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
寂静的深夜里,空旷的平原下,借着月光,朱瑟夫的身影朝着一个方向快速的奔跑着。
他在这片土地生活了三十年,三十年来,他走遍了弗雷尔卓德西面大部分的土地,这些地方他闭着眼睛跑,都不会跑的偏差,随意扫两眼,就知道自己的位置在何处,这是他的天赋,也是他的经验。
而另一个经验就是...跑的飞快。
对,就是跑的飞快。
虽然没有坐骑,但是他在冰原上奔跑的速度却丝毫不弱于骑着坐骑,而少了坐骑后,作为一个斥候,他也更加的灵活,所以才会得到瑟庄妮的信任,被安排到靠近阿瓦罗萨氏族,更加危险的地方来监视着艾希部族的动向。
现在,他正在回去凛冬之爪的路上。
他知道,自己距离凛冬之爪的族地已经很近了。
一路奔跑了约莫一个小时,他从旷野一路跑进了山坳。
“什么人?”
“嗖——”
突然,随着声音响起,巡视的人没有给他回应的时间,伴随着呵斥声,箭矢划破空气的声音同时传来。
朱瑟夫脚步没有丝毫的停滞,这种情况他一年都会遇到很多次,从最初的狼狈,变成了如今的习以为常。
微微一个闪身,箭矢带着破风声从他的胸前划过,而同一时间,他也大声的叫喊了起来:“凛冬席卷,我是狼眼。”
说话的同时,他再次翻身躲过了一次攻击,随后停下了脚步,
同一时间,对面的攻击也停了下来。
“呼——”
对面的山坳里陡然亮起了火光,灼灼火光照亮了一方天地,也让朱瑟夫的眼睛有了微微的刺痛感。
眯着眼好半晌,整个人在火光的照耀下一览无余,仅仅片刻,当朱瑟夫的眼睛适应了光芒后,也看清了这里。
这里是一处哨所,
哨所建立在群山之间,依托着山坳与山谷建立,用木石与冰雪简易的堆砌,刚刚发问的声音就是从堆砌的雪墙后传来,
而此时,正有两个人翻过雪墙,朝着他走来。
“朱瑟夫,都过去大半月了,我以为你被阿瓦罗萨的杂碎们煮了呢!”走到近前,两人中,手持骨锤的人开口道。
调笑的语气让朱瑟夫紧绷了一路的心放松了不少,黝黑的脸上挂起一抹笑,没好气的咒骂道,
“拉莫夫,他娘的你死了我都死不掉。”
他的话引得两人哈哈大笑,笑过后,朱瑟夫开口问道:“别扯那些了,部族的位置现在在哪呢?我带回了紧急情报,要尽快告诉战母。”
一听是有要事,拉莫夫也没了开玩笑的心思,正了正神色,开口道:“那正好赶巧了,部族最近有人报告称发现了阿瓦罗萨杂碎们的异动,战母为了防止他们偷袭,就先一步带人向西,现在战母的营地就在这里,向北二里。”
“就在这里?真是太好了!”
听到拉莫夫的话,朱瑟夫大喜,急忙说道:“我就是为了这事儿而来,我要赶紧去报告战母。”
“好,那你快去,如果这一次能多干几个杂碎,我请你喝酒。”
“哈,那这一罐酒你是跑不掉了!”朱瑟夫一边说笑着,一边告别了拉莫夫,向北跑了千米,进入了营地。
凛冬之爪的营地就在这里,依托着山谷,建立在群山掩映中,凭借着花白的冰雪与树林,若非亲自来到,几乎难以发现有人活动的踪迹。
一路打着招呼,朱瑟夫快步来到了瑟庄妮位于这处群山之中的营帐。
与守卫营帐的两个女战士打了招呼后,朱瑟夫抬手搭在了营帐的门帘上。
门帘的后面,就是瑟庄妮战母。
一想到这儿,坚硬如朱瑟夫,也不禁心情惴惴。
瑟庄妮是凛冬之爪的战母,更是所有人心中最至高无上的神明。
是她,带领着凛冬之爪一步步壮大,是她定立了南下的决策,让凛冬之爪的族人在最艰难的岁月找到了足以解决温饱的手段。
她既是所有人的首领,也是所有男性战士的梦中情人。
定定神,撩开了门帘,冷风顺着缝隙灌入了营帐,撩拨着屋中燃烧的火炉,朱瑟夫微微低头,钻进了帐篷中,一股暖意扑面而来。
屋内十分简陋,迎面是一个精美的火炉,这个火炉是凛冬之爪的战士南下时,从德玛西亚的一个贵族宅邸抢来的,被献给了他们的“女王”。火炉后面是低矮的长桌,长桌后面是厚实的软塌,而软塌上面跪坐着的,是一个身穿兽皮裘衣的女人,他朝思暮想的“女王”。
“回来了?”冷风吹进屋中,吹得门帘猎猎作响,自然惊动的屋中正在低头看着兽皮纸的女人。
微微蹙眉,女人抬起了头,轻声开口。
声音平静,无悲无喜,语调中却有着一丝威严,让朱瑟夫不由自主的垂下头,应道:“是的,瑟庄妮战母。”
“回来就好。”瑟庄妮放下手中的兽皮纸,用石块压住。“抬起头让我看看。”
听着瑟庄妮的话,朱瑟夫不由自主的有了小小的紧张,要知道即使是数千人的军队从他的身边走过,他都能安心的嚼着肉块,却在瑟庄妮面前有了紧张。
黝黑的脸微微僵了僵,朱瑟夫乖乖的抬起了头,看着瑟庄妮的脸。
女人看起来很年轻,相比于其他每日经历风刮日晒雨淋的人而言,瑟庄妮的肤色非但没有皲裂皱褶,反而是十分细腻,肤色更似天山上的雪莲一般,一双眼睛明亮晶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