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绝胶州节度使,周蕊徽的胆量惊到了高起陵,亦吓到了周家人。
不叫人,小身板单抗莱州黑社会的毒打,周家人一阵的胆颤,有心反对,可周蕊徽是节度使,三长老又不闻不问,自然是无可奈何了。
冬去春来,转眼滚了元宵,到了春分,从莱州侦察兵紧急兼程传来的消息,莱州治下抓紧插秧种田,甲士于即墨城聚合,莱州的骑兵队全员出动,围剿境内的哨探。
动兵之意,不言而喻!
周蕊徽急忙去信给牢山城周元略,命他坚守城池,以待援兵!周蕊徽自己预估,出兵最合适的时间,起码要五六月。夏粮收上,确立了统治,才可发挥出全部实力,而不是三分之一的力量。
以不其一城,包括了甲士,兵力不过万余人,太少了…………
三月中,还能有一些侦察兵来报告,莱州治下春耕大致完成。差不多时间讨海军治下春耕亦大致完成,周蕊徽下达动员令,不其城的府兵集结,约莫一万一千府兵。
4月初,牢山城传递来军情急件,莱州军约四万众来攻,节度使施风仪亲自出马。再探,牢山城已被里三层外三层包围,无法取得联络。
节堂内,周蕊徽叫来心腹班底周元景、康符两个来商议军情,周琦裕、周临梦、周淼赏三位叔叔邀请来参加,三长老也邀请了,被拒绝。
“现在的情况是牢山城被围,莱州军暂时没有分兵攻不其、靖海的行动;牢山城是何情景亦不知,某军接下来如何打算,诸位以为呢?”
康符老头谨慎说道:“节帅,属下以为先等等看。牢山城坚固,又占地利险要,不是兵马多就能夺取了的。某等暂守,以逸待劳,等莱州军兵老师疲,再行攻之!”
兄长被围,周元景又急色,但还能做到冷静分析,只见他道:“节帅,莱州军兵多,若彼军分兵来攻不其,拖延某军兵马,如之奈何?牢山城险,单缺水源,短间无妨,长久围城,存水有耗尽之日!”
军事会议虽然只有五个人吧,周蕊徽却觉得冷清。一直在说话的,只是周元景和康符一老一少,周琦裕、周临梦、周淼赏三位叔叔,眼睛老看脚上的鞋子。
三老爷们恋足的?
“二叔、三叔、四叔不愿说点什么吗?”
点名了,两人依旧不说话,周琦裕偶尔喊个好,节帅英明之类的。没营养的话,周蕊徽不听,只好再点。
“三叔,略兄被困牢山,某观三叔心态,还很沉稳呀~~”
“有节帅在,想必节帅是不会弃牢山,不救吾儿的才是…………”
周临梦慢条斯理说道。
非暴力不合作,你能咋办?
周蕊徽选择无视三人的存在,继续军议。
商讨到最后,周元景、康符两人均持有等一等的意思,周蕊徽也有,遂顺水推舟应了下来。
继续派出侦察兵,侦查牢山城。
施风仪也在派出侦察兵,侦查不其城。
牢山城下,莱州军主营帅帐。
“再探再报!”
挥退侦察兵,施风仪捋须道:“这丫头,沉得住气!”
“节帅,牢山城确实难攻,困于城下,于军心不利!早做打算为妙!”同族的将领施召濑出声道。
“吾岂不知?所以吾是里为保陆军石开咎,来报仇的!”施风仪很自信,似乎早有定计一般!
“可有找到,石家男丁?”
施召濑摇头叹道:“节帅,没有啊,牢山城下属村镇均找过了,没有一个石家男丁。”
“节帅,莫不是为讨海军斩尽杀绝了吧…………”
“怎么可能!”施风仪嗅之以鼻。
“石家再如何仍是枝繁叶茂的大族,真就杀绝了?一个都没有跑出来?若是这般命乖,吾无话可说矣!”施风仪不信邪,灭门是那么简单的?灭门的时候能保证都在家里,没有不在家的?你当是随口说说啊?
“属下再遣人手去找!就是搜山,也要找出来!”
“……不过节帅,平度军在后虎视眈眈,夺取牢山城,不能太久了…………”
施召濑这话,施风仪是动容了。
“该死的平度军…………”
自家人知自家事,带过来的兵马有多少,施风仪和上帝我最清楚。四万是四万,四舍五入之后没错,离实际数字就差上了那么……七八千。
兵力是三万两千人,外加一支两千人的运粮队,拢共兵力三万四千人。老巢即墨留兵五千,八千兵驻扎在沾水东岸的移风镇,沿河流走向布置防线。这一切都是在防备着平度军。
对比讨海军,能动员出近五万兵马的平度军,才是施风仪的大敌!
牢山主峰,独立于牢山城外,沿险峻山路可登峰顶,居高临下可尽观表里山河,讨海军据之,莱州军虚实一览无遗;莱州军据之,牢山城守备尽入眼中。自上一次莱州军退走后,周元略巡山发现此处,不顾严严寒冬,征发人手开山凿石,先削平了山峰,再建立起寨墙、箭塔、吊门、瞭望台,拨出三十甲士,由心腹韩朋德率领守卫。
三十甲士,是牢山城甲士十分之一的力量了。
自打莱州大兵压境,周元略整日披甲和衣而眠,随时应对突发状况。过了数日,不见莱州来攻,连试探都没有,令周元略大起疑窦。
又一上午没来进攻,周元略按剑上了牢山主峰,查探情况。
“属下韩朋德参见将军!”
“免了,莱州军近日可有动静?”
一脸大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