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山偷眼看她,想看一看她的反应。但冷月脸上的表情那样平静,那样的莫测高深,他简直看不透她。
“到底哪一个你,才是真正的你?”远山问过去:“你,是不是该让人走进你的思想里去呢?”
“我并没有把自己关起来呀,你完全可以走进去。”冷月温柔的看了远山一眼,嘴角带着一抹笑意。看着远山困惑的眼神,冷月沉思了一下又说:“我想,这世界上很多事物都是矛盾的,没有矛盾,也就没有人生了,不是吗?”
“是呀,你说的很对!”
远山深邃的双眼充满了柔情。
“那些表层的东西是显而易见的,而深层次的你,是叫人难懂的!”
“哦?”
冷月在远山的身边坐下来,她打量着他。
“你给我的印象也是如此呀!”她微笑着:“开始的时候,你很孤僻很冷漠,很……难以接近!现在呢,你亲切温暖,像个平易近人的大叔,不是吗?”
“是吗?”
远山笑了。
他拿着冷月给他的那束花,闻了一下,他的笑容使他略显严肃冷峻的脸生动而明朗。
“叶霜,”远山很温和的叫她:“你带着一颗易感的心来到我家,用你善良的本性去做一切你所能做的事儿,难道你是带着某种使命,或者是什么‘明星’来体验生活吗?”他胡乱的猜测着,玩笑的说。
噗的一声,冷月失笑了。
“也许是吧……谁知道呢?”她的声音圆润而优雅:“不过呢,我可是有偿服务的,忘了吗?”她更正着:“为了……你的陪护费呀,这样想比较合理!”
远山摇了摇头,更加温和亲切地说:
“不不!叶霜!你好像并不了解你自己,你不知道你自己有多么善良,多么美好!”
他停了一下,眼光热烈地看着她。
“你有种特殊的力量,能给人以支持,给人以信心,使人屹立不倒!我说的没错吧?”
“你是我的知音呢,怎么比我自己还了解我!”冷月低喊着,脸颊有些微红。
看着她微红的面颊,羞涩的表情,远山的嘴唇带着些不由自主的轻颤,他轻声地吐出两个字:
“叶霜……”
冷月偷窥着他,不知他要说什么。
“叶霜,我们认识多久了呢?”
“唔,大概一个多月。”冷月有些犹豫的说。
“只是……一个多月吗?”他有些惊叹地问。
“是呀,第一次见到你时,到现在也就是这么长时间!”
“怎么……”远山顿了顿,困惑地望着她:“我觉得,我们已经认识好久了呢……”
“你——”
冷月不安的笑了笑。
“你一定是糊涂了。”
“是的……我一定糊涂了……”
他叹了一口气,陷入一种深深的沉默中。
看着沉默中的远山,冷月有些迷糊了。
难道他想起了什么吗?或者是认出了自己?可现在还不是说‘真相’的时候,她还想用叶霜的身份多和他呆一段时间。
想到此,一种不安的情绪逐渐侵蚀到她的身上。
“远山同志。”冷月很轻的叫了一声,然后又问:“我可以直呼你的名字吧?可以这样称呼你吧?”
“唔,当然!”远山目光炯炯的望着她。“有什么话要告诉我吗?”
她是想告诉他,但她忽然觉得自己又软弱,又无力。
他们又沉默了好一会儿,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只是任微风从他们身边穿过。
“你……到底是谁?怎么会这样叫我不安,叫我感动,像个梦一样,叫我无法抵御。”远山的眼睛潮湿了,他黯哑的嗓音打破了这沉静。“告诉我,你从哪儿来?是哪一颗星星降落下来的吗?告诉我实话,好吗?”
远山有些激动。
他眼睛里那些潮湿的东西越发的闪亮了,唇边的笑纹也更深了。
冷月睁大眼睛看着他。
她眼前是一片模糊,脑子了是一片混乱……
告诉他吗?告诉他,自己是冷月!告诉他一切的一切吗?
树梢中闪过无数阳光的光点,照射在她的脸上,这,刺痛了她的神经!同时,她的心中闪过一个字“不”,现在不能说!因为,他恢复记忆之时,也正是自己该离开的时候。这是她的初衷,也是对小溪的一种承诺。她现在还想多陪陪他,在他的有生之年。
“是……我是……嗯嗯……”
她咽了一口口水,艰涩而困难地说:
“你……一定要问吗?那,我告诉你,我来自另一个星球……我叫叶霜!是从另一个星球来的……叶霜!”
忽然的,她又笑了。
“那个地方,被人称为: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兔子不拉屎,那是一个鬼地方。”冷月调皮的说。
“嗯?”
远山一怔。
他伸出手去,把她的脸,转向了自己。
他的目光直射在她的眼睛上、面颊上、头发上和嘴唇上。
冷月知道他在研究着自己,而且,她也知道现在的他,虽然暂时失去了一段记忆,但骨子里有着特殊能量的他,依然是又深刻又睿智的。
“你在哄我开心吗?”
远山的声音响了,他把她的脸又转了回去。
“我不知道你真正是谁,到底从什么地方来的,但是,你有一对明澈又忧伤的眼睛,有光滑而细致的皮肤,有机灵而细密的思想,有最热情最天真的个性!你——叶霜,一个这样的你——绝不会来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