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我的面前,真是比空气还透明呢!”冷月这样的开始了她的主题。“但你听没听过,没有爱情的婚姻是不道德的婚姻这句话呢?”
“当然听过呀!”
李民坐直了身子。
“你要和我探讨爱情和婚姻啊!说心里话,你还真的说不过我。”他笑着说:“你所说的那个不道德的婚姻,在我们国家比比皆是呀!恩格斯都说了,有爱情的婚姻那只是一个理想的社会,而我们国家还处在初级阶段,马列主义也得结合中国的国情啊。”
“那你知不知道,结束一个悲剧就是一个喜剧的开始呢?”
“当然知道哇!”
李民的脑筋转了过来。
“我把自己放低在尘埃里,就是在结束一个悲剧,开始一个喜剧呀!”
“我从来不知道你在尘埃里。”冷月扑哧一笑。“我只是知道一个人如果搭错了车,现在修正轨道还来得及,没有理由一直坐到终点。”
“你的意思是……”李民想了想,对着她也是噗嗤一笑,说:“搭错车之后,要中途换车吗?”
冷月不再笑了,也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她只是深深的注视他,压低了声音,诚挚的说:
“你应该知道,人生是短暂的,没有爱情的婚姻,只是为了义务,硬要一直生活,是多么悲哀!”
“你的观点不对不对不对呀!”
李民一迭连声的说,大大的摇着头。
“正因为人生短暂,那就都有老的那一天。因为现在还年轻不觉得怎么样,但等到人老了,到那个时候留在自己身边的只有糟糠之妻或糟糠之夫而已。”他顿了顿,凝视着冷月。“就拿我来说吧,从我第一眼看到你开始,我就从没改变过。我是一个好丈夫的典范,这是公认的事实。而且,在所有人眼里,我们可都是一对神仙眷侣呢!”
“所有人吗?”
冷月轻轻地问,然后又轻轻地说:“太可惜了,在这所有人里面,却偏偏不包括我!”
“是吗?”
李民斜睨了她一眼。
“我们近二十年的情意,竟然抵不过那数月的光阴呢!”他感叹着,含沙射影地反击着:“真是人心不古哇!”
冷月直视着李民,运用了她最大的忍耐力,努力维持着声音的平静。
“每个人都会在某一天,遇到自己的一生所爱,而忽然清醒。在那之前,不管她遇到了什么人,发生了什么事,经历过什么,都只是在等待而已。”
“呵呵!”李民又笑了:“你的意思是说,我只是在你等待的时候,身边的路人甲吗?”
李民的眼底,掠过了一抹痛楚的光芒。冷月的这些话,绞痛了他的五脏六腑和中枢神经。
“那如果你等了这么久,到头来,只是一场空怎么办?”他冷笑起来:“如果那个时候你才会明白,真正等到最后的人是我,怎么办?”
“不会有这种事。”
冷月重重的一摔头说。
她无法逃避这个谈话,无法躲过李民的嘲笑,她必须努力稳定自己的心。
“我知道了!”李民很快拦住她话头说:“这世界上唯一永恒的就是恋爱女人的幻想了。”
“怎么讲?”
冷月盯着他问。
“你不是知道吗?”李民盯紧她说:“有些笨女人只把自己的爱情当做乘法和加法,而忘记了变数……真是二百五的脑子,林黛玉的心。”
“你不要满嘴的人民币味,一开口,就俗不可耐!”冷月知道李民所指,所以,她的话也带有双重含义:“我以为你至少可以说,我懂,活着的时候最寂寞,我拥有都是侥幸,我失去的都是人生呢。”
“哼哼!”
李民轻哼着,想到他的冷月,可能会被那个铁嘴钢牙的老家伙忽悠,也可能被他的花言巧语所欺骗和怂恿,李民口里说出的话,不知不觉的尖刻起来。
“失去人生的可能另有其人吧?”
李民瞪着她,声音也变的冰冷起来。
“以为自己钓到了大鱼,想九死一生的嫁人豪门,高兴的得了精神空虚症吗?!”他嬉笑着问:“哈哈——结果是误入歧途,空欢喜!像小孩子放的气球,上去不到几尺,便爆裂归于乌有,只留下忽忽若失的无名惆怅……可怜呐!可怜!嘿嘿嘿……”他他耸耸肩,冷笑着,自问自答:“因此,希望某人认清自己,收收心吧!免得最后两脚都踩空,掉到水里去,怎么爬都爬不出来呢!”
“李民!”
冷月大张着眼睛,脸色也越来越白了。
“你觉得这样说话有意思吗?我本想好好的和你谈,但是,你一副不合作的样子,有什么办法呢?我们这样彼此折磨到哪一天才能停止!”
“我也不想这样啊!”
李民也是面孔雪白,满面的怒色。
“你又想老话重提了,不是吗?你想让我放了你,不是吗?”
“李民……你能不能冷静一点……”
冷月开始眼圈发红,神情萧索。
“这些年来,我们一直勉强的维持着我们的婚姻,我们并不幸福,也都心不甘、情不愿!我们话不投机,心灵上也无路可通!我们就像两条不能交集的铁轨,我说东,你偏偏说西!我说吃炸酱面,你偏偏要吃冷面……和我唱反调早就成了你的兴趣和习惯了!而你的这种习惯和兴趣,早就得到了国家级‘模范丈夫’的认证了!”她叹息着:“多少年的纷争、吵闹、痛苦和悲哀,早就叫我们的婚姻伤痕累累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