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遨开完视频会议,又和白洛玫通了个电话,才从书房里走出来,拿着水杯想下楼接口水喝。
刚下楼梯,看见鲜于鲭还坐在沙发上。
他抬头看了下时钟,已经11点多,容姨早休息了。
“你怎么还不睡?”
鲜于鲭听到南宫遨的声音,立刻从昏昏欲睡中清醒过来,起身说:“我明天想回一趟鲜于家。”
她用了“回”这个字,而且脸上的神情含着期待。
南宫遨看着她,不言语。
有多少人想方设法要和南宫家攀关系,她身上流着南宫家的血脉,却好像对南宫家没有什么留恋。
鲜于鲭见南宫遨不说话,又补了一句:“我明天下午就回来,不会耽误开学报到。”
要不是南宫夫人说,她现在归遨大少爷负责,她也不会来征求他的意见。
可鲜于鲭这种征求的语气,恰好让人心里不舒服。在她心里,只把自己当做寄居在南宫家的客人,所以才会事事来征求主人的意见。
“这里也是你的家,你的事自己做主,行程跟崔助理或者容姨说一声就行。”
南宫遨说完,去厨房接水,而后上楼回卧房。
鲜于鲭还在回想他那句“这里也是你的家”。从黑面神的口中说出这句话,简直太让人意外了!
南宫昕对鲜于鲭的敌意很明显,南宫律也是将她当有趣的人逗弄而已。而这位遨大少爷尽管对自己诸多挑剔,却始终没有表现出瞧不起她的意思。
或许,他是真当自己是家人?鲜于鲭心想。
南宫遨进了卧房,坐在单人沙发上,透过落地窗,望着外面漆黑的夜空。
从他接管南宫家掌权人的位置,就没有在零点以前入睡过,失眠也是常有的事。
但今晚,不是为了工作,而是因为楼下住进来一个人。
那个人是他的妹妹,流着南宫家血脉,却没有南宫家特征的远房表妹。
祖母说,她是南宫家唯一一个正常人,也是能改变南宫家的希望,所以才这么迫切地想要把她找回来,想要自己把她留在身边。
可是,他有韵儿了!
两年前,他的助理偷偷换走他的药,导致他病发被人袭击。正是肖芷韵出现,把受伤昏迷的他,送到了医院,悉心照顾了他好多天。
从此,肖芷韵就入了他的眼。
南宫夫人没有阻拦他和肖芷韵来往,却也不可能让他将人领进南宫家的门。
外人都猜测,南宫夫人是看不上肖家,或是肖芷韵身体病弱,只有南宫遨清楚真正的原因。
只是,南宫遨从来就不是个轻易低头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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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清晨,鲜于鲭起了个大早,正好,南宫遨还没上班。
第二次同桌吃饭,鲜于鲭没那么拘束了,还跟他打了招呼:“大哥,早安。”
南宫遨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嗯”了一声。
早上问安是很基本的礼仪,可南宫遨很多年没被家人问“早安”了。即便回南宫家,因为作息时间不同,他的早餐时间也总是独自一人。
忽然之间,多了一个人和自己一起吃早餐。这种感觉,很微妙。
南宫遨吃完早餐,看着对面还在为生菜沙拉做心理斗争的鲜于鲭,说:“我让容姨准备了些补品,算是南宫家的心意。”
鲜于鲭很意外:“不、不用,我妈身体很好……”
说完,觉得这样拒绝太失礼了,又改说:“谢谢大哥!”
南宫遨起身准备上班,又叮嘱了句:“别忘了让苏茶跟着。”
“好。”
鲜于鲭点头应话的样子特别乖巧。
如果没见过她亮出猫爪的时候,都会以为她就是个天真懵懂的小姑娘。
容姨把礼品都备好后,苏茶将它们放到车上。今天,由她当司机。
整个帝城,被划分为五个区域。
帝城中心是行政区,城东是商业区,城西是富人区,城北鱼龙混杂,城南是普通老百姓的安居地。
鲜于鲭来帝城上学后,就和宁文燕住在城南的“文怡小区”,在城南五中的附近。毛婉荳和陆延森也住那里,他们是中学同学。
自从鲜于鲭搬去南宫家后,宁文燕还依然住在帝城的原因,就是放心不下自己的女儿,总担心她受了委屈没地方倾诉。
可见到鲜于鲭打扮精致,又带着一堆礼品被人护送回来时,宁文燕一直忐忑不安的心,总算可以放下来了。
她招呼着苏茶也坐下来,还要给她沏茶,苏茶不自在地说:“我只是佣人。”
宁文燕笑笑:“在我们家,只有主人和客人,没有佣人这个说法。”
苏茶还是无法适应,她自小就是南宫家的佣人,尊卑观念已经融入骨子里了。
最后,她以要给老板汇报行程为由,出去给崔浩打电话后,就一直待在车上等候。
宁文燕开始拉着鲜于鲭,询问她的近况;鲜于鲭自然是只报喜不报忧。
中午的时候,荳荳和陆延森也过来了。
难得又能聚在一起,就一边吃着饭一边闲聊。终于可以不用拘着礼仪,鲜于鲭吃得尤为欢快。
“闲鱼,你现在真和遨大少爷同居啦?”
陆延森刚一开口,就被荳荳拍了一脑门子:“会不会说话啊?什么同居,哥哥和妹妹住一起,怎么能算同居!”
骂完陆延森,荳荳扭头对宁文燕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宁文燕早就习惯他们之间的相处方式,没说什么,起身去厨房给他们几人准备餐后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