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对罗艺从小就是放养,所以根本都没有问东问西的习惯。
孙素娴得知罗艺要出国,毕竟身份只是妹妹,对罗艺也不具有道义上的约束力。又因为孙素娴不可能出国去看望罗艺,所以也就没有想知道更多详细情况的动机。
而汪蔚,会认同他去的决定吗?
汪蔚不仅有反对的权力――按罗艺的认知,男女朋友之间应该相互尊重对方的感受,所以汪蔚如果不接受罗艺去,那么他就不好处理了。
另外,汪蔚还有查询详细情况的动机。作为女友,去探望男友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而机票费用什么的,于富家千金而言又不值一提。
只要汪蔚上网查询,就会立刻知道:l淘金是真正意义上的富贵险中求。
那么,汪蔚能不担心吗?
其实都别说汪蔚了,罗艺自己都多少有些惴惴不安――他拥有系统不假,可他又没变成超人!万一运气特别不好,也只是一颗流弹的事情!
用脚后跟想也能知道,汪蔚必然不会同意他去。
罗艺愿意尊重汪蔚的感受。然而别的事倒也罢了,去的事,罗艺却已经打定了主意,九头牛也别想把他拉回来!
既然相见争如不见,那就干脆别当面告诉汪蔚,通过电话告诉她好了――九头牛别想把罗艺拉回来固然不假,但汪蔚如果眼泪汪汪地扯着他的袖子,罗艺对于是否能够挣脱也不是太有信心。
这么想着,罗艺便回到自己的房间,给汪蔚打电话。
电话秒接,然后扬声器里便传来了汪蔚的娇嗔。
“哼!你几天没给我打电话了?哼哼!”
后面两声“哼”比较大声,用以表达她的气愤,像是抓住了罗艺多大的把柄似的。
尽管获得系统后,最近一段时间经常会精神恍惚,但罗艺还是坚持着每天和汪蔚打电话。然而昨天确实情况特殊。
昨天张波涛约他出去宵夜。罗艺精神状态不好,不愿意出门。但不给别人面子,却不能不顾着和发小从小玩到大的交情,于是罗艺只好答应。
谁知道和张波涛一番畅谈之后,却拨开云雾见天日,解开了罗艺的心结。因为心情太过激荡的缘故,晚上罗艺居然忘了给汪蔚打电话。
有错就要认,挨打要立正。
所以罗艺老老实实承认错误。
“昨天没给你打电话,我错了。”
“为什么错了?”没等罗艺回答,汪蔚就迫不及待地追问:“昨天你是不是和你那个邻家女孩在一起?”
罗艺苦笑。
两个女孩都这样。孙素娴说起汪蔚就是“那个女人”,而汪蔚提及孙素娴则是“你那个邻家女孩”……
如果是面对面,罗艺大概能看到她们的嘴角一撇,然后还煞有其事地哼一声。
罗艺解释说,昨天是发小张波涛请宵夜,张波涛和孙素娴也很熟悉,所以一道请了两个人。
扬声器里不停地传来不满的“哼哼”声,最后汪蔚用力哼了一声。
罗艺赶紧知情识趣地承认错误。
“我错了。我改!以后无论什么情况,我都绝不会忘记给大小姐请安。”
“再原谅你一次……这笔帐先记着……你到底想得怎么样了?我们两个人的事,我们自己过得好不就行了?你管别人怎么想呢,听到蛄叫,还不种庄稼了?”
罗艺很高兴汪蔚主动转移了话题。但,这个话题也很令他为难。罗艺确实不愿意拎包入住。
所以罗艺沉声道:“瓜瓜,我决定了。我要去淘金。去那里只要有能力有技术肯吃苦,然后运气不太差,不用多长时间就能赚一大笔钱。”
瓜瓜是汪蔚的昵称,源于罗艺一开始总是喊汪蔚“小傻瓜”,后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莫名其妙地演变为瓜瓜了。情侣之间的打情骂俏,外人很难理解他们的脑回路。别人觉得瓜瓜的称呼太古怪了,但汪蔚自己却对于瓜瓜的昵称甘之如饴。
想了想,罗艺补充道:“我赚够一套房的首付就回来。我要娶你,而不是拎包入住到你的陪嫁房里去。”
“大男子主义……”汪蔚嘟哝了一声,然后一段时间电话那头就没了声音。
过了一会儿,扬声器里传来汪蔚的声音。
“两个字怎么写?”
于是罗艺知道,汪蔚已经打开了电脑,正准备查询相关信息。
这种事情是躲不过的,所以罗艺沉着地说出了的汉字。
又过了一会儿,隔着扬声器,罗艺也感受到了汪蔚的不高兴。
“不行!症局不稳定,社会秩序混乱,太危险,你不能去!”
罗艺早就知道汪蔚会是这个反应,所以不慌不忙安抚她。
“你别担心,有好多同胞都在淘金呢。别人能去,我怎么就不能去?我又不比别人金贵。”
“真要情况紧急时,祖国也会组织撤侨。你知道的,祖国在黑洲颇具威名。即便发生巨变导致社会秩序崩坏,当地人一般情况下也不敢伤害我国公民。”
汪蔚并不容易被说服。
“那好,我退一步,不考虑风险的问题。可是你去淘金又能淘出什么富贵来?”
快毕业的时候罗艺才知道汪蔚的家庭条件优裕。但听了汪蔚接下来的话,他才知道她家不是一般的中产家庭,而是富裕家庭。
“这么和你说吧,父亲为我准备的陪嫁,只算早已写在我名下的一套学区房,其市场价就是小五百万!”
“而且我出嫁之前,父亲还会给一些现金和股票作为我的陪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