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前两眼露出希冀眼神的李娇,百里晟心中冷笑,嘴上却用柔的不能再柔的声音说道:“只是眼下,只能委屈你了。”
“别说这样的话,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更何况只是多等些时日,没事的,我相信你。”深信不疑的李娇,温顺的被他牵着手,红着脸小声说道。
百里晟见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便朝她身后的甲方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甲方会意,连忙跑上来,故意带着粗重的喘气惊慌的说道:“殿下,不好了,龙驹(衙门)那里抓到了一名要犯,王上有旨,命你亲自去审问。”
李娇闻言,吃惊的抬头看向他,这……这又是要走了吗?
百里晟故作姿态:“只是审个犯人,何故非要本王亲自前去?你替我回了它,就说本王重病在身,去不了!”
女人,有时候就是这样的。若是男人遇到事情二话不说便走了,心中必是要生出几分猜忌和不爽快的。他怎么走的那么干脆?他是不是根本不爱我?女人会这样想。
可若是男人拖拖拉拉,黏黏糊糊的走得不是那么爽快,女人反倒要故作大方,贤惠,催促着男人快些去。
李娇也不列外,一看到百里晟为了自己竟要违抗圣命,不由得心中一暖:“我没事的,可以自己回去,大事要紧,你快去吧,不要担心我。”
百里晟“依依不舍”:“那……你自己小心,我……我去了。”
李娇点点头,压下心中的不舍,含笑望着他毅然转身离去的身影,然后一个人失落的在江边徘徊了许久。
回到了明华宫,百里晟换过了衣衫,束起了头发,来到了楚青若的寝室。
只见她穿着一身厚厚的明紫锦缎衣裙,正伏在书桌前,奋笔挥毫。
他放低了脚步声,轻轻走了过去,低头一看。只见一支含苞待放的腊梅,栩栩如生的跃然于之上。寥寥的数笔,简洁明了的勾勒出腊梅的铮铮傲骨,一如他眼前的这个女子。
“你有了身子了,怎么还在作画?”生怕突然开口吓到她,百里晟从她的身后退开几步,故意走路弄出了些响声。
楚青若听到身后的响声,回过头看了他一眼:“闲来无事,随便画画,打发时间。”
走到她的身边,百里晟蹲下身体,注视着她的小腹,对着她还未显怀的肚子笑眯眯的打招呼:“儿子,爹来看你了,想爹了吗?”
楚青若皱了皱眉头,闪身躲到了一边:“殿下,不要开这样的玩笑。孩子的爹一定会来接我们回家的。”
沟渠有心向明月,奈何明月无心照沟渠。
百里晟脸色一僵,随后站起身来,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往身后的书桌上依一靠,两手撑着书桌:“他只要在这个世子府出生,他就是本王的儿子。将来等本王继承了大统,他就是本王的王世子!谁敢说个不字!”
楚青若素来知道他的脾气,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所以乖乖的闭上嘴,不再与他争论。
刚刚得知她怀了身孕的时候,百里晟几乎妒恨的想杀人。朴英曾经煎好了落胎的药,要给楚青若喝下去。
可当他躲在暗处看到她拼命护着自己的肚子,不顾一切的扣着自己的喉咙将朴英强灌进去的药都吐出来,看着她吐得眼泪直流,喉咙都快要被她自己扣破了的时候,他仿佛看到了自己童年时,被妓院里的嫖客殴打,他的母亲不顾一切的保护着自己的那一幕情景。
喝退了朴英,百里晟望着地上因呕吐而精疲力尽昏死过去的楚青若,心中暗暗下了决心,他要将这个孩子当做自己的孩子来抚养。只要等孩子长大,叫了他一声父王,以后楚青若便再也不能从他的身边离开了。
低头看着满脸泪痕的小人儿,他心里暗暗想到:楚青若,就算你是一块石头,本王捂也要把你捂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