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什么不行的?张哥对我这么好,你别说只是要我家一幅画,就是要我家几亩山林,我也乐意呀,我家山地多得很,就是画中这片山,周围几座山都是我们家的,可惜,山上只是长杂树,只能砍柴捡菌子,出一些野菜,哎……”
小山说到这里叹息了一声,非常的沮丧。
他们这边村子人少地多山更多,每户每家都承包了很多山,其实谁也没当回事,这承包的山给他们的感觉就是当一个护林员。
关键是他们这种护林员,还没钱呀!
哪怕砍一些柴卖,家家户户都有山,有柴谁会买?
运到县城去倒是有人要,可是一趟就是好几个钟头,一天都不能来回一次,耽误的时间还有油钱,就不是一个小数目。
那辛苦弄来的木柴,还卖不到多少钱。
毕竟现在城里家家户户好像用煤气灶,谁会用他们的木柴?
村里的人喜欢捡菌子晒干后,拿到县城去卖,一个村里的人都来捡,捡到的都可以去卖,积攒半月一月的菌子去卖一次,好歹也能换点钱。
而这笔钱,就是他们村里最大的收入,而这个时候,家里有山林的,就自己在自己家山林里捡菌子。
但是偶尔跑到别人的山林里,也没什么要紧的,反正这山林多的是,给人的感觉就是没什么用处。
所有小山才会说出这样豪气的话,送张凡几亩地的山林。
“哈哈哈,你们这里的山林很多吗?都是承包的吗?可以转卖或者转给别人承包吗?”
“多的,多的要命,谁要这里的山林?谁脑子抽了才来转卖或者承包,这里太偏远了,哪怕去县城看个病,买个菜,你也看到了,房车都得走六七小时,咱们的拖拉机得走一天,这穷地点谁会来……”
小山苦笑了一下。
这地方真的太偏远了,交通那是非常的不方便。
像张凡他们这样的人,估计最近三四年里,都这样一下子来好几个客人的,两人正在说这话,就听到外面小山婶子在说话。
“小山,小山,族长听说你家来客人了,一定要来看看,让中午去族长家里吃饭……”
这个村里,村长也是族长。
也是这村里明朗一点的人,也是经常去县城的,有见识的人,因为这村里很多人,一辈子只会去县城一二次,一次是结婚去买点东西,一次是儿子结婚去买点东西。
然后一辈子,就再也不会去县城了。
“走,去族长家,族长是我大伯,我也是很多年没看到了,走,一起去……”
小山这听到这话也没推辞,喊着张凡他们一起去,想了一下自己没带什么礼物,干脆从家里拿出二块腊肉和香肠,就带过去了。
族长的家里距离小山的家里还隔着有半里路,都是山路不怎么好走,是那种最多也就是走一下摩托车的路,几个人高一脚低一脚的,好在不是特别远,很快就到了一家有四间平房的家里。
那户人家门口站着一个五六十岁精神很好的男人,那男人手里还抱着一个二三岁的孩子,真在门口张望。
看到小山的时候,不住的冲着他挥手。
“小山,大伯在这里,在这里……”
那男人长着和小山有些相似的脸,对待张凡他们更是热情的不得了,而在张凡他们走进屋子后,就闻到厨房里一阵阵的香气飘散过来。
而后知道这老人手里抱着的孩子,居然不是他孙女,却是他的闺女,这身体真是不错。
这族长对小山是嘘寒问暖的,言语间对于他在大城市是羡慕的不得了。
甚至一再向张凡夸耀小山。
“我这大侄子特别厉害,他是我们这山村里最近二十年,唯一考出去的大学生,也是唯一的一个留在大城市的孩子,剩下的那些娃娃不行呀,高中都考不上,最近十年,已经没一个考上咱们县城高中的孩子了……”
这族长说到这里,也不忘记在夸奖小山一句话。
“我听他爸爸说了,小山这些年在外面混的特别好,挣到很多钱,寄回家,哎这孩子读书了还是好,连朋友都不一般呀,你们一看就是城里的有钱有文化的人……”
“千万不要嫌弃家里寒酸,先将就吃点喝点,我知道小山回来太晚了,不然昨晚上就开始炖老母鸡,今天只能杀一只当年生的公鸡了……”
族长谦虚着,让家里媳妇端来一大桌的饭菜。
腊肉配干笋,那干笋是从这山里初春的时候还没有出土的竹笋,晒干后配上腊肉,一大盆的当年生的土公鸡,这种鸡的肉质很鲜美,配上这山特殊的独有的调料,放在桌子的最中间。
因为在这里,鸡已经是农家能拿的出来最好的食物,当然这种鸡大多数是在树林中,在竹林中捉虫子吃长大的,和那种饲料级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但是桌子上更多的是张凡都叫不出来的野菜。
一个个他都不知道是什么名字,只是听小山在一边介绍,这个是苦菜,那个是棉菜,还有那个是蕨菜,甚至还有什么猪油花。
张凡都没见过,不但是他没见过,那徐子君对着这一桌子野菜,也是问个不停,只觉得这里野菜他怎么大多数不认识,见都没见过?
“族长,你们这野菜很多吗?这些,我都不认识……”
“多呀,我们这边不种菜的,想吃青菜,山坡上路边随便都是,因为野菜实在是太多了,你不认识那是正常的,你问问小山,他土生土长的,估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