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谨然看着方淑秀,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
继母难为,她平日里体贴母亲,能让就让,现在到了母亲的眼里,却变成是自己的错,是自己争强好胜了。
“原来母亲是这么想的?”魏谨然低下头,偷偷的擦拭去不争气的泪水。
“我怎么想,不重要。关键是你怎么想。你落了水,还是在屋内躺着好好养病。这女子落了水本就是会被人诟病的事。我已经下令将此事瞒住了,此事你也别出去乱说。”
“诟病吗?”魏谨然心里冷笑,自己被人推下水,或许在母亲眼里根本不算什么?
倒是自己落水的事,要是被人知道了才是大事。她害怕,怕被人嚼舌根,怕魏家的颜面丢了。
还有魏谨菲之事,无论她心中信不信,但是她却无论如何也不愿意信的。
因为魏家不能出一个谋杀亲妹的女儿。那是她这个魏夫人的失败。
方淑秀的话证实了魏谨然的想法。
“还有,你姐姐并不是心狠之人。你以为把事情推到你大姐身上你能有什么好处?祸起萧墙,整个魏家的名声都丢了,你自己也得不到什么好处。”
“记住了,莫再说胡话了。”
魏谨然看着方淑秀,看着她嘴巴一张一合的,说出来的话,她却一点都听不懂。
所有的都是自己的错呀。自己和姐姐争,自己用落水之事陷害姐姐。
祸起萧墙,自己不顾魏家名声。自己心胸狭窄。
如果这话不是自己的亲生母亲说,她或许还不会如此难过。
“母亲?你是我的母亲吗?如果不是我和姐姐差着年岁,我都要怀疑我是不是被人掉包了呢。”
方淑秀看着魏谨然讽刺的笑,突然感觉头皮发麻。她想发怒,却又按了下来。
“......你这傻丫头,你瞎说什么?我不是你母亲,我不心疼你吗?你以为母亲撑着这一大家子容易?”
方淑秀拿出帕子按了按眼角。
“那日守了你一日,后来你终于好些了,也不发热。可你姐姐她那日估计是吓到了,半夜突然发了热,我能怎么办?”
“你也不心疼心疼为娘。”方淑秀道。
魏谨然想,自己还要怎么样才算心痛她呢?
魏谨然总听方淑秀书说:她即是继母,又是姨母,这后娘难做,她胆战心惊的才生下自己。因为各种原因,弟弟整整比自己小了五岁。
所以,魏谨然一直都很体谅自己的母亲。
每次和魏谨菲有了争执,为了不让母亲为难,都是魏谨然主动退让。可是,有些事情能让,有些事情却不能让。
命她不愿意让。
母亲口口声声说更疼爱自己,那些事情是迫不得已。但是面对要谋害自己的凶手,她也能温言细语,关心备至?
自己身为受害者,请求自己的亲母做主,却被当成嫉妒姐姐,故意陷害?
魏谨然道:“母亲说什么就什么吧。那日估计还真是碰到了脑袋。今日才说了胡话。”
魏谨然笑得有些瘆人,方淑秀突然发现自己看不懂这个女儿。
魏谨然心死了,她不想再对自己的母亲抱任何希望。所以她也不再执着于让自己的母亲相信这一切。
“记起来就好,这不清不楚的事。莫要出去乱说。你姐的名声坏了,你自己也受累,知道吗?”
魏谨然再也没有什么想说的了,就听方淑秀那絮絮叨叨的,她无论什么都点头称是。
“你大姐一直念着你,身子要好了,就去看看她。”
临走之时,方淑秀还交特意交代道。
魏谨然听着都有些想笑。合着自己醒了,在她眼里就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了。
还好自己未死,不然寄希望与母亲为她报仇才是真的傻呀。
就算真查出来魏谨菲做得又能怎么样?不还是不了了之?
“母亲放心吧。几日不见大姐,我也着实想念她呀。”魏谨然意味深长的说。
方淑秀走后,魏谨然也就恍惚了一阵。
“小姐,夫人怎么说?”七巧和九环在外头守着,并未听到二人的交谈,但看魏谨然的样子知道结果并不好。
魏谨然也未和七巧与九环说是魏谨菲推她落水的事,但是她二人也觉得那事不简单,才有此一问。
“没事了,都说开了就好。”魏谨然这样劝着自己。以后不再奢望,反倒过得轻松惬意。
魏谨然又收拾了一番,先去念心苑和祖母报了平安。
一路上的人看到魏谨然,都愣住了。
“二……二小姐?”
“二小姐。”
这二小姐不是落水昏迷不醒了吗?有人还嘀咕这娇滴滴的小姑娘这坎是难过了。
没想到却活了,众人都觉得十分诡异。
念心苑,小佛堂中。
魏老夫人看着魏谨然反倒没有什么意外。
“言姐儿来,来给佛祖磕头。多亏了佛祖保佑。
等过几日,你再好些,我就带你到慈济寺还愿去。”
“是,祖母。”魏谨然是个顶聪明的姑娘。她记忆力好。虽然做不到过目不忘,但是诗书,听个几遍大约也就会了。
当日还小,乳母抱着她,每日来请安,天天听着祖母诵经,听这梵音,缥缥缈缈的,甚是好听,她也就记下了。
突然有一日,魏老夫人在诵经时,她开口跟就念了出来,还有模有样的。
这把众人都惊到了。大家都很稀奇,逗她。魏老夫人直道她有佛缘。
等魏谨然大了,自然知道那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