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顾云熙缓缓醒来。
睁开眼睛,周围一团死寂的漆黑,什么也不看,疲倦的身子好像是被车碾过,动一动浑身都疼。
犹记得在张家,她被迷晕时的情景,她想,她可能已经被他们转移到别的地方了。
身子下面很凉很硬,她的手臂一动,身边便发出一阵阵铁链摩擦地面的声音,在漆黑安静的空气中尤为响亮刺耳,几乎能击在人的心上,吓得她呼吸一滞。
她这是在哪里?
然而,手腕上的沉重才更是让她心头一惊,那铁链的声音,和手腕上的重量,提示她,她已经被任锁了手腕,而且还有粗重的铁链牵引。
她被禁锢了。
无限的恐惧使她很是不安,她又挪动了几下身体,那链子的声音就更杂更响了,哗哗啦啦。
原来,不知她的手腕被锁了铁链,就连她的脚腕也被牢牢锁住了。
她趴在地上,几乎动弹不得。
白天的时候,她待在张家别墅,虽然诚惶诚恐、如履薄冰,好在肢体自由还是有的,环境也有白昼黑夜之分。
可是现在,却是到了实打实的陷入了黑色恐怖之中。
方出狼窝又入虎穴,形容现在的她应该一点也不为过。
强压着对未知危险的恐惧,她张开干枯的唇瓣,试着喊了两声:有人吗?有没有人在?
不管这是哪里,不管她将要面对怎样的危险,她都不能坐以待毙。
该来的总是要来,该面对的也总是要面对。
对于危险和困难,最好的办法,就是解决它。
可惜,黑暗中她的声音像是打在了屏障上,又反射了回来,传到她的耳中,能直击人的心房,更显毛骨悚然。
证明她是在一个密闭的空间里。
没有人回答她,也就代表这个密闭空间里,甚至周围可能都没有人。
一般人,在无法动弹,又独自处于完全的黑暗环境中时,是极易崩溃的,至于何时崩溃,那就只是时间问题了。
第二天,早晨。
几束微弱的光线射进了顾云熙所在的密闭空间里,借着这些微弱的光线,她看清楚了一点周围的情况。
这里应该是一座地下室,而那几束微光正是因为地下室的密闭采光井被人没有遮盖完全的结果,光线只能从没有遮盖的缝隙中射入到地下室里。
在孤寂又黑暗的环境中惊恐不安的呆了一夜,顾云熙已经濒临了崩溃的边缘,好在有哪几道光线,就像是生命之光,照的她心里一暖,好在上天又给了她生命的希望。
吃过早饭,辛哲寒按照和谭乐约定的地点,接她去辛家老宅见辛策。
坐上了车,谭乐向辛哲寒征求建议:我是不是该给你爷爷买点见面礼呢?怎么说,去看望老人,空着手多不好意思。
辛哲寒抛给了她一个赞许的眼神:还真是孝顺啊。
谭乐不屑的嗤了一声,反正是花你的钱。
辛哲寒睨着她:你有这份心,我很高兴。
谭乐撇撇嘴:既然是演戏,没必要这么逼真。收起你的假惺惺,留着见了你爷爷在用吧。
辛哲寒笑笑:你要真的是我女朋友,兴许我还真高兴不起来。
谭乐气得咬着唇瓣:再说,我不帮你了。
辛哲寒马上哄着:不说了,你这么好的姑娘,换做当谁的女朋友,对方都会乐开花的。
好歹他说了一句人话,谭乐才不跟他计较了。
两个人又去商场买了一些礼物,无非就是一些保健品,还有一套衣服。
到了老宅,辛策见到他们,仔细的打量了谭乐一番后,微微点头:这个女孩子还不错。
谭乐恭谨地冲他莞尔:爷爷叫我乐乐就行。
第一次见辛策,谭乐就觉得很拘谨,不过,好在是帮辛哲寒演戏,以后又不用天天对着。
对于谭乐的初级表现,辛哲寒还算满意,起码礼数上还都过得去,外形也算配得上他的孙子。
在进客厅前,辛策拉住辛哲寒,还是你好,能让爷爷高兴一下。不想像你大哥和辛迪,昨天晚上,他们竟然为了一个女人的失踪来向我兴师问罪了,哎,算我白疼了他们那么久。
辛哲寒知道辛策所说的女人是谁,于是劝辛策:爷爷不要太往心里去,大哥是个很重情义的人,我想他这么做应该是真的很喜欢那位顾小姐,爷爷就原谅他吧,千万不要生他的气。
听了辛哲寒的话,辛策叹口气,蓦然好像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那个无比痴情的青年。
只是还是躲不过家族的安排,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心爱的人,离他而去。
自身都如此,他也不去责怪别人了。
到了客厅,辛策让佣人准备了茶点,谭乐优雅的品茶吃糕点,一直都是一副优雅大小姐的模样。
搞得她自己很不习惯,可是这些都是辛哲寒交代的,她既然答应人家帮忙,就应该做好。
辛策觉得谭乐言谈举止都挺好,于是问她:你父母在海城是做什么生意的?你说说,基本上这海城一半的豪门达贵我都认识,不知你的父母是哪两位?
他之所以会这么问,不仅在他的心里,能和他结亲的只能是和辛家门当户对的;而且,他的潜意识里就认为,辛哲寒带回来的女朋友也一定是有家世的,这样才配得上他的孙子。
我,我。突然被辛策问这个问题,谭乐觉得有些棘手,正吃着糕点,差点没噎着。毕竟,辛哲寒没交代过她要怎么说,难不成真的把她的妈黄金菊搬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