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明点了点头,思前想后道:“不得不防,知道你来百凤阁的人,只有世子殿下与管家,甚至连小郡主都不知道,他们怎会提前布局,会不会是李乾英。”
“他没有杀我的动机,况且那藏在小相公身上的失神粉若真被我带上去了,他也会死,况且那个静心怎么会知道我带不带那个小相公上去,这不合理。”
公孙剑说完左右看了看,一阵寒气涌上心头,他可以肯定,那个幕后之人一定就在这附近的什么地方,正在看着他。
宋清明也是一脸疑惑,“那为何静心不偷摸把这包毒石头放你身上?”
公孙剑撇了撇嘴,“不是我说大话,你都不可能神不知鬼不觉在我身上下手脚,别说是她了。”
“说的也是,那会不会是静心与那个小相公有仇?”
“这样规格的勾栏之地,肯定有一些利益冲突,但是再大的仇也不会闹出人命来,一般都会有大嬷嬷在中间调节。更何况静心是那个小相公的上级,你刚刚不是见到了,她可以随意打骂,小相公连声音都不敢出。所以只有小相公对她有仇,她不可能对小相公有仇。”
宋清明冷笑一声,“看来这次偷袭,那个幕后之人找了个蠢货。”
公孙剑摸着下巴,“我早就想过了,会不会有很多股势力想杀我。”
“我也觉得,今天这次和王府旁边那一次的水平不在同一条线上,上次那个非常专业,这次就显得业余了。”
“我还真他姥姥的是个香饽饽。”
宋清明没有觉得好笑,正色道:“还是小心为妙,我会看着王府,我觉得世子……
公孙剑突然抬手阻止他说下去。
他抬头看去,一座雅阁从上面飘下一块软梯,软梯之上还有两个铁椅。
李乾英从上往下喊道:“坐上来,有人拉你上来。”
公孙剑与宋清明相视一笑,走上飞梯。
公孙剑还是头一次见识到这么新奇的玩意儿,这就像打水的时候一样,上面有人卷着绳子,木桶缓缓升上来。
这飞梯也是这般原理,上方有人卷铁链,下面的人慢慢上升。
二人入了雅阁,与外面一片漆黑不同,雅阁内十分宽敞明亮,此时里面已经坐了五六个人也不嫌多么拥挤。
李乾英安排人将晕在地上的静心抬走,公孙剑没有插手,他相信世子殿下能处理好这点小事。
雅阁内的淸倌儿见又来了两人,看座之后斟满了两杯茶水。
李乾英以茶代酒,歉意道:“公孙兄,宋兄,对不住了,现在十大美人还未登台表演,百凤阁暂不对外寿酒,还请见谅。待到歌舞开始之后,再不醉不归。”
李乾英虽然没有见过宋清明,但因为他是突然出现在公孙剑身边的人,而且公孙剑谈事也不避讳他,这让李乾英好一番功夫猜测宋清明是何人,差管家查了许久之后依旧没有头绪,便断定他是一位了不得的人物,给予了极大的尊重。
公孙剑自然早就知道这个规矩,再说他一不好酒而不贫酒,对于有没有酒水来说,无伤大雅。
李乾英微微斜眉看向下方,“公孙兄,又遇到刺杀了?”
“世子殿下谈及此事之前,是不是要介绍一下你旁边的朋友?”
李乾英拍了拍脑袋佯装自恼,“你瞧我这记性,我给你介绍一下……”
除去一旁正面无表情坐着的护卫,中间那两个男子来头不小,其中一位是工部尚书之孙程书仁,另一位是礼部尚书之孙冯宜。
那冯宜打扮的是男子面容,可公孙剑却清晰的感觉到,此人是女扮男装。
毕竟是青楼之地,闺中女子来此成何体统,不想落人口实,也只得想出这么个笨法子,公孙剑微微错愕之后便释然了。
“这位是我爹旧友的子嗣,如今在王府做客,名叫公孙剑,旁边那位侠士是宋清明,你们多多亲近一番。”
世子殿下说完便身子一倚,靠在窗边往下看去。
冯宜刻意粗着嗓子说道:“早就听说过公孙·公子英勇事迹,替北城百姓好好教训了孙来宝,可见一斑!如今又快要与小郡主成亲,可喜可贺。”
在王府内可以说不想与郡主成婚,在王府外可就不能这么说就,一来落了明庆亲王的面子,二来难免会有人骂你不识好歹,那小郡主是何等才名,能与她成亲,简直说三生修来的福气。
公孙剑没有拆穿冯宜,微笑回应,“多谢冯公子,小子我无德无能,高攀了小郡主。”
冯宜笑了笑,黏在嘴唇上的胡子隐隐有松动的痕迹,她不留痕迹的揉了揉鼻子,将胡子按压牢固。公孙剑所言她只当是自谦,并未多想,“日后二位成亲,本公子定会携大礼祝庆。”
“多谢多谢。”
公孙剑又看了眼程书仁,听于将军说,工部尚书程春林曾对他有恩,亦师亦友。他现在看程春林的孙子,也莫名多了几分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