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傅凌云出手赶走了胡搅蛮缠的黄大娘后,松了一口气,老夫子对他拱了拱手:“多谢公子相助,不然老夫还真拿这个刁妇没有办法,真是惭愧啊!”
楚青若见状心中愧疚,上前安慰王老夫子:“都是青若给夫子惹来了麻烦,青若给夫子赔罪。”
王老夫子叹道:“青若万不可妄自菲薄,虽说你是女子,不过你却是个明晓事理的好孩子,那黄有才如此顽劣,其实老夫早就想赶他出书院了,你无需自责。”
傅凌云也深表赞同:“夫子此举,甚好!”
王老夫子大有遇到知音之感:“若是公子不弃,入我书房一叙可好?”
镇长也上前作揖:“公子若不弃,请让小人为你安排住处?”
傅凌云闻言面有难色,对王夫子和镇长一拱手:“要事缠身,不便久留,各位海涵。”
镇长和王老夫子面带遗憾,王老夫子失望的说道:“即使如此,那老夫便不强留公子了,只是希望他日若有机缘,望公子一定要赏脸再来书院,与老夫畅谈一番。”
傅凌云拱手:“那是自然!”说完又对楚青若一抱拳,一语双关:“他日有缘,定当拜访,保重!”
他,他这是要走了?这么快?
楚青若咬着自己的唇瓣,默不作声,微微福身,脸上的神情有些黯然。
傅凌云见她这般神情,心中不明来由的阵阵抽痛,向来惜字如金的他忍不住放柔了声音,破天荒的多说了几句。“定有机会,与……与夫子彻夜长谈!”
楚青若惊喜的抬起头,老夫子也是喜不胜收,哈哈哈大笑:“好,好,有公子这句话,老夫可就恭候大驾了!”
连枫心底暗笑,楚姑娘,我们就住你隔壁,过几日便回来了,用得着这么依依不舍的吗?
看样子,少爷还真是腊月里的白菜——冻(动)了心了。自己有空可得好好跟长嫂为母的大少奶奶汇报汇报了,叫她早点做好提亲的准备,嘿嘿!
傅凌云见她的脸上转阴为晴,心中的抑郁也随着她的喜笑颜开一扫而空。对着众人拱手:“后会有期!”
镇长和王老夫子在门口相送,别过二人之后,傅凌云偷偷瞄了一眼楚青若低垂着的笑脸,一股甜蜜涌上心间。
强压下心中不舍之情,狠狠心转身来到门口,跨上了早已为他备好的马,率着一众人策马而去。
阿毛这时才如梦初醒的掐了掐自己的脸,拉着楚青若愣愣的说道:“若姐姐,我刚刚是在做梦吗?城里的首,首富,我的老天,清水县最有钱的人竟然跑来了我们学院!”
楚青若怅然若失的看了一眼远处隐隐飞扬的烟尘,隐约觉得他们的身份应不止是城里首富那么简单,转过头无力的对阿毛扯出了一个皮笑肉不笑的笑容:
“是啊,李大小姐,人都已经走远了,你才发现啊!”
阿毛突然一记惊天地泣鬼神的尖叫:“啊啊啊啊啊我竟然半天没有反应过来,那么帅的公子啊,我,我竟没和他说上一句半句话,啊啊啊啊……”
楚青若:“……”
一时间学堂上空惊鸟四散……
*
王夫子因家中有事,学堂休沐了几日。
闲赋在家中的楚青若正在案头苦思冥想要画些什么。为了贴补家用,她找到了一份为平安镇的墨香斋做画的活计。
每月交三幅画,墨香斋给她一角银子和两瓶墨、两刀纸作为酬劳。
苦思良久无果之后,楚青若挫败的扔下笔,推开了窗户深吸了一口气。
周妈妈今日未去茶园采茶,难得一天休沐便在家想把衣服洗一洗,晒一晒。见她如此苦恼,忍不住开口劝她:
“小姐,周妈妈是不懂画画,不过我听人说,画画的人可不能老待在家里,需要到外面去走动走动,看看山,看看水,这样就画得出来了。”
说着放下手里的捣衣杵,从捆在腰间的围裙里翻出几角银子来,隔着窗户塞进了楚青若的手里:
“去吧,今日小姐既做不出什么画来,不如就歇歇,出去走走,难得学堂不上课,别老闷在家里。”
楚青若皱着眉头想了想,又把钱塞回了周妈妈的手里,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忽听得门外有人喊道:“请问这里是楚青若,楚姑娘的家吗?”
两人面面相觑,周妈妈打开门问道:“你找谁?”
只见门外站着一个身形不高不矮,面目普通的青年,身穿一件灰色粗布对襟袍,黑灰色腰带里别着一封书信。
手里还提着一个比鸽子笼大了两三倍的笼子,上面用一块白麻布遮着,里面不时的传来细小的“呜呜”声。
周妈妈不解的问道:“你要找谁?”
灰衣青年见门打开了,连忙做了个揖,面带笑容问道:“请问,楚青若,楚姑娘是住在这儿吗?”
回头看了一眼楚青若,她也是一脸疑惑地摇摇头。周妈妈迟疑:“是,我们家小姐是叫楚青若,不知您是……?”
灰衣青年如释重负的笑道:“哦那就好。我是平安镇的马快(类似于现在的邮递员,快递)刘安,这是给你们家小姐的东西,您拿好!”
说着把信和手里的笼子交给了周妈妈,然后又对二人行了个礼,转身离去。
周妈妈心惊胆战的提起笼子回了院子放在地上,只见笼子一阵翻腾,笼子里的“呜呜”声越发的激烈。
楚青若早已经好奇的像心里装着十几只小猴子一起挠她的心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