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睁开了眼睛,艾希从回忆中醒了过来。慵懒的翻了个身,将脑袋侧向另一边,享受着两个侍女的揉捏,艾希清冷的脸上微微浮现一丝红晕。
“那时候...真好。”当年的一幕幕再次浮现,艾希眼中闪过一丝迷离,用弱不可闻的声音呢喃着。疲惫的心也慢慢放松了下来。
可是,自那之后,两人就再也没有一起玩耍过了。
不知因为何事,姊妹部落的两个族长,艾希与瑟庄妮的母亲反目成仇,从原本的亲如一家,变成了连年厮杀。
两个小女孩,也在年复一年的战争,血泪中,逐渐成长,将那儿时的誓言遗忘在内心的深处。
但是不知怎么的,当自己的贴身亲侍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艾希那承载着千百部族早已经磨砺的坚硬冰冷的心,突然的就想到了那“儿时的戏言。”
原本将要说出口的调侃,变成了深深的沉默。
轻轻抬起头,光洁的下颌压在了一双手臂上,透过窗前轻轻飘扬的薄纱,艾希望着天空,
“是时候终结这一切了,不是么?”
“就让我来结束这片土地的纷乱,创造一个崭新的,强大的,安适美好的帝国吧!”
...
仿佛心有灵犀一般,此时深处西部群山的瑟庄妮,坐在山谷中的一处高高的斜坡上,静静的望着远方。
不远处的营地中,人来人往,只是所有人在经过瑟庄妮附近时,都会自觉的放轻脚步,生怕打扰到这个他们无比敬重的女人。
天空白雪飘洒,落在了她灰白色的裘衣上,落在了她坚实的背脊上,也落在了她细密的睫毛上。
没有人知道她这一刻在想着什么,更不会知道,她坚强的背影下掩藏着怎样的孤独。
回想着昔日一齐玩耍的快乐,回想着两人爬了无数次才成功登顶的奥恩卡尔高山,回想着在山巅之上,两人定下的诺言,
瑟庄妮从纷乱的思绪中慢慢的回过了神来。
轻轻抬起手掌,一片雪花落在了手心,迅速的融化成了一滩雪水,冰冰凉凉的,
一片一片的雪花飘落在手心,然后融化。
突然,瑟庄妮狠狠的攥紧了拳头。
待到再次摊开手掌时,星星点点的水痕已经杂乱的交织在了一起,顺着掌心的生命线痕滑落。
愣愣的看了一会儿,瑟庄妮深吸一口气,仰头看向了天空。
天空密布着厚重的云层,好似那即将到来的战争一般,重重的压在了心头。
在那片天空中,瑟庄妮的眼神微微恍惚,在某一瞬间,她竟然好像看到了艾希那绝美的脸庞。
“你违背了我们的誓言...啊!”
带着一丝对往昔的感慨,瑟庄妮冰冷而平静的吐出了这句话。
四周一片安静,大雪落下,将往日的嘈杂掩埋。
手臂撑在身后,双腿发力,瑟庄妮轻轻的跃起。
下雪天的温度很是冰寒,临近十月的弗雷尔卓德,即将开始一年中最寒冷最难熬的冬月。
只是站在这方天地下,瑟庄妮却没有像其他人一般,裹着一层又一层厚厚的棉服。
贴身紧致的皮衣穿在身上,将她完美的身材拱卫出来,一袭绒衣披在身上,更为她增添了一份野性的美丽,常年与野兽搏杀争斗,也没有让她的身材有丝毫的变形。
而恰相反,寒冰血脉让她的一切,都固定在了人生最美好的季节,直至死去。
立在这里,她就是这片天地最美好的风景。
“战母。”
一个少女从远处走来,在瑟庄妮身边站立了许久,犹豫着开口,扰乱了这片天地的宁静。
瑟庄妮背身而立,轻轻侧了侧头,没有开口。
凛冬守卫的卫队长,也是瑟庄妮的亲卫长薇朵拉望着自家战母那如山岳一般沉稳,让人安心的背影,眼中浮现一缕火热的崇拜,
挺直了腰杆,薇朵拉朗声开口:“刚刚得到情报,监视拉克斯塔克方向的斥候发现了阿瓦罗萨人向东调遣军队的动向,猜测是向东北方向部署的芙拉所属被阿瓦罗萨人发现了踪迹。”
“战母,野狼就要掉入陷阱了!”薇朵拉的声音中有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激动。
这一战,对于凛冬之爪与阿瓦罗萨而言,意味着什么她再清楚不过了,
胜利,凛冬之爪在弗雷尔卓德这片土地上就将再无敌手,横扫北地指日可待;失败,凛冬之爪氏族将退缩北地,几年之内再无大的动作。
所以此时得到阿瓦罗萨人上当了的消息,这个跟随着瑟庄妮在战场上厮杀十余年的女战士,也难免心情起伏,难以平静。
听着薇朵拉的报告,瑟庄妮语气中没有一丝波澜,平静的好似万年不化的坚冰。
“哦。”
薇朵拉,微微一愣,瞳孔放大了些许,望着瑟庄妮的背影,心中疑惑是不是刚刚的报告战母没有听清,犹豫着是不是要将这个消息再说一遍。
可是很快瑟庄妮就用言语表示了她刚刚并没有走神。
“西面呢?”
薇朵拉微微一愣,急忙再次开口道:“西面薇拉将军已经按照您的意思,向南派出多股小部队,据传回的报告称,已经有过交手德玛西亚人损失很大,但是薇拉将军的麾下也损失了十几到几十人不等。薇拉将军报告称,德玛西亚人这次的反击十分的坚决而且不计损失,如果继续这样小规模的试探与争斗下去,恐怕难以在十月一日当天做出对德玛西亚人有效的钳制。”
报告完毕,薇朵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