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灵儿古灵精怪的吐了吐小舌头,嘻嘻笑道:“爹也管不着,既然这大黄丹他已经送给了小凡,自然就是小凡的,已经与他无关。”一边说还一边上前摇着苏茹的手撒娇卖萌道:“再说了人家也是没服用过,想尝尝什么味道嘛。”
苏茹很无奈又宠溺的轻轻掐了一下她的小脸,然后叮嘱道:“小凡啊,虽说我青云门一向正派,但你也要量力而为,外界不比门内,多的是阴谋诡计,有的是阴险毒辣,切记凡事三思而后行,万不可莽撞。”
张小凡点点头,认真道:“师娘放心,弟子绝不会轻惹是非,坏了同道情义。”苏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微笑道:“你的性子师娘也是清楚的,只是我青云门虽然一向以除魔卫道为己任,你初次下山,一定要小心魔教妖孽,他们一向狡诈多端,且高手如云,切莫中了他们诡计,更不可与他们有什么牵连。不过我青云门树大招风,暗中敌人可不止魔教妖人,你外出历练,凡事多加小心,任何事可为可不为,当以自己安危为重,全靠你自己思量,当然也不必束了手脚,堕了我青云门的威名。”
说着她美眸流转,环视众人,神采飞扬道:“你们都且记住,将来行走天下,只要无愧于心,无愧于天下苍生,我大竹峰,我青云门,都将永远是你们最坚强的后盾。”
众人闻言,一个个激动不已。
三日后,青云山下;
草庙村,这个记忆中最熟悉的地方,短短的三年时间已经成为一片废墟,到处都是破败残垣,满眼尽是杂草荒。许是久无人烟,亦或者是当年那一幕太过凄惨,此时虽然天已拂晓,却依然阴森渗人。
若像往常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小山村,村民此时几乎都会早早起床,男人自然是忙碌在自己的田地菜园,妇女多半会在家收拾家务、劈柴烧饭,燃起袅袅炊烟。至于孩子,有的还在酣睡,有的却早早起床成群结队的在到处撒欢,比如曾经的他和林惊羽。
只是看着眼前的一切,张小凡突然感到一股彻骨的森冷,斗转星移,日月变幻依旧,在岁月面前,人的一生显得太过渺小,渺小的让人恐惧心寒。古往今来,任你声威显赫修为通天,任你轰轰烈烈至死不渝,到头来,都不过一抔尘土罢了。
张小凡有些意兴阑珊的踏过一丛丛杂草,只觉浑身冰凉至极,那是一种彻骨透神的寒意。直至走到那间破庙他方才停下脚步,此时的破庙早已经不住风雨的侵蚀,庙顶坍塌,土坯墙断,门窗尽毁,一派凄凉景象。
他记得破庙的南边原是一片空地,此时却竖立着一座座被杂草覆盖的坟冢,草庙村共有二百四十七人,放眼细数,除了侥幸逃过一劫的三人,正好二百四十四座,张小凡一一走过这些荒冢,经过三年风雨的洗刷,大部分墓碑已经看不清名姓,张小凡心境悲凉,在记忆中搜寻着这些坟冢主人的当年模样。
突然他的身子一震,顺着眼角余光撇到了两个熟悉无比的名字,他的脑海一痛,灵魂深处一股极度悲伤袭来,胸中的憋闷让他有种窒息的感觉。慢慢地,他几乎是一步一挪的走到两座墓前,然后扑通一声跪了下去。这里,便是他的目的地。这里,便是“他”双亲的埋骨处。泪水渐渐模糊了双眼,一股无法压抑的悲痛从脑海深处传来。
“爹!娘!”
......
日暮倾垂,张小凡拍了拍满是泥污的双手,从行李中取出一坛烈酒,恭敬地向地上一洒,然后将剩下的半坛一饮而尽。
“咳咳咳咳咳咳......”只是此酒毕竟太过辛辣,张小凡忍不住剧烈咳嗽起来,擦擦嘴角,他扫了一眼草庙村,仿佛对草庙村惨死的冤魂,也仿佛对自己,坚定地说道:“我会为你们讨一个公道的,一定会。”说完便不再犹豫,祭起噬魂棒冲天而起,化为一道流光远去。
树影斑驳,杂草交错,待他离去后不久,突然不远处闪现出一道红色的曼妙倩影,精致的俏脸悄悄左右张望,确定没人后方才快步来到张小凡刚刚跪着的地方。少女美眸流转,视线扫过张小凡为他父母新立的墓碑,然后定格在另外三冢新坟上,前两个各写着奇异的陌生字符,看样子一个上面写着似乎是九个字符,第二个墓碑上则孤零零的写着一个,这些字符她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不禁心中有些疑惑,不明白张小凡在这里祭奠的谁。
苦思良久,少女摇摇头,决定暂时把心中的疑惑放下,视线挪到另一个坟墓上,她的双目一怔,然后美眸陡然圆睁,只见这新坟的土尚还有些潮湿,坟前立着一块木板,木板上面静静地的躺着五个大字。
“张小凡之墓。”
田灵儿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新墓,有些想不通张小凡为什么要给自己立墓,她轻轻地走上前,伸出手抚摸着那五个大字,虽然明知道他还好好的,虽然明知道这是假的,可她不知自己怎么了,竟然感觉心痛的要死,眼泪也忍不住在眼眶里打转,暗想这些年来,小凡的心里一定很苦吧,他一定很想自己的父母,所以才会特意在他们旁边给自己立了一座活人冢......
河阳城可以说是青云门附近最大最繁华的城市,这里商旅繁茂,楼阁庙宇众多,商贩往来叫卖不绝,街道上车水马龙,热闹不已,自从穿越以来,张小凡还是第一次离开青云门,见识这个世界的城市,他饶有兴致的左瞧瞧右看看,不时的也会买上两件好玩的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