋与自律,超越了所有人的预期。就连他们的师父伊法也亲口说过,易有望成为剑圣,问鼎剑术宗师,甚至是那超凡脱俗的境界。
很快,村里的人都知道有这么一位“少年大师”易。
只是两人的关系并没有因为实力与境遇的差别而有所变化————常年封闭的村庄也没有那么多勾心斗角。
和其他孩子一样,易也憧憬那些锦衣玉带的剑客,以刀剑之名,行侠义之举,化为诗词歌赋流传于世。
不过比起塔里常驻的那些剑派的大师父们,易终归太过年轻,在一次云雾消散的晴朗日子,他登高远眺,借着目镜看到了远处一座座无人提起的城镇村落,可当他想要仗剑下山的时候,师父阻拦了他,而理由是千百年来无极剑派的行事宗旨。
所以易只能借着登高的时间,在观察云雾变化的空当,“顺带”着看一看城镇里的人和景儿。
若是平常,易会和卢恩说说笑笑,可是今天...
易摇了摇头,握了握手中剑,面罩下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忧虑:“血与火。”
“我要去找伊法长老了。”就在卢恩脑中思索易所说的是什么意思的时候,易已经转身走进了塔内。
沿着楼梯一路向上,沿途看到易的人不论是年轻还是年纪稍大,都对易报以和善的微笑,可是此时的他却无心理会。
脚步越走越快,随着楼层的向上,塔内也清冷了不少。
一路走到最顶层,推开了顶层的大门,易放缓了脚步,深吸一口气,踏入了大殿。
大殿内一派冷清,只有三位老人席地相对而坐,双膝之上,各横着一柄连鞘剑。
“易,你的心乱了。”
易的脚步纵使放的很轻,可是在这三人的眼中却如同惊雷炸响一般。
易脚步一顿,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