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上你看书>军事历史>汉室风云录>第655章涿县之战

与此人此时相处,以平等相处为妙,在未来的燕国何人为友,何人为敌,一切未知。

昔日战场并间厮杀的弟兄他日或为政敌,萍水相逢或许日后成为救己一命之人。

栾布便道,“战既然不可避免,那就战的敌人打颤。”

翟盱三千兵马向涿县城发起攻城,他要亲手将那个叛贼抓住然后问问他,为何要背叛自己。

恨能激起人的战意,那甚至可以支撑一个数日滴水未进的人在寒冷的冰雪中存活下来。

恨,不一定是仇恨,此刻翟盱对箭楼上的涿县狱掾并没有愁,谈不上恨,但他却想弄明白,有些人有些事总是想问明白。

薄暮中的攻击来势汹汹,喊杀震天,至少涿县上空的天似乎要被震反,薄暮仿佛是盖在人世间的蒙布,杀声欲破布而出。

军帐内的栾布稳战在一个小长案前,那长案是一个小小的沙盘,代表涿县城石块周围插满蓝色的小旗帜。

有的方向多,有的方向少,栾布的神色淡然,但眉梢上已经有愁丝缠绕。

“战况如何?”

“禀将军,久攻不下,伤亡惨重。”

其实不用栾布问,他已经知道对方既然敢公然闭门拒之,必有准备,任何一个兵变皆有准备。

翟盱所引三千,加上栾布的先锋军,兵力在四千五百左右,如此多的兵力攻克一个城池应该没问题。

事实上涿县城并未攻下,损失还在加大,片刻后栾布听见帐外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

栾布知道情况不太妙,不仅是城下的喊杀声变小,或许已经停止,等待第二次的进攻,而且翟盱的声音已在帐外响起。

“兵力不对?”

甲胄在身,血染蓝色战袍的翟盱走进大帐,脸上满是疑色,嘴里还在重复四个字,“兵力不对……”

栾布道,“何为不对?”

提到这里翟盱更加生气,“兔崽子,竟隐瞒兵力不报,城中留守兵力并非近千人。”

栾布疑惑,“城防兵力部署,翟弟乃涿县燕令,竟不知?”

栾布那疑惑,甚至略带怀疑的语气,翟盱听闻并没有生气,换成他亦很怀疑,继续道,“平日吾太信任那狱掾,除吾亲引三千人马,其余兵力布防,完全交由那兔崽子部署。”

栾布道,“估算有多少兵力?”

说到这里,翟盱脸上倒是没有犹豫之色,不知为何又变得很肯定,“兵力约在二千余。”

栾布略显吃惊,二千余,守城和攻城不太一样,如果敌军来攻,欲出击,兵力至少和敌军相当,最少不能少于一般。

如果敌军五千来攻,主动出击的兵力当在三千左右,且不能离开城池太远,若败可立刻回城,太少容易被人包抄,一旦陷入敌阵,那就要玩完,甚至全军覆没。

可非出击,仅守城,那么兵力便需要那么多。栾布虽然出身不好,但刻苦爱学,曾命识字者为其读兵书。

按照兵法言,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分之,敌则能战之。显然按照这个规律,两千人可守一万人的攻城。

虽然兵法是死的,人是活的,并非完全对,在钜鹿大破秦军的项羽就曾打破此兵法之言,故而栾布对兵书上的话至此四分信,六分实战总结。

四千多的兵马去攻两千人所守之城,如无好的策略,或者好的方法,或者获得内应等,克城的难度较大。

如第一lún_gōng城不利,损失较大,那么兵力的悬殊很快便会被拉近,到时城内在分出兵力偷偷绕到背后,来个前后夹击便很危险。

虽说后续攻城伤亡比例会小于首次攻城,但兵力双方一旦被拉近,就有被反击的危险。

眼前城池的布防体系不弱,城中损失一千,他们可能要损失三千,到时兵力便无优势,如藏荼未能及时赶到,那就危险矣。

栾布道,“不可强攻,一旦损失过多,双方兵力悬殊缩小,吾担忧涿城内会征调预备兵丁,如趁虚出击,危矣。”

翟盱羞愧道,“末将大意,盱对此城较为熟悉,可断其水源和粮道。”

栾布知晓攻城的难度,在钜鹿他亲眼见过秦军围困钜鹿的场景,钜鹿坚守数月而不破,城下堆积不少失去生机的士卒。

栾布道,“可,先围之,如能引蛇出洞,最善,待大王引军至,城必破。”

入夜,与天空繁星点点相呼应的乃城下瞬间亮起的火把与篝火。

城上的风灯亦逐渐亮起,涿县狱掾在城上不断给士卒打气,“众燕国勇士,大王援兵不日便至,坚守至天亮,必可立下大功,大王会有重伤,赐爵获土地……”

涿县狱掾相信他能守住城,能守到韩广所派遣的援军,因为相信两千人可挡住城外的数千人。

因为相信,所以他才敢公然不听涿县燕令翟盱的调遣,当数千兵马挡在外面。

未至天亮涿县狱掾便得知有援军,心生欢喜,只是脸上尚未出现笑容便是愁容爬满面。

站在箭楼上,涿县狱掾两腿发软,直接软瘫在地,他曾以为很有种,很相信自己的守城能力,一定可以将城守住,以待援军,可当他看到城下的场景,借助朦胧的月色,他看到是一片蓝色的汪洋。

数万兵马如潮水般围拢而来,蓝色的旌旗将星幕遮蔽,至少将涿县城的夜空遮蔽,数万的蓝色士卒加上那飘动的旗帜,如涌动的江河突然改道欲淹没此城。

臧荼在夜色降临时引军抵达涿县城,见到城门依旧紧闭,臧荼没再大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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