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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初六这天终于到来了,这天下午赵康就像是一个大将军一般站在歌舞院的门口,只见一个属下上前说道:“大人,长安商会、蜀中商会、关东商会、辽东商会、山东商会、江南商会、两湖商会的请柬已经送到,今晚这些商会的代表人会准时到来。”
这人刚退下,另一人便迫不及待的上前说道:“大人,北辽、北金、南楚等国的请柬也已经全部送到。”
赵康满意的点了点头道:“诸位,最近这几天辛苦了,等拍卖会的事情结束后,本官请大家好好去玉春楼乐呵乐呵。”
“多谢大人。”众人连忙拱手谢道。
到了晚上,李俊特意取消了宵禁,义宁坊内人来人往,无数美丽的歌姬,帅气的伶人被马车载进了义宁坊,当几辆香车缓缓驶进兴化坊的时候,围观的人群顿时沸腾起来。
“天啊,京城的四大花魁关娘子、狐四娘、公孙姑娘、张一窈都来了,这少府就是面子大啊。”一个泼皮在旁惊讶的说道。
旁边一个老儒生冷哼一声道:“一群青楼女子而已,值得如此大惊小怪么?”
“哎呀,这不是张兄么,明晚兄弟做东,咱们去玉春楼一聚,上次狐四娘那贱人不知好歹,竟然敢拒绝张兄,真是岂有此理,明晚兄弟就是花再大的价钱也得帮张兄挽回这个颜面。”
话音刚落,老儒生掩面而逃,惹的围观的众人大笑不已……
由于很多人都带着女眷,一路上莺莺燕燕笑不绝声,隐隐有暗香浮动,长安城的今夜注定要被载入史册,这是大唐开国以来头一回在不是元日的夜晚取消宵禁,整个长安似乎一下子就变得活了起来,各种小贩挑着担子,顶着笸箩,挎着篮子向路人兜售自己的东西,满脸胡须的胡人把毯子披在身上,向路过的贵客炫耀自己的地毯是如何的精美。
司马达领着妻子儿子早早来到了义宁坊,自从司马达的父亲去年去世后,司马达就没有好好的逛过长安城,今日见到义宁坊的热闹,司马达不禁咂舌不已,喃喃自语道:“真是好大阵仗啊。”
司马达的妻子则在旁担心的问道:“老爷,这次给商儿准备买义宁坊的房子,咱们就带了一千贯钱,够么?”
司马达宠溺的看了看旁边的儿子笑道:“无妨,我司马达的面子还是很值钱的,商儿前几年摔到了头,这几年一直痴痴傻傻的,我这当爹的,豁出去面子不要,也得帮儿子买下这套房。”
司马达的妻子摸着眼泪道:“就是可怜了乐儿啦,有一个这样的哥哥,以后都不好找婆家了。”
司马达瞪了妻子一眼道:“这是什么话?她哥哥怎么了,不就是憨厚一些么,有什么大不了的,有我在,一定会给乐儿找个好婆家的。”
好不容易安慰好了妻子,司马达一家三口便走了进去,大门口有个穿着青衣的仆役立刻走过来笑着问道:“这位大人,请出示请柬。”
司马达把怀中的请柬递给了青衣仆役,青衣仆役一看请柬立马热情的说道:“原来是司马大人啊,楼上请。”
司马达跟着仆役到了一个写着“乙三”的包间,进了包间,司马达顿时就被眼前的场景给震惊到了,地上铺着的是羊毛地毯,四五把椅子,一张桌子,桌子上还有笔墨纸砚,司马达仔细看了下,这些桌椅都是上好的金丝楠木制成的,最上面还有一盏巨大的油灯,宛如白昼。
老妻拉着司马达的手问道:“老爷,这个房间花费不少钱吧,咱家哪来的那么多钱啊?”
司马达嘿嘿笑道:“这个房间每年的租金一千贯,但我一分钱都没给少府。”
听到这话,老妻与司马达的傻儿子顿时对司马达佩服不已。
但旁边有人听不下去了,只见一个声音传来道:“司马达,你这个泼皮,还好意思说,满朝文武也就你能干出这种事来。”
听见这个熟悉的声音,司马达毫不犹豫的回骂道:“华山,你还好意思说老子,你不是也没拿钱么?”
“哼,你少冤枉人啊,老子拿钱了,只不过是少府令赵康替老子掏的,老子帮赵康治好了他多年的头痛,他才替老子出的钱。”
没错,旁边坐着的正是华山与他身怀六甲的老婆白无常。
两人损友正在斗嘴,下面的灯光突然聚集了起来,司马达与华山连忙站了起来,陛下该来了吧?
果不其然,李俊携皇后萧媚儿走了进来,众人连忙走出包间行礼,那些远处来的商队更是纳头就拜,山呼万岁。
李俊走到自己的包间门口淡淡的说了一句:“都起吧。”然后便进了包间,这很符合李俊的气质,刚才的一幕给人留下的印象太深了,就像一条巨龙从洞窟里伸出了龙头扫视了一下自己的子民,然后便又退了回去。
萧媚儿进了包间左顾右看,李俊的房间比一般的房间显得更加豪华,萧媚儿满意的点了点头道:“陛下这个房间值一千贯。”
李俊无所谓的说道:“皇后,以后在宫里呆的闷了,就可以带着母后来这里听听戏,这是个不错的消遣地方。”
“臣妾遵命。”
这时萧媚儿看着旁边的一盆菊花不禁赞叹道:“陛下,这菊花不是九月份才开花么,这里的菊花怎么开的这么早啊?”
李俊笑着说道:“农家的一些小手段而已,走的时候,这盘菊花就带走吧,放在这里没人看可惜了。”
正在夫妻俩谈的高兴的时候,下面的灯光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