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夫人表情郑重地说:“父亲要拆散君勒和鲭鲭!”
席伯仲迟疑地说:“是不是父亲觉得鲜于鲭那丫头的身份,配不上我们席家少夫人的位置?”
席夫人秀眉一挑:“你也是看家世挑儿媳妇吗?”
席伯仲忙否认:“我当然不会。至于父亲……”
其实,席老爷子应该也不完全看重才是。否则家世平常的席夫人,又怎么能进得了席家的门呢?
席夫人也觉得奇怪。
就算席老爷子嫌弃鲜于鲭的身份,可他一向疼爱自己的孙子,不至于非要强行反对才是。
“如果君勒真对鲜于鲭有意,那就再和父亲商量看看。”席伯仲说。
席夫人眼尾瞥了他一下:“你儿子最近为了这事,都快把自己累垮了,你觉得他对鲭鲭那丫头无意?”
说“用情至深”都不过分!
这也是他们席家的遗传。要么不爱,要么就爱得浓烈!
席伯仲从席夫人那里了解了席君勒的近况后,两夫妻商量着,先从席老爷子那边询问下情况。
他们都了解自己儿子的个性很要强,即便心里有苦也都不愿说出来。
当天晚上,用晚饭时,席老爷子看席伯仲夫妻俩一直互相递眼色,就说了一句:“有什么事,等饭后再到我书房里说,吃饭时候专心一些。”
两夫妻这才安静下来。
吃过晚饭,席伯仲跟着席老爷子进了书房,席夫人在外面等候消息。
“到底有什么事?”席老爷子一贯直来直往。
席伯仲也如此:“父亲,您是不是反对君勒和南宫家那个小丫头来往?”
“不错。”席老爷子直接承认。
“为什么?”
“那丫头配不上我席家少夫人的位置。”
这话和席伯仲猜测的一模一样,但席伯仲总觉得应该另有隐情,又问:“父亲觉得什么人才配得上席家少夫人的位置?”
席老爷子回答:“至少得世家千金。”
“鲜于鲭虽然只是南宫家的远房亲戚,但她在南宫家的地位应该不差,否则南宫夫人不会大费周章把她带回南宫家收养。”
席伯仲也是比较了解南宫夫人的为人的,知道她不会随便接纳别人进南宫家的大门。
席老爷子却对此嗤之以鼻:“哼,外戚始终说外戚,怎么比得上自己的亲孙女重要!”
“父亲是相中昕昕了?可是,君勒好像对她无意。”席伯仲还是挺尊重自己儿子的意愿。
“他不中意昕昕,可以再挑别人。只要不是那个丫头就成!”
席伯仲听席老爷子这意思,似乎只对鲜于鲭不满意而已,就奇怪地问:“父亲是不信任那丫头的人品吗?”
席老爷子不置可否。
席伯仲又继续说:“那丫头虽然从小养在乡下,但秉性不错,知书达礼,而且天资聪颖。如果是早年养在南宫家,那绝对是前途可期……”
席老爷子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你把那个丫头夸上天也没用,反正她进不了席家的门!”
“可是君勒似乎对那丫头死心塌地的,听说为了这事还借工作消愁,身体都不顾了。”
“男人为事业是好事,你们有什么可担心!”
席伯仲无法理解:“父亲,您对君勒一向疼爱有加,对于他所做的事也一直都鼎力支持,为什么他喜欢的人却不能接受?”
以前,席君勒啥人都看不上,一心扑在音乐上,家里人都暗暗为他着急。
如今,他终于有了钟意的人,而且对方确实也挺招人喜欢的,怎么到了老爷子这里就百般不同意呢?
席老爷子也不再啰嗦了:“总之,那个丫头就是不行!”
“……”席伯仲无语了。
思索了片刻,席伯仲才又小心翼翼地问了句:“是不是那丫头做了什么事情,得罪了您?”
“没错!”席老爷子也不想绕弯子了,“他们家和我们家是世仇,你们就劝君勒死了那条心吧!”
“世仇?”席伯仲愕然。
他们席家向来与人交好,从来没听说还有世仇!
“父亲,会不会是误会了?”
席伯仲的语气,好像在怀疑席老爷子老糊涂了一样。
席老爷子气得火冒三丈:“有什么好误会的?她们祖孙三代都是红颜祸水,每次席家遇到她们,就没好事!”
这话听得席伯仲云里雾里的,怎么还扯到人家祖辈上去了?
还没来得及问,席老爷子就怒斥着:“滚滚滚!别再提那个丫头,否则我就叫人把她给废了,省得她再祸害我们席家!”
见自家父亲发火了,席伯仲也不敢再说什么,只能识相地离开。
一打开门,席君勒就站在门口,一脸沉重。
身后的席夫人欲言又止:“那个……君勒刚回来……”
本来,席君勒演出取消后,孙格又劝了他好一阵。
他思来想去,觉得自己最近这样消沉,不止自己身体吃不消,又让家人担心,便决定不再折磨自己,早早回家。
席夫人见他回来,就宽慰他,席伯仲正在跟席老爷子商量他和鲜于鲭的事情。
席君勒觉得自己的父亲不知道真相,可能会为此挨训,便想过来阻止。可没想到,一来就听到席老爷子最后那句警告。
席伯仲一看自己儿子那个表情,心里隐隐觉得不对劲,便想过去劝他。
席君勒却一脚踏进书房,走到席老爷子面前,一字一句地说道:“祖父,您经常告诫我,做人要分清是非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