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明白文栋兄要帮我,但我也仅知道这么多。完全猜不到他具体要如何帮我,可以胡思乱想的方向太多,都没个准数。
直到诸将集于中军帐内。
先是一番介绍情势。三叔的大军尚驻扎于西汉水和白水交汇之处,那里地势稍宽,也可看守住可能支援剑阁的葭萌之敌,以便我们安心攻取剑阁,剑阁之南有谷直通葭萌(注:古葭萌关位置有争论,今取其中一个三叉河口的论点,因为我也觉得那个位置更为重要,感谢各种地图软件)。今临葭萌而不攻,先取剑阁。
伊人后来又私下问我为何。我说很简单,其实就是因为我们军队太多,为应付种种情势之变,带的辎重更多,进了益州才发现能摆开营盘的地方有点少,就像我这种块头在三尺窄巷中一般,完全舒展不开,连路都走不好。应该说向导们似乎对军队营寨所需地盘缺乏认识,据他们说,他们在荆州看过军营,应该很多地方够的。他们忘了,或者他们就是完全不清楚,那儿就是个练兵的,这里是要随时和人接战的,甚至要方便营内调兵轮转的,需要地盘确实是要差很多。一路过来,目前就那个两水交汇的地方能完全摆开,如果不能在一个剑阁很难受的位置摆上优势的兵力,对方肯定增援葭萌时肆无忌惮,唇亡齿寒的道理不难理解,而剑阁附近却找不到一个很好展开的位置。对于葭萌来说,那个位置确实让守军很难受,完全不能离开。而剑阁守军投降有一部分原因便是以为葭萌已经失守,毕竟我们去葭萌更快,只是没想到我们先打剑阁回头再打葭萌。
实际上,视察过战场的斥候一致认为葭萌准备充分,剑阁似乎以为我们定会先攻葭萌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在只是这个河口以十几倍兵力重兵压制,而攻葭萌定会浪费我们大量的时间,而他们还打算驰援葭萌两边夹击我们,便有些疏于整饬守备。没想到我们觉着既然葭萌已经准备好了,那我们便不能让剑阁也准备好,便有了先打剑阁的安排。
文栋兄等参军将情势一一讲完。才慢条斯理地说:“我等奉公冶将军之命偏师来此。今幸不辱使命,赖众将英勇,使剑阁此地两处贼兵,一降一溃,今一城一关皆在我手,可复命也。”话锋一转,“然出发之时,公冶将军便有令,令我部事成之日,兵分三路,一路走金牛道直奔梓潼;一部回中军与公冶将军会合,以图葭萌;一部镇守于此,伺机自此夹击葭萌。今子睿,子圣与我三人之中,子圣体弱,又是军师,不宜奔波,宜留此处。则子睿与我,谁去梓潼,谁去葭萌?”
“此去梓潼路途尚远,弟愿领兵去梓潼。”我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文栋兄说要帮我,又不让我知道,肯定是让我随着性子。他们大多怕提前告诉我,都说我这个人喜怒形于色,怕泄密。我总觉得我还是颇有些城府的,只是比他们浅了一些而已。
“梓潼关兵力未明,而且由于辎重给养问题,最多只能带一千五百人过去。不过此去梓潼也未必一定要打下梓潼,先行探明敌之虚实,打个前站,稳个阵脚即可,而葭萌却必克,攻克葭萌后,我们会有大军分几路,一路东进巴中,一路沿西汉水下阆中,另一路才会与你会合。”
天师教徒约莫有两军(曾注过一军一万二千五百人,参见水淹七军)之多,这次带来便有二师之众(注:五千。另注:一旅五百,依次类推),我总觉得不是让我分他们一部分去的。不过,我不好多说话。
“牛将军手下多是益州士卒,也就一千多人,我再派些轻营训练的骁勇给你。杨将军,下面便由你统领所部回去和大队会和,自领天师军如何?”文栋兄问道。
“但听陈将军调遣。”他表情没什么变换,但明显脸色显得轻松了些。这应该是称其意的。我领他们攻剑阁虽然也算身先士卒,还是我第一个攻上关头的,但是还是催阵过狠,不计伤亡了些,只是因为我在阵前,他们也不好怪我。如此安排,他应该会比较高兴,而且他将自己掌兵,我觉得下面就是文栋兄撺掇他们打葭萌的事情了。
牛将军也很高兴,他应该对我在陈仓之战中的表现很钦佩。我记得他叫牛金,荆北……人,我脑海中差点就要在荆北后加上点不好的词。记得小时候,襄阳人就对南阳以北,鲁阳以西的山区里的荆北人,称之为荆北野人,牛将军好像不幸就出自那里。襄阳传过有很多他们的笑话,每年都有新段子。我觉得这样不好,但年少无知的时候,也参与传过这些,还笑得哈哈的,不出意外地是,因此被银铃罚抄过书,以道德经的可能性最大,罚过的太多了,记不清了,也可能是不想记起。(注:严厉鄙视这种古代地域歧视,小朋友好孩子们不要学哦。)
午饭时,我和伊人还聊了这些,她也笑了。还告诉我,她也知道,居然还知道些我不知道的。当年,银铃自己朋友都是差不多大的女孩子,因我家特殊情况,小姐姐们又常跑我家来疯。我自懵懂长大过程中的周遭都是一干一样还没长大的疯丫头,银铃特别怕我会变得不像男孩子,话说她能想到这个还挺不容易的,才主动放任甚至驱使我和一群小狂且们一起出去玩去闹去疯,任由我在外调皮捣蛋,只要按时回家即可。出了事被人告到家里,然后只要不是原则性大错误,带我去赔完不是,回家也就罚罚抄书或者罚罚跪就了事了。还说我比较乖,基本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