庐山五老峰上,太乙混元祖师为了追截叛徒朱洪,反而落入了峨嵋派的埋伏之中。除了妙一真人、苦行头陀与及嵩山二老之外,太乙混元祖师更隐约感觉到四处危机四伏,似乎尚有高手隐匿在暗处,伺机而动。
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面对强敌环伺,太乙混元祖师依然是一派从容不迫,云淡风轻。
千晓和尚抢先喝道:“哼!齐掌门,真想不到堂堂峨嵋派居然干出这等下三滥的手段来。非但唆使我师弟背叛师门,更作出鸡鸣狗盗之事来。难道你们就不怕别人的不耻与嘲笑吗?”
妙一真人含笑不语,苦行头陀则抢先摇头说道:“阿弥陀佛!什么背叛师门?什么鸡鸣狗盗?这些事情与我派又有何关系?”
苦行头陀一指朱洪,便道:“日前,贫僧与掌教真人相约朱白两位道友来到庐山,一心想要寻访古仙人匡俗的仙居遗址,岂料却恰巧撞上这一名妖人在此以凶残的手段来伤害山上樵夫的性命。当时他还试图夺取樵夫的魂魄来修炼邪法,因此白兄才会在一时义愤填膺下出手伤人。哪想道此一妖人竟然会是堂堂五台派的弟子呢?”
苦行头陀连消带打,非但否认了五台派的指控,更暗示对方的弟子因犯下恶事才自招来峨嵋派的惩罚。
同一刻,苦行头陀一指朱洪胸前挂着的一个邪气森森的牌子,此物显然就是他在祭炼夺魂邪法时所使用的法物。
如此一来,证据确凿,实在不容朱洪狡辩。苦行头陀不但说得头头是道,而且句句有理有据铿锵有声,立时让心知朱洪品性的千晓哑口无言。
一时之间,千晓满脸红霞,既显得尴尬无比,亦令五台派的气势渐渐落了下风。
林渊看到了千晓的窘态,于是便接口说道:“啧,什么修炼邪法?还不过是你们几人的一面之词罢了。朱师弟今天犯了本门戒律,监守自盗,更被本派大举追捕,他又岂敢在此关键时刻作出如此恶行败露行踪呢?我看…说不定他也是遭人插赃假祸的呢?退一步来说,就算此事当真,我五台派的弟子还论不到峨嵋派的掌门人来发落呢?”
太乙混元祖师微一点头,显然认同了林渊之言。
“哼!峨嵋派今天替天行道,堂而皇之,又岂惧旁人胡言乱语。这些年来,你们五台派一直藏污纳垢,暗中更与诸多左道妖邪勾结,沆瀣一气,遗害天下苍生,也不知干了多坏事呢?今天既然撞到了我们的手里,又岂有不出手除恶之理?”矮叟朱梅冷笑着道。
眼看双方各执一词,互不相让,今天似乎已是难以善罢。当前形势剑拔弩张,还得看两位主脑之人-妙一真人齐漱溟与及太乙混元祖师该如何决择。
“哼!齐掌门,自古以来,成王败寇。今天实在多说无益,就请真人出手见个真章吧!”太乙混元祖师率先笑道。
看来,最后还是五台派的太乙混元祖师一锤定音。
话犹未了,祖师身伴飞起了一道惨绿色的蛇形剑光,来势曲折,便往朱洪的身上卷去。显然而见,他最在意的还是尽快惩治叛徒朱洪与及寻回失落在外的至宝与道书。
这一道剑光正是太乙混元祖师的独门「五毒仙剑」中的毒蛇仙剑。剑光内蕴万蛇毒涎之精,非但见血封喉,而且在对敌之际,更能化成毒水洒向敌人身上,端的是极为阴湿狠毒。
漫天毒雨飘飞,几乎同时暴打向嵩山二老的存身之处。
顷刻间,白谷逸只感到一股强大异常的吸扯之力,几乎要把自己的困住朱洪的龙雀环凭空夺去。
“嗡!”
白谷逸双手结成法印,空中一枚数寸大小的金环突然光华大放,一分为二,一上一下,分别朝相反方向急速旋转起来。同一刻,两股朱红色的光芒彷似是凤凰展翅般激射而出,化成一张巨伞把空中漫天的毒雨一并挡下。
毒雨纷飞,环光四射,龙雀环非但挣脱出毒蛇仙剑的纠缠,并且把空中的毒雨尽数化成烟尘散去。白谷逸这一枚龙雀环乃是来自于月兒岛连山宝库内的一件天府奇珍,威力惊人,大放异彩。
然而,未待白谷逸感到高兴,他便发觉到一直匍匐在身前的朱洪竟已在不知不觉之间失去了踪影。
身旁的矮叟朱梅几乎同时身剑合一,化作一道经天金虹激射而出。
太乙混元祖师依旧是气定神闲,浑没有把嵩山二老放在心上。
偷天换日,暗渡陈仓。毒蛇仙剑只不过是一着虚招而已,真正出手的是蛇形剑光之下一道细如丝线的毒蛛剑光。
“师傅,饶命呀!”朱洪惨遭祖师的毒蛛仙剑所擒,继续哭哭啼啼地大喊求饶。
就在这一刻,一直沉默不语的妙一真人齐漱溟,一改平日温文儒雅的态度,语气坚决地道:“哼,罪证确凿,岂容狡辩的余地呢?”
与此同时,妙一真人齐漱溟白皙而英俊的脸庞上,忽然泛起了一抺金色的光芒,而他身上的月白长袍翩翩飞扬,一道火光熊熊的金色剑光已经凌虚横在身前。
好一个乾坤正气妙一真人,此君风姿卓绝,仙风道骨,果然是人中龙凤,难怪他能独得长眉真人的青睐。
“金光烈火纯阳剑!”太乙混元祖师暗自戒备起来。
想不到,齐漱溟完全无视太乙混元祖师的存在,剑光一闪,直射向朱洪的身上。
究竟他是要替天行道?还是要杀人灭口呢?
“哇呀!师父救命啊!”朱洪大声惊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