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逃亡过程,如同梦靥一般,陈洪进似乎铁了心要抓住钱弘俶。
暗卫们为了保护他,不断减员。
这一日,钱弘俶和最后一名暗卫逃到了海岸边。
二人准备了一条小船,船上已经堆满了食物和水源,他们打算扬帆出海。
但茫茫大海之上,钱弘俶不能没有花草作陪。
他命令那名暗卫去挖一盆花过来,随便什么花都行。
然而,暗卫刚离去不久,水面忽然上涨。
一个浪花打来,绳索断裂,小船向大海飘荡而去。
钱弘俶大吃一惊,想要过去拉住小船,但他力气太小,拉不住船,反而被拖到水里。
回头看了一眼海岸,钱弘俶一咬牙,翻身爬上了小船。
躺在小船上,他紧紧缩着身子,没有向外面再看一眼。
在海上飘荡三天后,钱弘俶喝完了船上的水,躺在船上,开始闭目等死。
就在这时,他听到一阵叽里咕噜的声音响起。
坐起身,他向海面上望去,顿时又惊又喜。
海上居然出现另外一只船,船上一名男子正在冲着他喊话,不过说的话他听不懂。
莫非是蛮夷,钱弘俶心想。
“喂,我没水了,你有没有水,我可以买!”他大声呼喊。
那名男子沉默了一下,用汉语说:“我有水,你那边有几个人?”
“就我一个!”
“那好,你划过来。”
钱弘俶拼命划着船桨,向那条船靠近,这恐怕是他这辈子做过的最激烈的运动了。
靠的近了,才发现对方的船比他的船大的多。
两船刚靠在一起,那名男子居高临下的说:“咱们用绳子把两条船捆在一起,免得又被风浪吹散了。”
说着抛下一根绳子。
钱弘俶急道:“你有水没,我一天没喝水了,快给我水。”
“先捆绳子,再给你水。”男子坚持。
钱弘俶无奈,只好接过男子抛过来的绳子,绑在了船头。
“绑好了,快给我水!”钱弘俶有气无力道。
男子脸色一厉,手持一把太刀跳到钱弘俶小船上,狞笑道:“老子割点血给你喝,好不好啊?”
“你,你要做什么?”钱弘俶浑身颤抖。
男子冷笑一声:“实话告诉你,大爷我孙子信长,是日本人,刚从海盗那里逃出来。你若是识相,把船上所有东西都给我,我可以暂时不杀你。”
钱弘俶愣了一下,笑着讨好:“常先生,您是日本人吗?看起来真年轻。”
“八嘎!谁是长先生,大爷我孙子信长!”
“常大人?”钱弘俶试探。
“你找死不成,都说了,大爷叫我孙子信长,再敢乱叫,大爷剁你一只手。”我孙子信长凶狠的说。
钱弘俶不敢再多问,忙不迭道:“知道了,知道了。”
“快把东西都搬过来!”
“是,是!”钱弘俶使出吃奶的力气,将另一只小船上的食物和金银都搬上大船。
我孙子信长瞧见一满袋金银,眼睛放光,大喜道:“哟西,你还不错,这次回日本的路上只要食物充足,大爷就不杀你!”
“谢谢您!”钱弘俶瘫坐大船上,心中泛起一阵苦涩。
我孙子信长不再理他,调整了一下风帆的方向,大船缓缓向东北方向驶去。
福州。
没有抓到钱弘俶,令陈洪进有些失望。
本来他打算利用钱弘俶残余的影响力,招揽一些吴越旧部,现在也只能作罢。
坐在钱弘俶的龙椅上,他开始琢磨着怎么尽快稳定福州。
这时,王保善大步走进御书房。
“陈大哥,咱们在后宫捉到十几名钱弘俶的妃子,兄弟们挑了两名最美的,已经送到您房间了。”
“我的房间?”
“吴越王寝宫啊,弟兄们都把住所划分好了,您住皇宫里,我住宰相府,其他兄弟们也都挑好宅子了。”
“你们动作倒快。”陈洪进笑了笑,并不在意。
“那可不,弟兄们在那海岛上都快憋疯了,好不容易回到这花花世界,总得享享福吧。”
“弟兄们跟着我吃了这么多苦,享点福是应该的。”陈洪进沉声道:“不过咱们要想守住这处好所在,也不能过于沉浸在享乐中。”
“陈大哥你就放心吧。”王保善摆手说:“弟兄们上床能享乐,上阵能杀敌,耽误不了事。”
“行吧,你去忙吧。”
王保善笑着拱了拱手,离开了御书房。
陈洪进屁股向下滑了点,瘫坐在龙椅上,闭着眼,露出一副享受的神情。
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冲入书房。陈洪进睁眼一看,却是王保善去而复返。
“大哥,大事不好了!”他一脸惊慌。
“怎么了,说清楚点!”
“吴军来了!”
陈洪进几乎跳了起来,急促道:“这怎么可能,前几天不是还说他们在攻打台州吗?怎么可能这么快?”
“大哥,吴军主将是唐汴,吴越国各地官员看到他后都直接投降了,他们一路平趟过来的!”王保善苦着脸说。
“又是那混蛋,他距离福州城多远了。”陈洪进咬牙切齿。
他数次败于唐汴之手,对他切齿腐心。
“刚刚斥候来报,已经到三十里开外了。”
“混账,斥候是干什么吃的,都到三十里了才回报!”陈洪进勃然大怒。
“大哥,现在说这些已经没用了,咱们现在该怎么办?打吗?”
“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