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热烈的讨论之后,多数人都露出一副了然的表情。
这时罗艺又说:“不动产盾牌税与不动产价值税挂钩,数额为后者的一点五倍。”
于是众人惊呼。
因为他们隐约感觉,这两个税加起来好像很高的样子。
事实上,这两个税加起来不是很高,而是高得离谱。
假如一个不动产所有者依靠其不动产获得的年收益为10,价值税大致相当于总值的3.33,盾牌税则是5。那么,不动产所有人就需要从年收益中拿出83.33缴税。
e国在二战后,工党正府对家产在100万e镑以上的人征收遗产税比例为80。除去惩罚性关税之类的特殊性质税收,这是罗艺所知道的最高的税率——当时罗艺得知遗产税的税率那么高时曾感慨万分,没想到如今他自己制定的税率竟然更高。
不过,罗艺的本意可不是想饿死自由民们。
不动产价值税不算轻徭薄赋,但是如果没有地主做中间商再剥削一笔,那么这笔税倒也不算特别沉重。
古代,佃农与地主之间分成五五开是常有的事,甚至佃农向地主缴纳六到七成收入也不算罕见。
如果将不动产年收益简单粗暴地固定按照10来计算,那么不动产价值税的税率就大约为33.3。与地主向佃农收的租子比较,其实真心不算多。脚盆国在明治维新期间,土地税也是这个税率。
至于说不动产盾牌税……
罗艺不动声色地宣布:“不过,盾牌税可以用服兵役来代替。”
“一名成年男性每年只需要为领主服四十天兵役,那么他名下的土地只要不超过一公顷,便可以免缴不动产盾牌税。”
“现在,我会给每一户赠送一公顷土地作为你们的私产。你们选择服兵役,还是缴纳盾牌税?”
自由民们群情激昂而又参次不齐地大喊。
“服兵役!”
“服兵役!”
“服兵役!”
罗艺点头。他才不在乎那点盾牌税呢,他又不缺钱。
这其实是一个巧妙的管理手段:罗艺给出两个选择,刚刚成为自由民的前奴隶们选择其中一项后,会认为这是自己的选择,因此会非常满意。
但事实上,罗艺的真实想法就是希望他们认真服兵役而已。
为了激励自由民们对服兵役更加投入,罗艺又补充道:“十八岁以上的男子都可以申请服兵役,但不是所有的人都有资格服兵役。”
“所有的申请人中,百分之十表现最差的人,评价为c级。c级第二年只能以缴纳盾牌税的方式代替服兵役的义务。而百分之十表现最好的人,评价为a级。a级可以获得额外奖励,这笔奖励从盾牌税中支出。其余的人评价为b级,既无奖励也无惩罚。”
自由民们哗然。他们显然很担心被评价为c级后,第二年就需要缴纳盾牌税。
虽然前奴隶们几乎都是文盲,因而无法仅凭数字就直接看透那笔盾牌税到底有多可怕,但直觉告诉他们,价值税加上盾牌税将会是很沉重的负担。
罗艺安抚他们。
“不必担心评价不公。评价低的人可以在评价公布的三天之内,向任意一个评价比自己高的人提出公开挑战。比试地点就在这个广场上。”
“被挑战者可以选择比试方式。在射箭,空手格斗,扳手腕,装备木剑和木盾进行格斗,使用木质枪头的长矛进行格斗……五种比试方式中任选其一。”
自由民的情绪受到了安抚。
人的yù_wàng都是无止境的。满足了生存需要还会饱暖思**,能够吃饱饭了就会对饭菜的味道提出要求。
但,刚刚获得人身自由的前奴隶们,还不至于一下子就产生太多要求。目前他们觉得只要评价能够保证公平就够了。即便确实技不如人,因而第二年需要缴纳盾牌税,前奴隶们也不会产生无理取闹的想法。
这时罗艺的身后传来一声“陛下”。
罗艺很诧异。
有人称呼他为陛下并不奇怪。但是用普通话称呼他为陛下就很奇怪了。
罗艺回过头,发现是关亚军。
关亚军有点尴尬,既因为他并不知道罗艺叫什么,又因为他觉得称呼一个现代人为陛下有种羞耻感。
不过,为了能够回到现代社会和自己的妻女重聚,再怎么难堪关亚军也能够克服。
“陛下,”关亚军再次坚定地重申了陛下的称呼。“我觉得关于不动产盾牌税的某些规定,似乎有些不妥……”
对于关亚军能够积极主动参与进来,罗艺自然高兴。员工是发挥主观能动性还是听命行事,工作效率的差别可就太大了。
于是罗艺饶有兴趣地说:“你说。”
关亚军清清嗓子。
“不动产的所有权人必须服兵役是合理的。《傲慢与偏见》里就记载了当时在e国被认为是常识的事情,即某些古代属于采邑性质的土地与封建义务捆绑,因而只能由男性继承。”
“所以,土地拥有者要么服兵役,要么缴纳惩罚性盾牌税,实际上已经比e国那种土地的法律限制宽松了——即便需要缴纳高额的盾牌税,女儿至少还有权利继承土地。”
“退一步讲,无论继承土地的是女性还是不适合服兵役的男性,当他们感觉价值税加上盾牌税的负担实在太过沉重时,也可以选择减少缴纳价值税和盾牌税。其结果无非是土地被其他人以便宜的价格强制购买。”
“如此一来,女性和不适合服役的男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