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这次的盐晶体析出,其实和盐泽的苦盐析出盐晶体还是有很大差别的,最起码,郭嘉这块盐里没有苦碱,那些盐碱地里,碱的含量其实比盐要大得多,但是郭嘉可以肯定的是,这样过滤后,起码析出的盐是干净可食用的。
田简子蹲在地上仔细查看这些东西时,郭嘉继续说到:“若是在陇西就地支起数百口大锅,滤那盐泽之水煮用,三五年内,秦国无需购买一石齐盐,百姓也可家家用盐入食。
我这一法,说是救大秦百姓于苦难也不为过,所以,我的第二点要求,就是请先生忙完公事,为这天下百姓,去赴汤蹈火一趟。”
这话不是一时起意,所谓的赴汤蹈火,就是希望这个尽是高手的黑社会团体出西域和岭南,带回来些新的农作物,这几年,郭嘉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丰富一下餐桌,这贫瘠的食物种类,对于一个穿越者来说,实在是一种煎熬。
田简子回过头来,问到:“不知小兄弟,该要我如何赴汤蹈火?”
“此时言说,为时尚早,不如等先生回去,试用此法可行,届时再问?”
笑话,我现在叫你去西域,那就是谋杀你们好吗?按照这个年代之人的性子,即使知道是去绝地,也会履行承诺,但是郭嘉需要的不是他们前赴后继去送命,而是平安带着新的农作物回来,这一切需要的准备时间,是以年为单位计算的。
田简子也不客气,点点头,转身离去,看来是去找其他墨者传递消息去了。这人对郭嘉倒是放心,铁鹰锐士还在昏迷,就直接丢给郭嘉了。
天光大亮后,田简子才回来,看着在书房熟睡的郭嘉,田简子心中感慨万千,“吕不韦身为一个商人,却能找来师傅遗物,请我出山来赵国行刺客事,并救失联于此的铁鹰锐士。
这个小子一幼童耳,却能洞悉人心,而且又有这般救国救民之术。这天下,当真到了妖孽倍出之时了吗?”
“田老回来了?”
田简子点点头,却不作声。
郭嘉赶忙张罗早饭,一边忙活一边问到:“田老,不知此人如何来头,居然能劳烦您来救援,我所料不差,您的辈分之高,本不该轻易出马才是。”
田简子想了想,本不想说,但看到郭嘉的模样,觉得十分亲切,还是说到:“那人名叫任涂,乃是大秦铁鹰锐士,还是铁鹰锐士之中的百将。
奉了公子子楚的令,来此救一对母子出城。本就快要成功了,不成想赶上那李牧戍边回城述职,为防失陷此母子,故独自一人引走李牧大军。
公子子楚门客吕不韦,以先师遗物相请,让我来赵国,接应此人与那一对母子,不成想此人落得个半死不活,我就是有心救那母子,却也不知该去哪里寻他们。”
郭嘉一听,心中大惊,“公子子楚,不就是秦始皇他老爹,原名异人的那位?还以为子楚绝情,不顾嬴政母子,原来也是暗中安排了救兵救援,只不过因缘际会,没能成功罢了,想来后来嬴政母子离开赵国,也少不得子楚暗中搭救。”
郭嘉点点头,说到:“不瞒田老,我虽生在赵国,却是个秦人,之所以救这任涂,也是因为看出他是秦人,乃我亲族,故而救之。”
田简子看了眼郭嘉,不再说话,在他看来,这种套近乎的行为十分可耻,让他对这个孩子之前的喜爱有所改变。毕竟,郭嘉和李牧的对话他是听到过的,这郭嘉一两岁就被赵奴夫妇收养,哪里可能记得身世?还是秦人,此地乃是赵国腹心之地,秦人孩童怎会失落于此?
郭嘉知道他不相信,赶忙说道:“长者别觉得小子在胡说,吾乃陈仓西虢公之后,郭姓,名嘉。
赵仆夫妇乃是吾之养父母,两三岁时捡到了我并且收养我,且我身在赵国,故而以马服君家生子自居,唤作赵赐,但是吾可是实实在在的老秦人。”
田简子觉得十分惊讶,他下意识的相信了这个少年的话,但是其中让人惊诧之处在于,这个孩子三岁被收养,却能记得自己的先祖与姓名,开智之早,天下少有!“难不成之前那句妖孽的玩笑,却是一语成谶?”
“你的法子,我心中明白,必然能够奏效,可是老夫不明白,你是如何知道这些神奇法门?”田简子想知道,是否还有西虢公家中的人在暗中教导,才让他能如此聪慧。
郭嘉嘿嘿一笑,也不正面作答,“先生莫不是不曾听过生而知之?”
田简子翻了个白眼,说到:“你不愿说出师承,我也不逼迫你,虽是玩笑,不过我确实答应了你,我相里氏之墨,便在此助你务农,打理田地,不过,吾还是好奇,你那句为天下百姓赴汤蹈火,所谓何意?”
郭嘉心想,这田简子,掌握着天下最大的民间社团,墨者们一个个熟悉武艺,精通医术和术数,内部纪律严明,在后世人眼里简直就是个战国版的黑社会。
偏偏这群人还心怀天下,要是不好好利用一番,怎么对得起老天让田简子出现在此?不如把西域的存在告诉他,这种心怀天下的人,肯定会同意的。
“墨子先人曾有明鬼之说,不知先生可曾记得?”
田简子眯着眼睛,微笑到:“我乃当代钜子,小兄弟何以认为我居然不识先师教诲?先师有言,鬼神有之,当敬之。说罢,你打算借鬼神之说,