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河畔的大石上,望着河水悠悠,背着包裹,艾瑞莉娅微微出神,
纳沃利的普雷希典,是一处魔法圣地,随处可见山峰怪石奇树,幽蓝sè_mó力星星点点飘扬在空中,氤氲之气飘荡在河面上。
她在这里生活了三年,三年的时间里,她的脚步遍及了普雷希典的每一个山川河流,可是今天,她就要离开这里,回返家乡。
也许要很多年才能回来,也许...再也回不来了。
艾瑞莉娅的目光悠远而伤感,
诺克萨斯人离这里更近了,就在今天早上,普雷希典的百姓中传出了新的消息,艾欧尼亚的自卫队又战败了。
溃退数十里,损失上千人。
这对没有正规军队的艾欧尼亚来说,已经算是不小的损失了,而更重要的是,这也打击了那些权贵议会们,
人们口中议论的是,也许很快艾欧尼亚就要宣布投降了
似乎在一夜之间,这片土地土生土长的人们就要沦为入侵者的“战利品”了。
这带来了巨大的恐慌,仅仅一个上午,就有数起恶性事件在普雷希典发生。
不过这一切与艾瑞莉娅似乎并无太大的关系——即使她也是艾欧尼亚人的一份子。
作为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这只不过坚定了她尽早离开的决心。
“艾瑞莉娅,准备走了!”
就在艾瑞莉娅出神的时候,一声清脆的叫喊在不远处传来,艾瑞莉娅目光看去,女孩艾丽卡小跑着来到她身边。
对,在今天早上的事情发生之后,艾丽卡家族派来的人也决定立刻动身,离开普雷希典回返家乡了。
两人的家乡都在纳沃利省东北部的尚赞平原上,只不过村庄的位置各有远近罢了。
这就意味着...两个女孩要结伴而行了。
当然了,面对艾瑞莉娅,艾丽卡可不会这么说,她振振有词的说这是为了“不放心她一个人独自上路,要保护她免受劫匪强盗的袭扰。”
还吐着舌头开玩笑说她怕某一天在某个强盗营地看到被抓去做压寨夫人的艾瑞莉娅。
至于这点,艾瑞莉娅自然是一笑了之,但是对于艾丽卡的好心,她也感觉到了一丝温暖。
独自上路自然是有危险的,特别是现在的艾欧尼亚,动乱不堪。就艾瑞莉娅所知,在纳沃利省南部的很多地方,诺克萨斯军队还没到达,就已经先一步乱了起来。
相比起艾丽卡家族连同护卫一共十几人的队伍,赞家可没有人来接艾瑞莉娅。
所以能一起同行,也让女孩安心了不少。
轻轻应了一声,任由艾丽卡牵着自己的手,两人一路小跑着回到河边的大路上,一辆马车连同几匹马共十多人队伍已经在这里等候了,
艾瑞莉娅向领头的男人道了声谢后,就与艾丽卡一起坐进了马车中,
随着一声呼喝,队伍缓缓开动,沿着河边漫长的道路,向远方前进。
而就在艾瑞莉娅等人出发的时候,远在长存之殿的殿宇。
高耸的大殿外,无数的藤蔓攀附在石柱墙面,一路向上蔓延至数十米高的宫殿顶端。
繁茂的藤蔓遮住了宫殿的天窗,宫殿门口,几名僧侣手持禅杖站在门前静静守卫者。
身前是无数跪伏在地上目露崇敬之色的僧侣与民众,身后是宫殿的大门。
紧闭的大门遮住了最后的一缕光亮,宫殿之中一片寂静漆黑。
宫殿之中,大块的地砖铺陈,玄奥的花纹烙印其上,那陈旧的带着年代气息的砖块,每一块都有上千年的历史。
这是长存之殿的主殿,是天启者卡尔玛闭关的地方,也是无数人心中的圣地。
而就在长存之殿漆黑的殿宇中央,一个女人静静的盘膝,坐在蒲团之上,面色平和,双目紧闭。
她的身后是空旷的大殿,身前是一尊高大伫立的女人雕像,也是远古流传至今天启者的雕像。
雕像温润如玉,荧光照亮了一小片区域,却没有照尽卡尔玛心中的迷茫。
这一代的卡尔玛,本名叫达尔哈的女孩闭着双眸,脸上带着些许挣扎与茫然,嘴唇轻轻蠕动着:
“远古的圣灵啊,就在刚刚,那个叫艾瑞莉娅的小女孩离开了普雷希典,我这么做是对还是错?”
双眼缓缓睁开了一道缝隙,穿着古老长裙服侍的卡尔玛眼中尽是茫然,
“将一切都交给世俗,是对是错?”
长存之殿中一片安静,卡尔玛的声音在宽阔的殿宇之中细若蚊蝇,可是当那些存在于灵魂之中的远古智慧出声之时,她还是感觉到了声如洪钟一般的庄严之音:
“万物皆有生灭,一切皆有定律。”
这些话她听过无数次了,显然此时并不能让她茫然不定的心找到未来的路
“可是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信奉天启的子民们遭受屠戮,坚持善恶有报,真的会有结果么?”
卡尔玛,或者说是达尔哈,在灵魂中大声的发问。
融合了天启者的智慧与能力,她的实力足以看遍艾欧尼亚的每一个角落,自然也能看到发生在群岛之国的血腥与暴行。
无辜的农民遭到杀戮,战场上的士兵鲜血流尽,抱着断臂残肢痛苦哀嚎,成千上万人命丧刀剑之下,可是她却什么也做不了。
就在前不久,达尔哈的灵魂痛苦到无可忍受,普雷希典人只见一道虹光从长存之殿的尖端射向天空,
卡尔玛的身影便出现在了巴鲁鄂南面的海上。
对面是一艘巨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