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吴越国形势好转之际,驻守在信州的唐国安化军节度使黄然,最近得到一个消息。
他的爱将谢雨尘战死在衢州,这令他悲痛万分。
随后,他又得到消息,谢雨尘之所以战死,是因为这次攻打衢州的统帅——昭武军节度使张洪,对他见死不救。
他满腔悲痛瞬间化作愤怒。
张宏退回信州后,黄然立刻找上门,推开门口守卫,他直接闯入了帅帐。
“张洪,本帅需要你给我一个解释!”黄然充满愤怒的声音在帐中响起。
忽然,他注意到张洪旁边站立着一名熟人:“杨放,你怎么也在这?”
“有些公事。”
黄然不再理他,瞪视着张洪:“谢雨尘是怎么回事?你为何陷他于绝境?”
张洪苦笑一声:“你可知为了救他,我折损了多少人马吗?”
“那是你战术有问题!”
“别吵了!”杨放大声劝止:“黄将军,张将军,陛下有旨,让我们合军一处,一同攻打建武军。”
“他妈的,刚打了败仗,军士疲惫不堪,又去打仗,这什么狗屁旨意。”黄然破口大骂。
“黄将军,注意你的言辞。”杨放声音转沉。
“老子的安化军自从前年被调到信州以来,先打徽安军,后打清源军,现在又他妈叫我打建武军,如今儿郎们只剩两万多人了,这事要搁你身上,你他妈能舒服?”
杨放张了张嘴,又闭了回去。
“老杨,我的昭武军也只有两万多人了,就只有你的奉化军完好无损,这回就看你的了。”杨洪也叫起了苦。
“我的奉化军有三万在宣州驻防,这次我只带了一万多人来。”杨放生硬的说。
“那还打个屁,老子带兵回饶州了,你们自己去打。”气冲冲留下这么一句,黄然掀帐离去。
……
几天后,建武军皇甫晖得到消息,奉化军和昭武军共三万多人向自己进攻,他没有半点犹豫,立即向徽安府求援。
军qing紧急,驻守在开化和婺源的尉迟旦和徐前商议一番,都认为不能坐视建武军被唐国消灭。
二人将消息传回杭州的同时,决定各领两千五百人前去增援。
一场大战蓄势待发。
……
春风吹过,尘土满天飞扬,万年县郊外,两支大军相距千米对峙着。
进攻一方是唐军,共有三万多人,防守一方是建武军和吴军,建武军两万多人,吴军五千人。
皇甫晖对这场战争是有把握的,不然也不敢拿出全部家底,与对方在城外野战。
根据他的分析,唐军近来连年征战,而且败多胜少,这犯了兵家大忌。
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只要自己能赢这一仗,就能乘胜追击,一举将信州全部占领,到时候才真正称得上割据一方。
皇甫晖打量了一阵对方阵型,心中信心更足了,敌军外强中干之势逃不过他的双眼,这一战他胜算极大。
正当他准备下令进攻时,耳边传来皇甫笙的声音。
“父亲,您快看吴军!”
皇甫晖转头向左边瞧了一眼:“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不是离咱们近的这一支,您看远处那支!”
皇甫晖放眼望去,顿时吃了一惊。
那支吴军阵型极为整齐,士兵之间的距离简直就像精确丈量过似的,让人能感受到一种非凡的气势。
士兵们抬头挺胸,精神饱满,整个方阵中鸦雀无声,所有人皆一动不动。
再看另一支吴军,虽然也算训练有素,但瞧起来和自己的建武军没什么区别,这让皇甫晖大为不解。
都是吴**队,两支军队区别怎会这么大?
另一边,尉迟旦同样感到惊奇。
他距离更近,旁边这支友军qing况他看的更清楚,感受更强烈。
“真不知徐前是怎么将士兵训练成这样的。”他喃喃道。
身后一名将领不服气道:“将军,他们也就装模作样,这是打仗,又不是比谁站的直,等会真打起来,战力未必有我们强。”
尉迟旦没有说话,接下来的战斗会说明一切。
随接下来,两支大军不断靠近,一声鼓声响起,皇甫笙的大军率先冲锋了过去,他向吴军派出传令兵,希望吴军负责左翼进攻。
两支大军各放出两阵箭雨后,如同两股潮流般碰撞到一起,残酷的短兵厮杀开始了。
尉迟旦身先士卒,不断砍杀着出现在眼前的敌人。他手上用的是一把长柄陌刀,这是工兵院新研制的武器,第一军士兵虽然还没有装备,但军官基本上都装备了。
长柄陌刀属于斩马刀,手柄较长,泛着黑色金属光泽的刀身十分细长,除了劈砍,还能用来突刺。
刀身看起来很细,重量却一点不轻。
尉迟旦原先还担心刀身太薄,禁不住长期劈砍,现在看来是多虑了,这把陌刀展现出强大的坚韧度,经常将敌军兵刃砍断。
“噗嗤”、“噗嗤”,刀枪入肉的声音不断在耳边响起,带着狰狞表qing的敌军一个接一个倒下,渐渐的,尉迟旦注意到敌军表qing出现变化,他们开始慌了!
就在这时,一阵叫喊声如同惊雷般,平地炸起。
“杀死唐军主将了!唐军主将死了!”
尉迟旦向声音方向看去,这才发现原本与自己并肩作战的徐前部,不知何时,已经插入敌人中军之中,一名吴军用长枪挑着一颗人头,周围士兵皆大声叫喊着。
敌军开始溃逃,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