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茹也早已泪流满面,难怪一直坚强,只知道‘傻笑’的老七,今次竟会在这般多人面前痛哭流涕。
原来竟是这般!竟是这般!
“话说,老七他是什么时候知道的?”田不易皱眉,之前见天音寺的僧人还不像现在这般。
待张小凡发泄差不多后,普泓神僧再度宣了声佛号,“阿弥陀佛!施主!你……知道?”
张小凡沉默不语,而是坦然地看向道玄真人。
“法相!”普泓神僧见张小凡没有理会他,叹息了一声,对着身后唤道。
后面,脸色一直惨白着的法相缓缓走了出来,“弟子在!”
普泓神僧看了他一会儿,道,“不必隐瞒了,将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当年师弟做错了事,今日绝不能再次冤枉这位张施主了。”
法相慢慢走到空地上,环视了下周围无数错愕的脸,然后落在场中林惊羽与张小凡的身上,最后视线停留在了张小凡的身上。
“当年,杀害青云山脚下草庙村全村村民的,的确是我们天音寺的人所为!”
“轰!”这个消息无疑于一道惊雷,震的所有人脑海中一片轰鸣。
片刻之间,无数惊骇、震惊、不信、愤怒的声音如爆裂一般,在青云山通天峰的废墟上爆发出来。就连道玄真人、田不易这等修养的得道高人,也忍不住脸上露出惊诧的神情来。
而林惊羽更是直接拔出了‘斩龙剑’,眼神凶狠地瞪向法相等一应天音寺僧人。
张小凡此时道是最平静的一人,沉默地站在原处。除了眼中不断滑落的粉色血泪,再无其他异状。
法相不管周遭地谩骂还是讥讽,也没管看着自己充满杀意的林惊羽,他只望着张小凡,眼中满是歉意和痛惜。
“那个凶手,是我的三师叔,位列四大神僧之一的普智大师。”
此言一出,再次在众人的脑海中劈出一道雷鸣,众人已经完全被震呆了。
张小凡早在初上山后,关于佛门功法的事就被小师弟给解决了。他有洛云机给的佛门功法做掩护,只要他不松口,没人能够指责他练过‘大梵般若’,哪怕是天音寺的人也不能。
他现在没有掩饰,也没有反驳,便是想到之前苍松道人与他所说的话。他要给师兄们找条退路!今次所见,他能肯定的只有一点,他们师兄弟的这条退路绝不在正道这边!
田不易自从开始疑惑张小凡是何时,又是如何得知杀害草庙村的凶手时,便一直在关注着这名让人心疼的弟子。
见法相已经讲到了这里,张小凡依旧没什么表示,甚至连和他心神相连的‘烧火棍’也没有出现异常,闪个光什么的,田不易有些看不懂自己这位七弟子了。
“当年普智师叔来到青云,面见道玄掌门,劝说将佛道两家真法合并,以期能参破长生之谜,不料被掌门真人婉言拒绝。”
道玄点了点头道:“不错,确有此事。”
法相看向张小凡,顿了下后继续道:“当日普智师叔失望下山,途经草庙村,见天色已晚,就夜宿在村中破庙之内。也就是在那一夜……”
法相的声音再次停顿,大殿之上一片寂静,没有一点声音,初阳已经跳出远处的山峦跃入空中,一层金色的光芒洒了下来,侵染了整个通天峰。
法相眼光一直看向张小凡,继续道:“就在那夜,普智师叔发现有个黑衣人闯入草庙村,想要掳走这位林惊羽师弟。”
林惊羽愣了一下,他完全不记得有这事!
法相接着道:“普智师叔出手相救,不料那黑衣人表面看来是掳人,其实竟是为了对付普智师叔,想要得到他身上所藏的魔教邪物‘噬血珠’!”
众人哗然,脑海中又是一道惊雷劈下。
法相道:“‘噬血珠’是普智师叔从西方大沼泽中无意寻到。便用佛门真法将这邪珠封起,用天音寺重宝‘翡翠念珠’加以镇压。只是不知道那个神秘的黑衣人是如何知道这等秘事,首先在林师弟身上藏了绝毒的七尾蜈蚣咬伤了普智师叔……”
田不易愣了下,“七尾蜈蚣,难道真是苍松……”
这一次,轮到林惊羽脸色更加惨白了。
法相顿了顿,接著道:“普智师叔在身受剧毒的情况下,终于重伤在那人施展的‘神剑御雷真诀’之下,几近油尽灯枯。
但他也以‘大梵般若’重伤了那黑衣人,将他惊走。而在这场激烈斗法之中,张师弟也来到了破庙之中。”
青云门中的人,此刻脸色要多难看便有多难看。
法相继续讲道:“普智师叔自知必死,但他老人家毕生心愿始终不曾达成,实在难以甘心。便在此刻,他突然萌生了一个异想天开的想法。”
“便是将天音寺至高无上的‘大梵般若’真法传于一位弟子,再让这个小小年纪的少年拜入青云学习青云道法,如此从不相通的佛道两家真法,就可以在同一个人身上同时修习,他老人家的毕生心愿,也就达到了。”
道玄真人冷笑一声,道:“普智道兄果然厉害,深谋远虑,但不知为何他不传于当时资质更好的林惊羽,反而选了张小凡?”
法相顿了顿,道:“普智师叔以为,林师弟资质太好,必定倍受师门关注,这样会很容易便被看穿,所以……”
众人听后全都沉默。
“普智师叔自觉生命不长,便将‘嗜血珠’交给张师弟,嘱托他择地丢掉。哪成想张师弟多半是念着旧情,竟将这邪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